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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世後，哥哥們爲了保護我，
研發了一款“妹妹守護APP”，
能實時監控我的心跳、甚至操控我的夢境。
只要我不乖，APP就會發出刺耳警報，
我就要接受愛的各種懲罰。
大哥說：“把你鎖在家裏，是爲了不讓你被壞男人騙。”
二哥說：“監控你的夢，是怕你夢裏沒有我們。”
所有人都對這個APP表現出空前的滿意。
直到生日這天，他們端着蛋糕推開門，
APP顯示我的各項數值完美，
依然是那個乖巧的瓷娃娃。
大哥笑着要去抱我，手剛觸碰到我的皮膚，
笑容瞬間凝固......冰冷，僵硬。
APP還在瘋狂播報：
“妹妹心情指數：開心。”
哥哥們，你們只顧着操控數據，
卻忘了給APP裝一個生命體征監測功能。
你們最愛的妹妹，早在三天前就被你們那窒息的愛，嚇得吞藥自殺了。
......
大哥的手指懸在我的臉頰旁，原本想捏臉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哪怕是空調開到了二十八度，
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不是溫熱的軟肉，
而是那種從冷凍櫃裏剛拿出來的、帶着死寂的冰冷。
大哥下意識縮回手，眉頭瞬間擰成一個死結。
他沒有恐慌，第一反應甚至是暴怒。
“許真心！”
他指着我的鼻子咆哮，脖頸上的青筋暴起。
“爲了跟我抗議，你不惜把自己泡在冷水裏？
還是去外面吹了一夜冷風？這種苦肉計對我沒用！”
我看着輪椅上的自己毫無反應，
腦袋隨着他的咆哮聲微微晃動了一下，又死氣沉沉地垂了下去。
大哥更氣了，抬手就要掀翻桌子。
“大哥，別急。”
二哥坐在沙發另一頭，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舉起手中的平板電腦。
屏幕上跳動着粉紅色的愛心和波浪線，
界面充滿了那種讓人膩味的少女感。
“APP顯示妹妹心跳80，多巴胺分泌正常，心情指數是開心。”
二哥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掌控一切的笑。
“她這是在跟我們玩木頭人遊戲呢，數據不會撒謊，我的算法也不會出錯。”
聽到這話，大哥緊繃的肩膀鬆懈下來，
眼底的暴戾散去，換上了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寵溺表情。
那是他們最擅長的表情，一邊施加控制，一邊自我感動。
“小調皮。”
大哥抓起桌上那個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用指腹抹了一大塊奶油。
他粗暴地把奶油抹在我的鼻尖上，力道大得讓我的頭往後仰了仰。
“這可是你最愛的草莓味，別裝了，張嘴。”
我當然張不開嘴。
屍僵已經從下頜蔓延開了，
關節鎖死，怎麼可能配合他的動作？
那坨奶油順着我僵硬的人中滑落，
滴在禮服領口上，又糊了一臉。
原本的妝容被奶油毀得一塌糊塗，
現在的我，看起來既滑稽又恐怖。
大哥的耐心瞬間耗盡。
他抓起餐巾，重重地擦拭我的臉。
因爲用力過猛，我的頭被打得猛地歪向一邊，
頸椎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這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清晰。
但大哥根本不在意。
“在這個家就要守規矩！給你臉不要臉是吧？非要裝死給我看？”
他把沾滿奶油的餐巾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二哥嘆了口氣，手指點開了APP上的懲罰模式。
那個紅色的按鈕，我生前最怕的東西。
“妹妹不聽話，要接受一級電擊懲罰哦。”
二哥笑着按下按鈕，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只有看戲的戲謔。
“這是爲了讓你長記性，別怪二哥心狠，都是爲了你好。”
手腕上的智能手環驟然發出刺眼的藍光。
電流穿過我的屍體。
因爲強電流刺激神經，原本僵硬的肌肉發生劇烈痙攣，
我的屍身在輪椅上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動作極其不自然，像是壞掉的木偶被絲線強行扯動。
大哥卻滿意地笑了。
他抱着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具正在被電流折磨的屍體。
“看，這不就動了嗎？非要討打才肯給反應，真是個賤骨頭。”
我飄在空中，看着他們對我的屍體露出那種勝利者的微笑，
只覺得徹骨的寒意比死亡本身還要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