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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扮了裴毅白月光六年,
一朝東窗事發他那真白月光找上門來,
被我處處刁難致死。
以至於裴毅上位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做成人彘,滿門抄斬。
一朝重生後我擺爛了。
不求一絲真情,只求榮華富貴。
裴毅來尋我時我正往那侍衛胸前摸去。
“夫人,世子來了!”
我扯扯衣袖:“來就來唄,慌什麼?”
......
重活在裴毅生辰宴這天,沈菁跪在大殿中央哭得梨花帶雨。
我心裏毫無波瀾,只剩上一世被裴毅砍斷手腳的劇痛在記憶裏翻涌。
沈菁還在演那套戲碼,額頭磕得通紅。
纏絲金簪襯得小臉楚楚可憐,和前世一模一樣。
他們不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會爲了裴毅爭風吃醋,然後把自己和全家都搭進去的季月舒了。
“妾身不知爲何世子妃要派人把妾身打暈帶離世子身邊,等到妾身反應過來尋世子時卻已然看見世子妃十裏紅妝轟轟烈烈嫁與世子。”
沈菁如泣如訴,周圍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目光在我和她之間來回打量。
今天各宮苑以及達官貴臣都巴巴地前來獻殷勤。
現在都等着看我這位驕縱了六年的世子妃如何發作。
沈菁對着我求饒:“妾身自知蒲柳之姿難以輔佐世子,但求世子妃開恩!留妾身一條賤命,妾身願爲奴爲婢侍奉世子與世子妃身側,萬死不辭!”
說完重重的在樂平苑中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清脆,語氣卑微,響徹府中。
當初裴毅獲救時眼睛受了傷,有段時間眼睛失明,耳朵只能聽見微弱的聲音。
於是我頂替了沈菁的位置,等到裴毅大好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我。
上一世我攥着被沈菁污蔑的理由死不鬆口。
卻被沈菁用那些她和裴毅相處的過往細節懟得啞口無言,更讓裴毅覺得我虛僞惡毒。
他轉頭就納了沈菁,對我冷暴力三年,直到沈菁溺亡在府中,才假意和我重修舊好。
實際上不過是爲了利用我爹和我哥的兵權,幫他謀奪皇位。
等他真的坐上龍椅,轉頭就給我下了蠱,砍了我的手腳做成人彘,說要爲沈菁報仇。
他親手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看着我被蠱蟲折磨了一百天,最後凌辱致死,還抄了我季家滿門。
家人臨死前的慘叫聲,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裴毅盯着我問:“世子妃可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我直接當着滿殿賓客的面跪了下去:“世子,沈姑娘所言句句屬實,臣妾無話可說。”
這話一出連沈菁都愣住了,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幹脆地認下鳩占鵲巢的罪名。
裴毅青筋暴起,大概因爲他被拂了面子。
他凌厲的目光朝我投來,恨不得把我生吞。
或許他不能接受與他琴瑟和鳴六年的女子從一開始就騙了他。
“能與世子夫妻一場,屬是臣妾福氣,當初是臣妾不懂事一時昏了頭。臣妾也不該鳩占鵲巢,還望世子籤下和離書,我也該成全世子與沈姑娘。”
賓客們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畢竟誰都知道,季家嫡女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向來是吃不得一點虧的性子。
我這話既給了裴毅台階,又堵死了他日後拿欺瞞做文章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我要盡快和他撇清關系,保住我季家上下的性命。
大殿裏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裴毅陰沉着臉突然捏碎了手裏的酒杯,鮮血順着指縫往下淌。
旁邊的婢女想上前收拾。
被他吼了一聲“滾”,嚇得瑟瑟發抖。
太後娘娘急忙打圓場:“月舒,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今日是裴兒生辰,別亂說氣話。”
看着太後熟悉的面容,我眼眶一熱,太後是娘的親表姐,從小對我疼愛有加。
上一世她走得早,沒能護住我。
我朝太後磕了個頭:“回太後娘娘,臣妾不是氣話,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