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有座吃人墳全文

作者:暗山 分類:懸疑驚悚 時間:2025-12-14
《後山有座吃人墳》中的人物設定很飽滿,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現的價值,推動了情節的發展,同時引出了陳老栓陳二狗的故事,看點十足。《後山有座吃人墳》這本完結懸疑驚悚小說已經寫了26369字,喜歡看懸疑驚悚小說的書友可以試試。

村裏最窮的老光棍,最近紅光滿面。

我偷偷跟蹤他,發現他每天傍晚都溜進後山。

荒草叢生的亂墳崗裏,有個漂亮女人在等他。

那女人沖他一笑,他就像丟了魂似的跟着走。

我跟到深處,看見她們掀開一塊墓碑,鑽了進去。

我叫陳二狗,陳家村土生土長,今年二十八,還沒娶媳婦。

不是我不想,是家裏真的窮。

我們村有個老光棍,叫陳老栓,六十多了,比我還窮。

他住村西頭那間快塌的土坯房,平時靠撿破爛、幫人幹零活過活。

他身上那件破棉襖穿了十幾年,補丁摞補丁。

可最近一個月,陳老栓變了。

人精神了,腰板直了,臉上有光了,連那件破棉襖都換成了半新的夾克。

更邪門的是,他居然開始買肉吃了。

前天我在村口小賣部碰見他,他正掏錢買五花肉,還是肥瘦相間的好肉。

“栓叔,發財啦?”我湊過去問。

陳老栓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沒啥,最近活兒多。”

他眼神躲閃,拎着肉匆匆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裏直犯嘀咕。‌‍⁡⁤

陳老栓能有啥活兒?

這窮山溝裏,年輕人都在外打工,留守的老弱病殘,誰雇他幹活?

就算有,也不可能天天買肉吃。

不對勁。

我這人好奇心重,又閒着沒事,決定盯着他看看。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我就蹲在陳老栓家對面的草垛後面等。

等到太陽快落山,陳老栓出來了。

他換了身幹淨衣服,頭發還用水抹了抹,朝着後山方向走去。

後山那地方,邪性。

說是山,其實就是個大土坡,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墳。

我們村的祖墳都在那兒,這些年年輕人死在外頭,骨灰運回來也埋那兒,墳頭越來越多,白天看着都瘮人,晚上更沒人敢去。

陳老栓去那兒幹啥?

我悄悄跟在後面,保持二十多米的距離。

山路難走,雜草叢生,陳老栓卻走得輕快,像是個年輕小夥。

翻過一道坡,墳地到了。

這時候天已經暗了,殘陽如血,照在那些歪歪扭扭的墓碑上,泛着詭異的光。

陳老栓在墳地裏穿行,最後停在一座孤墳前。

那墳有些年頭了,墓碑上的字都模糊了,周圍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

我躲在三十米外的一棵老槐樹後面,屏住呼吸。

就見陳老栓站在墳前,左顧右盼,像是在等人。‌‍⁡⁤

過了大概五分鍾,墳後面的荒草動了。

一個女人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我眼睛都直了。

那女人太漂亮了。

看上去二十出頭,皮膚白得像雪,瓜子臉,大眼睛,嘴唇紅豔豔的。

她穿着一條紅色連衣裙,身材凹凸有致,在昏暗的光線下,白得晃眼,紅得扎眼。

陳老栓一見她,整個人都酥了,搓着手迎上去。

女人笑起來,聲音又輕又軟,隔得遠聽不清說什麼。

她伸手摸了摸陳老栓的臉,陳老栓就像中了邪似的,跟着她往墳地深處走。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荒山野嶺的亂墳崗,哪來的這麼漂亮的女人?

而且看那女人的打扮,根本不是村裏人,甚至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

那條紅裙子,款式老氣,像是幾十年前的貨色。

我壓住心裏的恐懼,繼續跟。

他們走到墳地最深處,那兒有座特別大的墳,修得像個小房子,墓碑有兩米高。

女人在墓碑前停下,回頭對陳老栓說了句什麼。

陳老栓連連點頭。

然後,我看見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幕——

女人走到墓碑側面,伸手在一塊青磚上按了按。

墓碑底座居然移開了一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女人彎腰鑽了進去。

陳老栓也跟着鑽了進去。

墓碑隨即合上,嚴絲合縫。

我站在原地,腿肚子轉筋,冷汗浸透了襯衫。

天黑了,墳地裏起了風,吹得荒草譁譁響,像無數人在低語。

我連滾帶爬跑下山,回到村裏時,臉色白得嚇人。

村口雜貨店的王寡婦看見我,奇怪地問:

“二狗,咋啦?見鬼啦?”

我張了張嘴,沒敢說。

這事兒太邪性,說出來誰信?

那一晚我沒睡着,一閉眼就是紅衣女人鑽進墳裏的畫面。

第二天,我裝作沒事人,在村裏轉悠,想打聽點關於後山墳地的傳聞。

村裏老人多,最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

我在村頭大樹下找到正在下棋的陳三爺,他八十多了,是村裏的活字典。

“三爺,跟您打聽個事兒。”我遞了根煙,“後山那片墳地,有沒有啥特別的墳?比如埋着年輕女人的?”

陳三爺接過煙,眯着眼想了想:

“年輕女人?那可多了。早些年鬧飢荒,死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和孩子。”

“有沒有穿紅衣服下葬的?”

陳三爺手一頓,抬頭看我:

“你問這幹啥?”‌‍⁡⁤

“就……就好奇。”

“紅衣服下葬是大忌。”陳三爺壓低聲音,“容易成厲鬼。不過咱村還真有一個,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我心裏一緊:“誰?”

“是個外鄉女人,姓柳,長得特別俊,不知怎麼流落到咱村,後來病死了。死的時候穿着紅嫁衣,說是本來要成親的,男人跑了,她想不開,就穿着嫁衣自殺了。”

“埋哪兒了?”

“後山最裏頭,那座大墳就是她的。”陳三爺說,“那墳修得氣派,是她娘家後來找人來修的,說是對不起她,厚葬。”

我後背發涼。

最裏頭的大墳,不就是昨晚那個女人鑽進去的地方嗎?

“那墳……沒啥怪事吧?”我問。

陳三爺猶豫了一下,擺擺手:“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了,不提了。”

他明顯有話沒說。

我又追問幾句,陳三爺卻不肯再多說,只顧低頭下棋。

離開大樹下,我心裏更亂了。

如果那個女人真是幾十年前死的,那她現在……

我不敢往下想。

接下來三天,我每天都去盯陳老栓。

他雷打不動,每天傍晚去後山,鑽進那座墳,天亮前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臉色蠟黃,走路打晃,但表情滿足,像吃了仙丹。

到了第四天,陳老栓沒出門。

我去他家外面轉悠,聽見裏面傳來咳嗽聲,一聲接一聲,咳得撕心裂肺。‌‍⁡⁤

從門縫裏看,陳老栓躺在床上,臉白得像紙,眼窩深陷,才幾天工夫,就像老了十歲。

但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燒雞,還有一瓶好酒。

哪兒來的錢?

第五天,村裏出了件事。

住在村東頭的趙老漢死了。

趙老漢六十五,身體一直硬朗,前天還在田裏幹活,昨天突然就倒下了。

送去鎮衛生院,沒查出啥毛病,就是虛弱,髒器衰竭,像被抽幹了精氣。

今天早上斷的氣。

我去趙家幫忙,看見趙老漢的遺容,嚇了一跳。

他瘦得皮包骨,眼窩深陷,臉上卻帶着一種詭異的微笑,和陳老栓從墳裏出來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村裏人議論紛紛,都說死得蹊蹺。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個可怕的念頭。

趙老漢也是光棍。

他會不會也去了後山?

辦完喪事那天下午,我找了個機會,溜進趙老漢家。

他兒子在外打工,家裏就他一個人,現在空蕩蕩的。

我在他枕頭底下摸出個東西——一條紅色手絹,絲質的,繡着鴛鴦,做工精細,絕不是趙老漢這種粗人會用的東西。

手絹上有股香味,淡淡的,有點像桂花,又摻着別的什麼,聞久了頭暈。

我趕緊把手絹揣進口袋,溜了出來。

回到家,我拿出紅手絹仔細看。‌‍⁡⁤

手絹一角繡着兩個小字:柳娘。

柳。

陳三爺說的那個穿紅嫁衣自殺的外鄉女人,就姓柳。

我的手開始發抖。

如果真是那個女鬼在作祟,她爲什麼要找陳老栓、趙老漢這些老光棍?

吸他們的精氣?

可趙老漢死了,陳老栓還活着,雖然病懨懨的。

這裏面肯定還有別的事。

我決定再去後山看看,白天去。

第二天中午,我帶了把柴刀,壯着膽子上了後山。

白天看墳地,沒那麼嚇人,但依然陰森。

我找到那座大墳,墓碑上果然刻着“柳氏女之墓”,立碑時間是民國三十七年。

墳修得很氣派,青磚壘砌,有石獸守衛,但年久失修,磚縫裏長滿了草。

我繞着墳轉了幾圈,沒找到昨晚那個洞口。

墓碑底座是整塊青石,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有機關。

難道昨晚眼花了?

不可能,我看得真真切切。

我蹲下來,仔細摸索青石上的紋路。

摸到右下角時,感覺到一塊磚微微鬆動。

用力一按,磚往裏陷了進去。‌‍⁡⁤

緊接着,墓碑底座悄無聲息地移開一塊,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我汗毛倒豎,連連後退。

洞口裏飄出一股味道,正是紅手絹上那種香味,更濃,更膩。

我不敢進去,趴在地上朝裏看。

洞裏很深,隱約有台階向下。

裏面似乎有光,很微弱,綠瑩瑩的,像鬼火。

我正看着,突然聽見洞裏傳來一聲輕笑。

女人的笑聲,又輕又柔,卻讓我渾身冰涼。

我連滾爬起身,頭也不回地跑下山。

回到家,我灌了半瓢涼水,心還在狂跳。

那洞裏真有東西。

不是幻覺。

接下來的兩天,我度日如年。

我想告訴村裏人,又怕沒人信,反而說我瘋了。

陳老栓的病越來越重,已經下不了床了。

我去看過他一次,他躺在床上,瘦得脫了形,但手裏緊緊攥着一條紅手絹,和我從趙老漢那兒偷來的一模一樣。

看見我,他眼睛突然睜大,嘴裏含糊地說:“值了……值了……”

“什麼值了?”我問。

“她答應……答應讓我年輕……讓我有錢……”陳老栓喘着氣說,“再幾天……再幾天就好了……”

“她是誰?那個柳娘?”‌‍⁡⁤

陳老栓突然露出恐懼的表情,拼命搖頭:“不能說……不能說……”

他閉上眼睛,不再理我。

我離開陳老栓家時,心裏沉甸甸的。

那個女鬼在許諾他們。

這些老光棍窮了一輩子,突然有這種誘惑,難怪像丟了魂似的往裏鑽。

可趙老漢死了。

陳老栓也快死了。

這不是交易,是索命。

第三天晚上,我想來想去還是去找了孔師傅。

孔師傅不是我們村的人,住在三十裏外的孔家莊,是個半仙,專門給人看風水、驅邪祟。

聽說他年輕時走過江湖,見過真東西,有本事。

我以前不信這些,覺得是騙錢的。

現在不信不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騎着那輛破自行車,蹬了三個小時,找到了孔家莊。

孔師傅家在村尾,獨門獨院,青磚瓦房,看着挺氣派。

我敲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開了門。

他穿着灰色中山裝,瘦高個,眼睛很亮,看人像能看透心肺。

“找誰?”

“孔師傅在嗎?陳家村的,有事請教。”

男人打量我幾眼:“我就是。”‌‍⁡⁤

我有點意外,孔師傅比我想的年輕。

我說明來意,把後山墳地、紅衣女人、陳老栓和趙老漢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孔師傅聽着,眉頭越皺越緊。

“紅嫁衣,墳裏有洞,吸人精氣。”他喃喃自語,“像是養屍地養出來的東西。”

“養屍地?”

“風水極陰之地,屍體埋進去不腐,日久成精。”孔師傅說,“那女鬼不是普通的鬼,是成了精的屍妖,靠吸活人精氣修煉。你看見的洞口,應該是她給自己修的陰宅,連通養屍地。”

我聽得頭皮發麻:“那怎麼辦?”

“得除掉她。”孔師傅說,“不然你們村的男人,一個個都得死光。”

“您能幫忙嗎?多少錢都行。”我說完就後悔了,我哪有錢。

孔師傅擺擺手:“錢的事再說。你先回去,不要打草驚蛇。我準備些東西,三天後去你們村。”

“這三天……她會不會再害人?”

“白天她出不來,晚上你鎖好門,別出去。”孔師傅說,“還有,你身上是不是帶了她的東西?”

我一愣,掏出那條紅手絹。

孔師傅接過去,看了一眼,臉色變了:“這上面有她的印記。你帶着這個,她就能找到你。”

他掏出一張黃符,裹住手絹,念了段咒語,手絹突然自燃,燒成灰燼。

“現在沒事了。”孔師傅說,“記住,三天後,天黑之前,我來找你。”

我千恩萬謝,騎車回村。

路上我想,孔師傅看起來靠譜,有他在,應該能解決。

可我萬萬沒想到,事情從這一刻開始,徹底失控了。

回到村裏是下午三點。‌‍⁡⁤

我剛進村,就感覺氣氛不對。

村口聚了一群人,議論紛紛,臉上都是驚恐。

“咋啦?”我問。

王寡婦看見我,一把拉住:“二狗,你可回來了!又死人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誰?”

“陳老栓!今早發現死在床上了,樣子……樣子和趙老漢一模一樣!”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還有更邪門的。”王寡婦壓低聲音,“陳三爺中午去後山撿柴,看見一個女人在墳地轉悠,穿紅衣服,他喊了一聲,那女人回頭看他一眼,陳三爺當時就暈了,被人抬回來,現在還發燒說胡話呢!”

“他說什麼胡話?”

“說什麼‘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王寡婦聲音發抖,“村裏人都說,後山那姓柳的女鬼,出來索命了。”

我手腳冰涼。

白天她也出來了?

孔師傅不是說,她白天出不來嗎?

還是說,她越來越強了?

我匆匆回家,鎖上門,坐在屋裏心神不寧。

天黑下來時,我聽見外面有動靜。

像是腳步聲,很輕,在院子裏走。

我屏住呼吸,從門縫往外看。

月光下,院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但我分明看見,泥地上有一串腳印。‌‍⁡⁤

很小的腳印,像是女人的繡花鞋。

腳印從院牆延伸過來,停在我門口。

然後消失了。

她來過了。

我後背冷汗涔涔,一夜沒敢合眼。

天亮後,我決定去陳三爺家看看。

陳三爺躺在床上,臉色灰敗,嘴裏念念有詞。

我湊近聽,斷斷續續的句子:

“……不是我……是陳老大推的你……”

“……你別找我……我當年也是沒辦法……”

“……你要找就找陳家人……別找我……”

陳家人,我腦子裏靈光一閃。

我們村大半姓陳,祖上是一家。

如果柳娘的死和陳家有關,那她現在的報復,是針對所有陳姓男人?

我被這個想法嚇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姓陳,我也在劫難逃。

從陳三爺家出來,我遇到了村支書陳建國。

陳建國五十多歲,在村裏有威望。

他攔住我:“二狗,聽說你昨天去找孔師傅了?”

我點點頭。‌‍⁡⁤

“這種事,別亂傳。”陳建國臉色嚴肅,“村裏現在人心惶惶,你再說這些神神鬼鬼的,影響不好。”

“可真的死人了啊!”

“趙老漢和陳老栓是病死的,衛生院有診斷。”陳建國說,“陳三爺是老糊塗了,說胡話。你年紀輕輕,別信這些。”

我想反駁,但陳建國眼神嚴厲,我只好閉嘴。

離開時,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陳建國的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根紅繩。

很細的紅繩,藏在袖子下,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和我在柳娘墳裏隱約看到的綠光顏色,一模一樣?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陳建國也被那女鬼纏上了?

可他是村支書,有妻有子,不是老光棍。

還是說,那女鬼的目標,不僅僅是老光棍?

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亂。

孔師傅說三天後來,還有兩天。

這兩天真能太平嗎?

當天晚上,村裏又出事了。

不是死人,是丟東西。

好幾戶人家養的雞,一夜之間全死了。

脖子上兩個小孔,血被吸幹了。

雞窩裏留下細小的腳印,還是女人的繡花鞋。‌‍⁡⁤

村裏徹底炸了鍋。

有人說不是鬼,是黃鼠狼精。

有人說就是柳娘,變成吸血鬼了。

陳建國召集村民開會,說要組織巡邏隊,晚上巡夜。

我報名參加了。

不是我勇敢,是我怕一個人在家。

巡邏隊十個人,分兩組,上半夜下半夜輪換。

我被分在下半夜,凌晨一點到五點。

凌晨兩點,我們一組五個人在村口巡邏。

月光很亮,照得土路發白。

走到後山路口時,我突然看見一個紅影,一閃而過,進了墳地。

“有人!”我喊了一聲。

其他四個人看過去,什麼都沒看見。

“二狗,你看花眼了吧?”同組的陳大壯說。

“真的,穿紅衣服,進墳地了。”

“大半夜的,誰去墳地?找死啊。”

“去看看。”我說。

沒人動。

大家都怕。

最後陳大壯說:“要看你去看,我們在這兒等你。”‌‍⁡⁤

我猶豫了。

一個人去墳地,我也不敢。

就在這時,墳地方向傳來一聲尖叫。

女人的尖叫,淒厲刺耳。

我們五個人對視一眼,硬着頭皮往墳地跑。

跑到墳地邊緣,借着月光,我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

是個女人,穿紅衣服。

我們沖過去,看清那女人的臉時,我愣住了。

不是柳娘。

是王寡婦。

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脖子上有兩個紅點,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衣服被撕破,露出肩膀,上面有一個黑色手印,很小,像是女人的手。

“快抬回去!”陳大壯喊。

我們七手八腳把王寡婦抬回村裏,叫醒村醫。

村醫看了半天,說就是暈了,沒大礙。

但王寡婦一直不醒,嘴裏也開始說胡話。

內容和陳三爺差不多,都是“別找我”、“不是我害你”。

天亮後,王寡婦醒了。

問她昨晚怎麼回事,她一臉茫然。

“我不知道啊,我明明在家裏睡覺,怎麼會在墳地?”‌‍⁡⁤

“你夢見什麼了?”我問。

王寡婦想了想,臉色突然變得驚恐:“我夢見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站在我床邊,對我笑。她說……說陳家欠她的,該還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離開王寡婦家,我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柳娘的目標,不是只有男人嗎?

爲什麼連王寡婦也襲擊?

還是說,她的報復範圍,擴大到整個村子了?

我回到家,筋疲力盡,倒頭就睡。

睡到下午,被敲門聲吵醒。

開門一看,是孔師傅。

他提前來了。

“村裏出事了?”孔師傅一進門就問。

我把這兩天的事說了。

孔師傅聽完,眉頭緊鎖:“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如果真是屍妖,白天不可能出來,更不可能讓人看見。”孔師傅說,“而且屍妖只吸男人精氣,對女人沒興趣。襲擊女人,不像屍妖的做法。”

“那是什麼?”

孔師傅沉默了一會:“帶我去墳地看看。”

我們趁着天還沒黑,上了後山。‌‍⁡⁤

孔師傅在柳娘的墳前轉了幾圈,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勢。

“這確實是養屍地。”他說,“但墳裏沒有屍妖的氣息。”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她鑽進去的。”

“進去看看。”孔師傅說。

他找到機關,按下青磚,墓碑移開洞口。

洞裏黑漆漆的,那股香味又飄出來。

孔師傅掏出手電,照進去。

台階向下延伸,很深。

“你在上面等着。”孔師傅說。

“我跟你一起。”

“裏面可能有危險。”

“兩個人有個照應。”

孔師傅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們一前一後鑽進洞口。

台階很窄,只容一人通過。

走了大概二十多級,到底了。

下面是一個墓室,不大,十平米左右。

手電光照過去,我驚呆了。

墓室布置得像新房。

有床,有梳妝台,有桌椅,全是老式家具,漆色鮮亮,像新的一樣。‌‍⁡⁤

梳妝台上擺着胭脂水粉,銅鏡擦得鋥亮。

床上鋪着紅被褥,繡着鴛鴦。

整個墓室一塵不染,根本不像埋在地下幾十年的樣子。

但沒有棺材。

也沒有屍體。

“這是陰宅。”孔師傅說,“屍妖把墳改造成了自己住的地方。但她不在這兒。”

“去哪兒了?”

孔師傅在墓室裏仔細檢查。

他在梳妝台的抽屜裏,找到一沓信。

信紙已經泛黃,字跡娟秀。

我湊過去看,是情書。

寫給一個叫“陳青山”的男人。

落款是“柳娘”。

信裏寫滿了相思,寫她如何等這個男人來娶她,如何被辜負,如何絕望。

最後一封信,字跡凌亂,只有一行字:

“青山負我,陳家負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看得心裏發毛。

“陳青山是誰?”我問。

“回去問村裏的老人。”孔師傅說,“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屍妖。她不在這兒,說明有別的藏身之處。”

我們退出墓室,封好洞口。‌‍⁡⁤

下山時,孔師傅突然問:“你們村最近有沒有來外人?”

“外人?沒有啊。”

“再想想,有沒有陌生面孔,或者以前離開,最近回來的?”

我想了想,搖搖頭。

“那就怪了。”孔師傅喃喃道,“屍妖要維持人形,必須定期吸食精氣。陳老栓死了,趙老漢死了,她需要新的目標。如果村裏沒有,她可能會去附近村子。”

“那怎麼辦?”

“今晚布陣。”孔師傅說,“在她可能出沒的地方設陷阱,引她出來。”

“她會上當嗎?”

“試試看。”

回到村裏,天已經黑了。

孔師傅讓我準備東西:黑狗血、公雞血、糯米、桃木枝。

我跑遍全村才湊齊。

晚上九點,我們在後山路口布陣。

孔師傅用朱砂在地上畫了個復雜的圖案,把黑狗血和公雞血混合,灑在周圍,插上桃木枝,撒上糯米。

“這是鎖妖陣。”孔師傅說,“她一旦進來,就出不去。”

我們躲在五十米外的草叢裏等。

等了一個小時,沒動靜。

兩個小時,還是沒動靜。

到了凌晨一點,我撐不住了,眼皮打架。

就在我快要睡着時,孔師傅突然推了我一把。‌‍⁡⁤

“來了。”

我瞬間清醒。

月光下,一個紅影從墳地方向飄過來。

真的是飄,腳不沾地。

越來越近。

是柳娘。

她穿着那身紅嫁衣,臉色慘白,嘴唇血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她走到路口,停下。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警惕地環顧四周。

然後,她一步踏進了陣中。

孔師傅猛地站起來,念動咒語。

地上的朱砂圖案突然亮起紅光。

柳娘尖叫一聲,想往外沖,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了回去。

她被困住了。

孔師傅沖過去,手裏握着一把銅錢劍。

我也跟上去,舉着桃木枝,手在發抖。

柳娘在陣中掙扎,面目猙獰,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妖孽,受死!”孔師傅一劍刺過去。

柳娘側身躲過,突然看向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二狗,救我。”她說。‌‍⁡⁤

我愣住了。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被你爺爺害死的。”柳娘的聲音變得淒楚,“陳青山是你爺爺,他騙了我,毀了我,讓我穿紅嫁衣自殺,變成厲鬼。你們陳家人,都欠我的。”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

陳青山是我爺爺?

我爺爺死了十幾年了,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只聽爹說過,爺爺年輕時長得俊,會哄女人。

“別信她!”孔師傅喝道,“她在蠱惑你!”

“我說的是真的。”柳娘流下血淚,“你看,這是你爺爺給我的定情信物。”

她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

月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塊玉佩,我見過。

在我爹的遺物裏,有一模一樣的一塊,他說是祖傳的,要留給我的。

我的手開始抖。

“你爹也有,對吧?”柳娘慘笑,“陳青山說,這玉佩是一對,他一塊,我一塊,永不分離。可他騙了我,他娶了別人,讓我成了笑話。”

我看向孔師傅,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孔師傅臉色陰沉:“妖孽的話,不可信。”

“那你怎麼解釋玉佩?”我問。

“玉佩可以偷,可以仿造。”孔師傅說,“她在擾亂你的心智,別上當!”

柳娘哈哈大笑:“孔老三,你以爲你僞裝得很好嗎?”

孔師傅身體一僵。‌‍⁡⁤

“你根本不是孔師傅。”柳娘盯着他,“你是陳青山的弟弟,陳青雲。當年害我,你也有份。你現在扮成半仙,是想徹底滅了我,掩蓋你們陳家的醜事吧?”

我徹底懵了。

看向孔師傅。

他的表情變了,從正氣凜然,變得陰沉狠厲。

“閉嘴。”孔師傅——或者說陳青雲——冷冷地說。

“被我說中了?”柳娘笑得更瘋狂,“二狗,你問問這個孔師傅,他右手手腕上,是不是有個疤,那是當年我咬的。他和他哥哥一起欺負我,我反抗時咬的。”

我猛地想起,陳建國手腕上的紅繩。

難道陳建國也在隱藏什麼?

“陳建國是你兒子吧?”柳娘繼續說,“他手腕上系紅繩,是爲了遮住胎記,那胎記和陳青山一模一樣。你們陳家,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

信息太多了,我腦子要炸了。

孔師傅是陳青雲?

陳建國是他兒子?

我爺爺害死了柳娘?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二狗,幫我。”柳娘哀求道,“我不想害人,我只想報仇。陳青山死了,但他的子孫還在。我要讓陳家人付出代價。”

“所以你殺了趙老漢和陳老栓?”我問。

“他們是自願的。”柳娘說,“我給他們錢,給他們年輕的感覺,他們用自己的精氣換。公平交易。”

“那王寡婦呢?她不是陳家人。”

“她看見了我的秘密,我抹掉了她的記憶。”柳娘說,“我沒傷害她。”

聽起來合情合理。‌‍⁡⁤

我看向孔師傅。

他嘆了口氣,放下了銅錢劍。

“她說得對。”孔師傅說,“我是陳青雲。”

我後退兩步,握緊桃木枝。

“但我沒想害你。”陳青雲說,“我扮成孔師傅,是真的想除掉她。她現在已經失控了,不只是報復陳家人,連外姓人也襲擊。再這樣下去,全村人都得死。”

“是你們先害我的!”柳娘尖叫。

“當年的事,是我不對。”陳青雲說,“我哥更不對。但幾十年過去了,該還的債也還了。趙老漢、陳老栓,還有之前死的那幾個,都是當年參與欺負你的人,或者他們的後代。夠了。”

“不夠!”柳娘的眼睛變成血紅色,“陳青山死了,但他的血脈還在。我要讓陳家人斷子絕孫!”

她突然暴起,渾身冒出黑氣,沖向陣法的屏障。

屏障劇烈震動,出現裂痕。

“她要沖出來了!”我大喊。

陳青雲重新舉起銅錢劍:“二狗,信我一次。她現在已經不是報仇,是徹底成魔了。不除掉她,誰都活不了。”

我看着柳娘瘋狂的樣子,又看看陳青雲凝重的臉。

該信誰?

一個是害死人的女鬼,一個是騙我的假半仙。

但柳娘確實在殺人。

陳青雲雖然騙我,但目前沒害過我。

一瞬間,我做出決定。

“我幫你。”我說。

陳青雲點點頭:“好。聽我指揮,用桃木枝刺她心口,那是她的命門。”‌‍⁡⁤

我沖進陣中。

柳娘看見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二狗,你也要害我?”

“你殺人了。”我說。

“他們該死!”

“那王寡婦呢?她不該死。”

柳娘一愣。

就這一瞬間,陳青雲的銅錢劍刺中她的肩膀。

柳娘慘叫,黑氣四濺。

我鼓起勇氣,用桃木枝刺向她的心口。

刺中了。

柳娘僵住,低頭看着胸口的桃木枝。

她的身體開始透明,黑氣消散。

“陳青山……負我……”她喃喃道,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地上只剩下一套紅嫁衣,和那塊玉佩。

陣法光芒熄滅。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結束了?

陳青雲撿起玉佩,看了看,遞給我:“留着吧,是你爺爺的罪證。”

“你真是我二爺爺?”我問。

“嗯。”陳青雲點頭,“當年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哥騙了柳娘的感情,又拋棄她,村裏一些閒漢也欺負她。她穿紅嫁衣自殺,怨氣不散,借養屍地成了精。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學本事,想回來解決她。”‌‍⁡⁤

“爲什麼不早說?”

“我說了,你會信嗎?”陳青雲苦笑,“而且,我也沒臉說。陳家的醜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陳建國知道嗎?”

“知道。所以他一直幫我掩蓋。”陳青雲說,“但現在,沒必要了。柳娘死了,債還清了。”

我看着那套紅嫁衣,心裏五味雜陳。

柳娘可憐,可恨,也可悲。

她報仇,殺了該殺的人,也殺了不該殺的人。

最後落得魂飛魄散。

“這件事,不要對外說。”陳青雲說,“就說孔師傅除掉了後山的邪祟,以後沒事了。”

我點點頭。

我們收拾了東西,下山回村。

走到村口時,天快亮了。

陳青雲突然停下,看着我說:“二狗,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麼?”

“柳娘說的,不全是真的。”陳青雲說,“你爺爺確實負了她,但她的死,不是自殺。”

我一愣:“什麼意思?”

“是他殺。”陳青雲緩緩道,“當年欺負她的人裏,有一個失手掐死了她。爲了掩蓋,僞裝成自殺,給她穿上紅嫁衣,埋進了養屍地。”

我脊背發涼:“誰殺的?”

陳青雲沉默了很久。

“我。”‌‍⁡⁤

我瞪大眼睛。

“所以這幾十年來,我一直活在愧疚裏。”陳青雲說,“我學道法,想超度她,但她怨氣太深,超度不了。我只能消滅她。”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青雲拍拍我的肩:“我明天就走,再也不回來了。這個秘密,你留着,或者忘了,隨你。”

他轉身離開,消失在晨霧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裏的玉佩。

玉佩冰涼,像一塊寒冰。

我把它扔進了路邊的水溝。

轉身回村時,我看見陳建國站在不遠處,正看着我。

他手腕上的紅繩,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我沒理他,徑直走回家。

躺到床上,我精疲力盡,卻睡不着。

柳娘死了,陳青雲走了,秘密還在。

這個村子,看起來恢復了平靜。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永遠回不去了。

三天後,陳建國來找我。

他手腕上的紅繩不見了,露出一塊暗紅色胎記,確實像咬痕。

“二狗,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說,“村裏需要安穩。”

“柳娘的墳怎麼辦?”我問。

“平了。”陳建國說,“我已經找人去辦了,今天下午就動工。”‌‍⁡⁤

“你不怕?”

“怕什麼?”陳建國笑了笑,“她死了,徹底死了。死人,沒什麼好怕的。”

他的笑容裏,有種讓我不舒服的東西。

我沒再說什麼。

下午,我去了後山。

幾個村民在平柳娘的墳,墓碑被推倒,墳包被鏟平。

那座大墳,很快變成一片平地。

我站在遠處看,突然想起柳娘鑽進墳洞的畫面。

如果她真的是被陳青雲殺死的,那她的報復,某種意義上,是正當的。

可她也殺了無辜的人。

對錯,說不清。

墳平完後,村民們走了。

我走到那片平地上,踩了踩。

土很實,下面空了。

那個墓室,應該被填了。

轉身要走時,我踢到一塊碎磚。

磚下面,壓着一樣東西。

我彎腰撿起來。

是一張照片,老式黑白照,已經泛黃。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穿着長衫,是我爺爺陳青山。

女的漂亮,穿着旗袍,是柳娘。

兩人肩並肩站着,笑容燦爛。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

“青山與柳娘,民國三十六年秋,定情於此。”

民國三十六年。

那一年,我爺爺二十歲,柳娘十八歲。

如果故事按正常發展,他們應該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可現實是,一個被殺,埋屍養屍地,變成害人的屍妖。

一個負心薄幸,早早病死。

他們的後代,一個成了村支書,掩蓋真相。

一個成了半仙,回來滅口。

而我,一個貪財好色的閒漢,莫名其妙卷進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我把照片撕碎,撒在平地上。

風一吹,碎片飛散,像一場小小的雪。

下山時,天又黑了。

路過趙老漢家,門開着,裏面黑漆漆的。

路過陳老栓家,門鎖着,貼了封條。

路過王寡婦家,燈亮着,她在院子裏洗衣服,哼着小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路過陳三爺家,窗戶裏傳出咳嗽聲,一聲接一聲。‌‍⁡⁤

路過陳建國家,大門緊閉,門縫裏透出光,有人在說話,聲音很低。

我回到家,鎖上門。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外面很靜,只有蟲鳴。

我閉上眼,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人敲門。

很輕,三下。

我睜開眼,沒動。

又是三下。

我下床,走到門邊,從門縫往外看。

月光下,院子裏站着一個人。

穿紅衣服。

背對着我。

長發及腰。

我屏住呼吸。

那人慢慢轉身。

是柳娘。

她對我笑,嘴唇血紅。

“二狗,”她說,“我又回來了。”

我猛地驚醒。‌‍⁡⁤

一身冷汗。

是夢。

窗外天亮了,雞在叫。

我坐起來,喘着氣。

夢太真實了。

我下床,開門。

院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但泥地上,有一串腳印。

很小的腳印,像是女人的繡花鞋。

從院牆延伸過來,停在我門口。

然後消失了。

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我蹲下,仔細看。

腳印很新,是剛留下的。

我抬起頭,看向後山方向。

那座墳已經平了。

柳娘已經魂飛魄散了。

那這腳印,是誰的?

我站起身,回屋,鎖門。

坐在床上,我點了根煙,手在抖。‌‍⁡⁤

煙燒到一半時,我聽見窗外有人笑。

女人的笑聲,又輕又柔。

我掐滅煙,躺下,用被子蒙住頭。

笑聲還在。

一直在。

天亮了也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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