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冬,深夜, 沈家偏院一房門緊閉,只餘右側半扇窗戶虛掩着。
時不時有歡愉的呻吟自屋子裏傳出來,平白讓人臉紅心跳。
“唔......”
秦煙年體內的熱潮越積越多,身體迅速升溫,男人的雙手在她身上慢慢輕撫,所過之處留下一大片紅暈。
隨着一聲嚶嚀,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這種人類本能的欲望如潮水一般涌來,讓她忍不住伸出雙手抓住對方胸前的衣襟。
男人一愣,隨即緊緊握住她的腰肢。
在暈過去前一秒,秦煙年還不禁感嘆,原來做鬼還有這等好處。雖然有些羞恥,但她着實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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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雪飄了一夜,到了清晨也不見停,反而越下越烈。滿園的梅樹枝頭都綴滿了一層雪,白雪覆着紅梅,竟然別有一番美麗。
屋內,秦煙年靠坐在床頭,茫然地看向四周,鼻腔裏充斥着濃濃的藥香和熏香,腦子裏卻似一團漿糊。
“姑娘,您怎麼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問詢。
她驀地抬頭,在看清說話之人時,各種不屬於她的記憶像潮水般涌入大腦,腦神經仿佛被反復撕裂又快速愈合,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本就慘白的臉上全是冷汗,連帶着鬢邊的發絲都被打溼了。
“姑娘!”棉夏大叫一聲,幾步到了床前,顫聲道:“姑娘,您可是身子難受了?”
秦煙年定定看着她,心髒跳得很快,腦子裏仍然時不時像針扎一般。
“姑娘?”棉夏看着自家姑娘,神色中帶着幾分緊張,正欲伸手扶住她,卻被對方突然反手抓住手腕。
那力道重得讓她一時變了臉色,卻半點不敢掙脫。
“你......”秦煙年只覺自己聲音幹啞,像是久未說話般,停頓片刻才舔了舔唇繼續說道:“你幫我拿面鏡子過來吧。”
棉夏小心看她一眼,然後輕聲應道:“是。”
不多時,便將一面周圍帶有纏枝花紋的銅鏡遞到了她手上。
秦煙年緩緩看向鏡中之人,鏡中的少女黑發一直垂到腰際,膚色有一種病態的白皙,幾乎看不到血色,只那雙嘴唇卻是不點而赤,分外惹眼。
這人和她有九成相似,但卻不是她本人。
秦煙年眉頭緊皺,將鏡子還了回去,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穿書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她的確在死後穿到了一本名叫《佞臣》的大男主權謀文裏,成爲了書裏和她同名的沈家表姑娘。
果然,遇到和自己同名的小說請全文背誦。
《佞臣》這本書全文三百多萬字,詳細內容秦煙年已經忘得七七八八,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男主的人設是她最愛的瘋批美強慘。
書中男主名叫沈知也,本是大寧王朝鎮國大將軍趙玄的兒子,但卻陰差陽錯成了晚州城沈家的嫡子。後又因一句天煞孤星,恐禍及全家的詛咒,不滿四歲便被送往寺廟。
而全書的開端就是從他身份曝光,回到京城認祖歸宗開始的。
原書中,男主的生父趙玄乃是保皇派,從不參與各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但沈知也回到京城後卻暗地裏周旋於各大世家,攪風弄雨,蠱惑人心,把各皇子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等所有人回過神來時,整個大寧王朝早已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最後,他擁立年僅八歲的十二皇子爲新帝,自己則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至此,大寧王朝迎來了長達數十年的腥風血雨。
沈知也這個瘋子帶兵踏平了周遭所有的國家,大寧王朝的國土面積空前絕後,但老百姓的生活也苦不堪言。
所以他死後,被後世之人稱爲天下第一佞臣。
你問秦煙年原身呢?怎麼不說說原身?
自然是因爲原身是個炮灰,開篇就被男主殺了,屍骨無存。
就連沈家也在男主回京後被流寇滅門,三百多口人,無一人生還,血流成河。
呵呵,當然也是瘋批男主幹得。
............
“姑娘,姑娘......您怎麼了?”棉夏內心忐忑,試探着叫出聲。她家姑娘自從醒過來後一直有些奇怪,就這麼靠着軟枕坐着,眉頭時皺時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略顯緊張的聲音把秦煙年的思緒漸漸拉回現實。
拉......拉回現實......
臥槽,她怎麼記得自己好像和人睡了!想到什麼,秦煙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急切道:“棉夏,那馬夫呢?”
“馬夫?什麼馬夫?”棉夏面露疑惑。
“就是和我......”她把那句和我一夜荒唐的人咽了下去,臉色變了又變。
秦煙年腦海裏接收到的關於原身的記憶大多很模糊,特別是最近這兩日的更是毫無印象。
在書中,全文提到原身的只有寥寥幾章。如果她沒記錯,那夜和原身睡了一晚的是一個馬夫。不僅如此,他們還被人當場撞破。
但是現在她很確定,那晚她就已經穿過來,所以和人睡了一晚的不是原身而是她自己。
那種極致的體驗太深刻了。
可看棉夏此時的反應,事情似乎和書中有出入。
“棉夏,你把那晚偏院裏發生的事都告訴我。”她的話說得又快又急。
棉夏猶豫半晌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一遍。
秦煙年的手指緊緊握住身下的錦被,咬着嘴唇,心跳如雷。
原來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而且那晚也沒有被人抓奸在床,只是被人發現昏睡在男主的床上。
可從棉夏吞吞吐吐的模樣來看,當時她被人發現的樣子恐怕不怎麼好。
秦煙年怔愣着抬起手臂,白色中衣從手腕滑落,玉一般的肌膚上有着點點斑駁的紅痕。
這些歡愛的印跡過了這麼久還未完全消散,可見當日她的模樣有多淫靡,估計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睡在男主床上,那男主人呢?
秦煙年回過神來,問道:“棉夏,你知道大公子那晚在哪兒嗎?”
“大公子?”
“對,大公子,沈知也。”秦煙年一字一句, “冬至那晚,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