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對好女婿是越來越滿意了。
長孫皇後也是如此,自打玄武門之後,老李吃不好睡不香,還經常做噩夢。
玄武門,簡直成了老李心中最大的症結。
現在好了,陸子玉的一番話,讓老李徹底撕掉了所有道德包袱,徹底解開了所有心結。
果然,知人善用,還得看我們家二郎。
嗯,二郎看人的眼光,太特麼毒辣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目光微微掃過文臣三巨頭:做事的時候,讓我們二郎沖在前面;二郎被前朝餘孽噴、被五姓七望罵的時候,咋不見你們站出來?
房玄齡,明天本宮就讓常塗去找民部要錢;國庫欠內帑的十萬貫錢,也該還了。
文臣三巨頭相互對望,他們太了解李二陛下的揍性了,這人就不能誇,一誇就找不到北。
房玄齡用腳輕輕碰了一下周樺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做了一年的御史言官嗎?快潑一盆冷水,澆滅李二夫婦的囂張氣焰。
“……”周樺驄全身一激靈,此情此景,他哪敢多說半個字。
可憐兮兮的看着房玄齡,好像在說:下官做過言官不假,可下官不是敢死隊呀。
“我在兵部的朋友說,朝廷要北伐突厥,你怎麼看?”
房玄齡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周樺驄,隨即開始轉移話題,不能在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恐怕陸子玉都敢說天下百姓要給李二陛下立長生排位了。
“大唐戰神出征,就沒打不贏的仗。只是……”
不等房玄齡開口,老李就忍不住問道,“洗刷大唐的恥辱,還有什麼只是的?這一仗,不光要打,還要打的漂亮。”
文臣三巨頭神色復雜的看着李世民:咱們剛秘密擬定讓李靖出征的方案,還沒正式提上日程,你就不想問問,你的好賢婿是怎麼知道的?
但老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武德九年的恥辱必須讓頡利可汗血債血償。
爲了這一天,老李足足等了好幾年。
每天睡不着的時候,都在腦海中默默推演北伐方案。
不打一場滅國之戰,就算大唐輸了。
“大唐兵鋒旺盛,只打滅國戰,任命李靖爲統帥也無可厚非。”
“只是,突厥騎兵使用的是遊擊戰術,打不過他們跑的比兔子都快。爲什麼不提前派出一支奇兵,隱匿在突厥敗退的必經之路上呢?”
衆人聞言,無不面露驚駭,這點他們還真沒想。
因爲大唐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不管打誰都是碾壓式的橫推。
從來沒想過,別人有逃跑的可能。
“賢婿,你的意思是戰略戰術都沒問題,而是少了些許謀略?”老李仿佛想到了什麼,“要是你打你會怎麼打?”
“正常打,突厥人擅長遊擊,所以要挑選一處他們跑不掉的地方,徹底殲滅他們。此時,突厥占領了襄城和朔方,城池守不住必然遁往漠北。”
陸子玉在桌子上畫了幾個圈,算是簡易的地圖,“打突厥很容易,但想全殲很難。畢竟,磧口關掌握在突厥人手裏。但磧口關也是他們敗退的必經之路。這裏山勢險峻又有渾河屏障,騎兵施展不開,正是圍殲他們的絕佳之地。如果派出一支騎兵閃擊磧口關,堵住他們的退路呢?”
“就算是頡利可汗繞過磧口也沒關系,陰山也是他的必經之路,提前埋伏騎兵,選擇恰當的時機,瞅準牙帳莽過去,必然能生擒頡利。”
衆人看着桌子上的簡易地圖,也在心中默默的推演起來,這裏是隋朝建立的關隘,易守難攻,誰掌握了磧口,誰就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
往常突厥騎兵南下襲擾,邊軍也都是追到磧口就不追了,若是真能拿下磧口,此戰必勝。
正所謂兵貴神速,需要派一名善於打大仗、打硬仗、又熟悉磧口附近地形的人前往才好。
“賢婿,那你說派誰攻打磧口比較好呢?”老李眼含期待的看着陸子玉。
陸子玉自信一笑,“誰敢橫刀立馬,唯我程大將軍啊。”
臥槽!
老程瞪大眼,興奮的看向陸子玉,這崽崽果然是慧眼識人。
俺老臣太特麼熟悉磧口的地形了,太特麼熟悉攻城戰了。
就沖你這句話,以後俺老臣罩着你了,誰特麼敢踹你的屁股,就是打俺老程家的臉面,你就看俺老程幹不幹他就完了。
事實證明,李靖北伐突厥,立下戰功的只有蘇定方、程咬金和牛進達。
蘇定方能沖擊頡利牙帳,多少有些運氣成分。
最關鍵的還是程咬金發現了突厥主力,牛進達揮兵跟進,兩個人像是瘋狗一樣,咬着突厥主力不放。
歷史上記載,打突厥堪稱大唐全明星陣容。
大唐戰神李靖、英國公李世勣、薛萬徹、衛孝節、柴紹……總領十萬人兵分六路北伐。
渾河有柴紹、陰山有李績,兩翼有衛孝節,程咬金和牛進達擔任主攻。
可剛準備發起總攻,突然起了一場大霧,頡利借助大霧遁走。
逃跑的路線就是順着磧口直奔陰山。
蘇定方最初也迷路了,但老天爺天降氣運,讓蘇定方摸到了頡利的牙帳。
一波沖殺,就活捉了頡利。
試想一下,如果派人秘密拿下磧口,其餘唐軍跟進……
這就是妥妥的一場滅國之戰。
“咱們大唐就是太兵強馬壯了。”老李最先反應過來,“賢婿說的對呀,郝剛應該用在刀刃上。”
意思很明顯,戰略戰術都要重新優化一下了。
在看程咬金,早就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先這麼着了。”老李抿了一口酒,“老房在兵部有朋友,如果兵部的人采納了你的意見,朝廷也不會吝嗇,肯定會好好的褒獎你的。”
做皇帝的都拍板釘釘了,其餘人還能說什麼呢?
接着奏樂接着舞。
似乎,大夥的心情都不錯。
酒喝的有些多,直至凌晨才坐着馬車離開。
陸子玉也喝的有些飄。
但誰都看的出來,他的言語中,滿滿的都是真心實意的對李二陛下的崇拜。
這種迷之崇拜,是裝不出來的。
在青蓮和常樂的服侍下,陸子玉被扶到了早已布置好的婚房。
女人都很慕強,李雲冉也是如此。
醞釀了一下情緒。
開始爲陸子玉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