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秋來到牢房裏,看着地上曹敬血肉模糊的屍體,整個人也是倒吸了一口氣,腦子飛快轉着,想着如何應對。
“怎麼人會死呢?陳立秋,你怎麼辦事的?”
陳鳴也是聞訊趕來,對着他就是一陣指責。
陳立秋也是沉默不語,人死了是他的責任,那兩條線索太重要,不可能告訴陳鳴。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等着被處置吧!”
陳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拂袖離開了。
旁邊的方鐵山看見這一幕,神情很是得意。
陳立秋通過吳峰得知叫他離開的人跟方鐵山關系很好,毫無疑問,這事情就是他幹的。
方鐵山走了過來,望着他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看來今天是你在這待的最後一天。”
陳立秋再次沉默走開,既然他想 對付自己,那麼自己也不會客氣。
他慢慢的朝外面走去,想着如何能留下來。
現在他能對外面透露的也只有贓物那條線索,得利用這個線索,把方鐵山也收拾了。
“立秋,孫大人找你。”
一人走了過來傳達了這個消息。
陳立秋立刻過去見孫彪了。
當他來到屋裏的時候,看着孫彪正淡然喝着酒,連忙行禮起來:“大人,你找我。”
孫彪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剛剛陳鳴去找宋大人了,結果是得有人爲曹敬的死負責,你說這人是誰?”
“是我。”
陳立秋毫不遲疑的回應着。
“宋大人的意思是讓你辭職就行,陳鳴則是要治你辦案不利之罪,你們都是陳家當然,看來關系不好啊!”
孫彪說起了這事。
陳立秋淡然回應:“我是庶子,他當然是不會把我放在眼裏。”
孫彪望了他一眼,說道:“我會盡量在宋大人那給你說點好話,讓你離開這行了,他現在去刺史府了,刺史大人宴請封威吃酒,他得去結識結識。”
陳立秋不解的問道:“宋大人怎麼說也是知府,還需要去結識一個商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封威雖然只是一介商人,不過在慶州官場人脈很廣,知府級別的想認識他都很難難度。”
孫彪跟他解釋起來。
“大人,其實我也從曹敬嘴裏問出點東西來。”
陳立秋知道不提供點什麼出來就真得走人了。
孫彪頓時來了興趣,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說說看。”
陳立秋開口說道:“他交代了一批贓物的藏匿地點,就在城西的破舊城隍廟。”
孫彪想了想,說道:“你就先回去休息,等我消息就行,這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陳立秋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件事,看守曹敬的吳峰被人叫走了,那人跟方鐵山的關系很好,而且我聽說方鐵山今天晚上會請人去醉花樓喝酒,翠花樓消費可不小,不是他一個普通捕快能去的。”
“我會了解清楚的。”
孫彪臉上仍然是不動於色。
陳立秋起身離開了。
孫彪則是叫來了一人,問道:“放方鐵山去哪呢?”
那人連忙說道:“他帶着一群人去翠花樓了,說是他請客,估計他是撈了不少。”
孫彪心裏已定論,這事總得有人背鍋。
傍晚時分。
陳府。
陳立秋回到院子裏,準備洗個休息一下,調整一下思緒。
崔鶯走了過來,對他說道:“你娘被大夫人叫走了,現在正跪在院子裏受罰呢!”
“什麼?”
聞言,陳立秋立刻趕了過去。
崔鶯看着他這麼着急,也希望他不要沖動。
不久後,陳立秋就來到內院,看着姚蓮正跪在地上,頭上頂着一盆水,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而趙珺則是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着茶。
陳立秋連忙問道:“大夫人,爲什麼懲罰我娘?”
“哼,你還好意思說,讓你好好幫助鳴兒立下這一功,現在不僅功沒有立,還差點背鍋,辦事不力就得罰。”
趙珺直接把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頓時茶水四濺。
“那也是我的事,跟我娘沒什麼關系。”
陳立秋現在心裏是憤憤不平。
趙珺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說道:“罰你你是不會長記性的,再跪一個時辰才能回去。”
說罷,她就起身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陳立秋立刻準備把姚蓮扶起來:“娘,你起來,我們回去。”
“別,娘還受得了,你好不容易在衙門有份工作,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你丟了這工作,娘沒事,你先回去吧!”
姚蓮頭上頂着一盆水,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我來替你,你去先起來休息。”
陳立秋立刻把水盆拿了過來,頂在了自己頭上,跪在了地上。
姚蓮伸手撫摸着他的面龐,心裏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有這麼一個好兒子,難過的是自己出身低微,讓他也跟着受苦。
在陳立秋的勸說下,她也是先回去休息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陳立秋也感覺到頭上水盆的越來越重,膝蓋也是疼了起來,作爲庶子,地位地位,連母親也跟着受欺負。
他只有在官場有所作爲,才能將陳家踩在腳下,這是他最先要做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
陳立秋才踉踉蹌蹌的走回到了院子外。
“你沒事吧!”
崔鶯走了出來詢問着。
“跪了一個時辰,沒大礙。”
陳立秋回了一句。
崔鶯遞過來一個瓶子,說道:“這是跌打藥,你拿回去敷一敷吧!”
陳立秋接過了瓶子,說道:“謝了,你不是怕人誤會嘛!怎麼還親自來了?”
“偶爾一次沒什麼。”
崔鶯回了一句,畢竟對於她而言,得靠他完成每月的流水任務,兩人也是互幫互助。
“酒坊怎麼樣了?”
陳立秋詢問起來。
崔鶯開口說道:“買下酒坊也花了不少錢,現在所剩的錢不多,得省着點用了,而且還得先做幾次看看效果,至少一個月後才能好開始賣,我還沒想好怎麼賣呢!”
陳立秋揉了揉膝蓋,說道:“沒事,不用你賣,我自有安排,想要賣出高價,靠賣給百姓可是不行的。”
說罷,他就慢慢走回了房間,不知道他會不會從衙門被趕走。
崔鶯看着陳立秋離去的背影,感覺他這人突然靠譜起來,讓她心裏很是安心。
不過這樣最好,一個更有能力當然也更好利用,讓她翻身當陳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