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來……”
傾盆大雨的屋中,沈木兮的雙腳被鐵鏈捆着,怎麼掙扎也逃脫不掉。
三天三夜了,旁邊的床已經散架,可男人還是不肯饒她!
“說,銅鏡中正與你糾纏的人是誰?”
“沈木兮,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是我謝景願一個人的……”
……
雷電大作,沈木兮從床褥裏驚醒,不是第一次夢到這場景了,但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
“謝家娘子!出事了,你家景願出事了。”
隔壁鄰居蔡大娘着急打着傘跑來,沈木兮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怎麼了。
村口大樹下,瘦弱的少年渾身溼透,縮在角落,因爲營養不良他瘦得如同皮包骨,正被一群拿着火把的村民圍住,朝着他狠戾的拳打腳踢。
可誰也想不到,就是這個偏遠村落裏任人可欺的男孩,居然是文中最可怕的瘋批男二,也是今後的太子,最大反派!
而她,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小說裏原主是男二他爹未過門的相好,本來商議好了婚期,可就在臨近婚期時,男二他爹跑去參軍,死在了沙場。
原主雖還未過門,但娘家說有婚書,即便沒拜堂也是謝家人,從此對她不管不顧。
後來兩人更是被謝家宗親趕到了村落。
在這偏遠地方,弱女幼子受人欺負,原主便把這些火氣撒在養子身上。
撒着撒着,便把養子養成了瘋批病嬌。
不過沈木兮還沒看到最後的結局,就穿書了。
她只知道,後來謝景願在成爲太子的第一夜,他狠辣大手一揮處死了自己,還把她的屍體吊在城樓上風幹了半個月。
但這些都沒有那個一直糾纏着她的詭異夢境可怕!因爲在文裏,並沒描寫過繼母和養子的愛恨糾葛。
“謝娘子,你來得正好,他偷了村民家的東西,人證物證都在。有你在,鄉親們也就放心了!”老村長杵着拐杖說。
以前謝景願出去惹是生非,不等旁人動手,原主就把他打得只剩下半口氣。
書裏寫的,原主今夜不僅僅打了他,還把他丟進了豬圈裏,和豬一起關了半個月。
出來後的謝景願不再惹事,對她服服帖帖,但心理卻從這時起,就悄然變得扭曲了。
沈木兮打了個冷戰,心想難怪男二這麼恨原主。活該的。
看着那在大雨裏蜷縮着的身影,沈木兮知道,她想活命,就得改變男二的瘋批進度,在他成爲反派之前,將他掰正!
她可不想當城樓幹屍。
眼見着謝景願要被人抓起來,沈木兮趕緊沖了過去,抬手擋在他跟前。
這一舉動,讓現場的人臉色齊變!
看她的眼神漸冷和變得敵對。
“謝家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木兮被大雨淋透,扯着嗓子喊:“這件事算是家醜,我來處理就是了,雨這麼大,各位都先回去吧,回去吧!”
村民顯然不接受這個結果。
“這個小子天生惡毒,今日被抓個現行,要麼給個說法,要麼就打得他不敢再犯!不然我們誰也不走。”
“對!不走了!”
村民們咬準了要給謝景願個好看。
沈木兮就是個窮B女大學生來的,不像旁的穿書人士,又是系統又是金手指的。
僅有個算是長處的,就是她的第六感賊靈!以前室友掉了東西,或迷路什麼的,找她幫忙準沒錯。
所以在那日穿書來看到謝景願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對自己的厭惡值,已是高達百分之九十!
可第六感再靈,也不能當飯吃的。
穿書來的這兩日估計是沒吃過飽飯,身子酸軟無力,她昏迷了兩天,此刻哪裏對付得過這些五大三粗的村民。
被人一撂子給甩翻在地!
“打!把他打殘了,就少了個禍害!”一人發話,四周人蜂擁上前。
其中一個大漢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朝謝景願後背上砸去。
沈木兮心驚膽戰。
這可砸不得。
砸了他,這村裏的老老少少,今後怕是都得城樓半月遊了!
原主造的孽原主來還,可不能殃及無辜。
“不要!”
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飛撲過去,一把抱住大雨下縮成一坨的謝景願。
同一時刻,那木棍正中她後腦勺!
疼痛感襲遍周身,沈木兮僵直地跌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是血嗎!”
“完了,出人命了!”
被沈木兮護着的少年,那藏在晦暗世界裏的一雙瞳孔,終於有了點異動。但很快又恢復回到了他的陰暗世界裏。
只聽沈木兮忍不住大罵了句“靠……真不講武德啊!”悶哼一聲,陷入了濃濃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