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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冬,西北邊防駐地。
風太硬,刮在臉上生疼。
天壓得很低,鉛灰色的雲層堆積在頭頂,似乎隨時都會塌下來。
駐地大門口,幾個裹着厚棉襖的軍嫂縮在背風處。
“呸。”
胖嫂子吐出一口瓜子皮,眼神往營區裏斜。
“聽說了沒?霍團長那個還沒過門的媳婦,在老家跟野男人跑了!”
旁邊穿着文工團綠軍裝的林嬌嬌冷哼一聲。
她下巴抬得老高,滿臉的不屑溢於言表。
“那種鄉下破鞋,本來就配不上霍團長。”
“也就霍團長心善,沒發電報去退婚。”
林嬌嬌越說越來勁,聲音尖利,刺破了寒風。
“霍團長那是戰鬥英雄,前途無量,要是真娶了這種髒女人,那才是一朵鮮花插在——”
吱——!
刺耳的刹車聲生生截斷了她的話頭。
一輛滿身泥漿的墨綠色吉普橫沖直撞,猛地停在駐地門口。
車輪碾過積雪,泥點子濺了胖嫂子一褲腿。
“誰啊!這麼橫!”
林嬌嬌氣得跺腳。
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推開。
一只穿着黑色舊棉鞋的腳探了出來。
腳很小。
緊接着,一個人影裹着寬大的軍大衣,晃晃悠悠下了車。
四周瞬間死寂。
在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大衣襯托下,女人的臉只有巴掌大。
皮膚白得刺眼。
在這灰撲撲的戈壁雪地裏,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或許是長途跋涉的原因,她唇色極淡,幾縷碎發貼在臉側,單薄得隨時會被大風刮走。
夏清眼前陣陣發黑。
胃裏因爲嚴重的低血糖正在抽搐。
這開局,地獄模式。
三天前她還是頂尖外科博士,出門就撞大運,再睜眼就到了這個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
原主被堂妹頂替領證,大伯一家爲了掩蓋醜聞,紅口白牙造謠原主搞破鞋。
原主氣不過跳了河,爛攤子全落到了她頭上。
還好,穿越的金手指到賬,一個小空間的靈泉水。隨身空間的靈泉水吊住了這具身體最後一口氣。
夏清咬了一下舌尖,利用疼痛強行聚攏意識。
她來這就兩件事。
第一,自證清白。
第二,跟那個叫霍野的男人離婚。
憑她的醫術,單身日子能過得風生水起,沒必要在這裏受這種窩囊氣。
寒氣順着氣管灌進肺裏,激得胸腔生疼。
她扶着車門剛站穩,耳邊就炸開一聲尖叫。
“你是誰?這是軍事重地!”
林嬌嬌幾步沖上來。
她上下打量着夏清,眼裏的嫉妒快要燒出來了。
這女人長得太招人。
那雙桃花眼哪怕透着病氣,也勾人得很。
長成這樣,肯定不是正經東西!
林嬌嬌指着夏清的鼻子就喊:
“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敵特吧?衛兵!快把這個女特務抓起來!”
兩個哨兵抱着槍有些猶豫。
這姑娘看着連只雞都殺不死,能是特務?
夏清冷冷看着指到鼻子尖的手指。
她沒力氣吵架。
探手進軍大衣口袋,她摸出一張被雪水浸得皺皺巴巴的紙。
啪。
那張印着鮮紅公章的結婚證明被她按在吉普車引擎蓋上。
“我是夏清。”
聲音有些啞,卻冷得掉渣。
“霍野是我男人,叫他出來見我。”
全場鴉雀無聲。
林嬌嬌張着嘴,表情僵在臉上。
“怎麼回事?”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着低沉有力的質問傳來。
一股濃烈的煙草味混合着寒氣,極具壓迫感地逼近。
霍野剛開完作訓會,一身煞氣還沒散。
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
穿着羊皮大衣,肩寬背厚,往那一站,風都被擋住了一大半。
他眉頭緊鎖,視線越過林嬌嬌,直直落在車邊的女人身上。
看清那張臉的瞬間,霍野腳步一頓。
女人裹在不合身的大衣裏,太小了。
那雙眼睛正毫不避諱地盯着他。
沒有心虛,沒有畏縮,只有滿溢的冷意。
“我就是霍野,找我有事?”
夏清仰起頭,強撐着沉重的眼皮打量這個便宜丈夫。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
五官硬朗,下頜線鋒利,眼睛黑沉沉的,極具侵略性。
尤其是那身要把大衣撐爆的腱子肉,雄性荷爾蒙簡直要沖破天際。
可惜,是個被蒙在鼓裏的大冤種。
霍野幾步跨到夏清面前。
他垂眸。
看着這只還沒他胸口高的小貓,大手直接從她手裏抽過那本溼漉漉的結婚證。
掃了一眼。
“是我。”
“行。”
夏清視線開始模糊,但聲音異常清晰。
“既然你在,現在就辦手續,我要離婚。”
風雪驟停。
空氣凝固。
胖嫂子手裏的瓜子掉了一地。
林嬌嬌嘴巴張成了O型。
霍野愣住。
濃黑的眉毛剛挑起來,還沒來得及發作。
面前這女人身子突然一軟,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喂!”
霍野本能伸手。
鐵鑄般的手臂穩穩攬住了她的腰。
那一瞬,霍野渾身肌肉緊繃。
太軟了。
怎麼會有女人軟成這樣?
隔着厚重的軍大衣,掌心下的腰肢纖細得不可思議。
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甜味兒鑽進鼻子,比他抽過最烈的煙還上頭。
夏清徹底斷片,整個人軟綿綿癱在他懷裏,蒼白的臉頰無意間蹭過他粗糙的作訓服領口。
“霍團長!她是裝的!她是特務……”
林嬌嬌還在旁邊跳腳,聲音刺耳。
“閉嘴!”
霍野頭也沒回,嗓音沉得嚇人。
他把臂彎裏那團軟綿綿的人往上一提,輕輕鬆鬆打橫抱起。
輕得像片羽毛。
“叫軍醫去我宿舍!”
霍野丟下這句話,抱着人邁開長腿就往營區沖,步子又大又急。
只留下一群在風中凌亂的吃瓜群衆。
這……這就抱回去了?
不是說要離婚嗎?不是說搞破鞋嗎?
霍團長這反應,哪像是審犯人。
分明是怕懷裏的寶貝疙瘩被風吹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