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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婭楠懷孕了。
顧婭楠只是愣了愣，眼角露出一絲喜悅。醫生正在給裴長熠交代注意事項，他腦子裏卻一片空白。
裴長熠低頭，看着顧婭楠，她的手搭在肚子上，嘴角泛着喜悅。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是裴長熠卻想留下它。
他替方宇川養了七年的孩子，現在他的孩子又回頭找他了。
醫生走後，病房裏一下子就安靜了，裴長熠呆呆地看着顧婭楠。
“長熠，我們又有孩子了，這次是我不好，醫生說了頭三個月要小心。”
顧婭楠見他臉色不好，起床給他倒了杯水，她將水溫調到剛剛好，才遞到他嘴邊。
裴長熠伸手接過杯子，不想讓他喂。
“這孩子......”裴長熠嗓音微啞，話還沒說完，方宇川就來了。
“顧婭楠，你說過不會跟他同房的，你說過你和他是爲了讓我安心做研究，你說過這輩子你只有亦辰一個孩子，這些話還算不算數？”
方宇川站在門口，語氣冰冷。
顧婭楠猛地站起身，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她拉過方宇川的手，卻被他一巴掌拍掉。
“你答應過我的事就要做到，這個孩子不能留。”
方宇川冷着臉，他撕下僞裝，手指着裴長熠，沒有男人可以忍受頭頂綠帽子。
“有他沒我！”方宇川跑了出去。
顧婭楠立刻就想追出去，卻生生停住腳步。
“宇川一時接受不了，你別怪他。孩子我要。”
可裴長熠對她已經沒有期待，她回不回來對他來說沒有分別，這個孩子既然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算了吧。
“顧婭楠，你和他是怎麼想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安安靜靜度過這半個月。”
半個月後，保密項目的人就會來接他。
顧婭楠擰眉：“半個月？”
裴長熠手不由捏緊，是他說漏了。
“沒什麼。”
“這幾天你請假陪我。”顧婭楠沒在意。
接下去的三天，顧婭楠所有的要求裴長熠都盡力做到，他不得不承認，他內心對這個孩子，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希冀。
七年前顧婭楠懷孕的時候也沒有回來，他給顧婭楠打電話，她說她還有公事，不能回來。當時裴長熠是那麼心疼她。
可那些日子，他不在，卻有方宇川陪着她。
裴長熠冷笑，他現在做的這些，當年方宇川一定也做過。
出院這天，顧婭楠總是走神。
裴長熠了然：“我走，讓他來接你。”
在醫院待得這幾天，警衛員每天都來，避着裴長熠在她耳邊說話。
就算他聽不到，他也知道，一定是跟方宇川有關，難爲顧婭楠這三天竟然沒有去找方宇川。
顧婭楠回過神：“走吧。”
她伸手想要他扶着，裴長熠微微側身避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醫院，剛邁出醫院大門，左邊就飛速開來一輛車。
裴長熠避之不及，下意識推開顧婭楠，他嘭的一聲被撞飛。他的身體砸在路邊的樹幹上，像是要裂成兩半一樣的痛。
那輛車他認得，是顧婭楠的，透過玻璃，裴長熠看見了方宇川的臉。
視野清明的最後時刻，裴長熠看到顧婭楠被方宇川緊緊抱在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