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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了年假,沒有再回那個房子,而是住進了酒店。
我開始瘋狂地在網上搜索各種信息,研究法律條款,諮詢律師朋友。報警?起訴?這些正常的維權途徑,對於張大媽這種沒有底線的滾刀肉來說,不痛不癢,甚至可能激起她更瘋狂的反撲。
既然常規的路走不通,那就走一條誰也想不到的野路子。
我要的不是道歉,不是賠償。
我要的是她家破人亡,是她引以爲傲的一切,都在她眼前,一點點崩塌粉碎。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我腦中逐漸成形。
我聯系了一個在行業內以“路子野、效率高”著稱的房產中介,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裝,頭發抹得油亮,看我的眼神帶着一絲精明的審視。
“林小姐,您這套房子地段好,戶型也好,要是賣的話......”
我打斷了他:“我不賣,只租。而且,我有幾個特殊要求。”
中介眼睛一亮:“您說。”
我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第一,租金可以比市場價低三成,甚至更多。第二,我要求盡快租出去,越快越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對租客的身份、職業、人數,沒有任何要求。越熱鬧,越好。”
中介臉上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他搓了搓手,試探性地問:“林小姐,您說的‘熱鬧’,是指......”
我從包裏拿出一份我自己擬好的補充協議,推到他面前。
“我的意思是,租客必須同意並籤署這份協議。協議內容很簡單:甲方(也就是我)明確允許乙方進行群租,且無需爲房屋的隔音問題以及由此產生的任何鄰裏糾紛負責。”
中介拿起那張紙,逐字逐句地看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他一拍大腿:“明白了!林小姐,您就瞧好吧!我手裏正好有這麼一戶‘熱鬧’的租客,正愁找不到您這麼開明的房東呢!”
他當着我的面就打了個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眉飛色舞:“喂,姐!有套極品房源,絕對符合你們的要求!房東人特好,什麼都不管,就圖個省心!”
掛了電話,他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搞定!對方連房子都不用看,就沖您這份協議,明天就籤合同!”
我點了點頭,心中那塊被屈辱和憤怒壓得喘不過氣的巨石,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第二天,我沒有露面,全權委托中介辦理了籤約手續。合同籤完,中介把電子版發給了我,租客那一欄籤的名字和公章,我只是掃了一眼就關掉了。
我不在乎租客是誰。
我只在乎,這場我親手導演的大戲,能不能如我所願地開場。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了我所有的東西,搬離了那個讓我噩夢連連的地方。
搬走的第5天,我正在新租的公寓裏享受着久違的陽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接通,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張大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你個小賤人!你到底把房子租給了一群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對門那是盤絲洞啊!我兒子現在班都不上了,天天就扒在貓眼上看,魂都被那些狐狸精勾走了!我兒媳婦抓着他打,正鬧着要離婚呢!你快讓她們滾啊!”
我聽着她崩潰的哭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張大媽,這只是開胃菜。
我淡淡地開口:“張大媽,房子是我的,我租給誰是我的自由。你兒子管不住自己,那是你的家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她的號碼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