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五年，我成了沈家最完美的保姆。
直到今天，丈夫的秘書周倩，挺着肚子找上門。
“沈越愛的是我，不是你這個連蛋都下不了的老母雞。”
我身後，是癱瘓的婆婆，大小便失禁，日夜需要人伺候。
我笑了，將輪椅推到周倩面前。
“別急，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
一張千萬支票和一份《婆婆贍養權轉讓協議》拍在桌上。
“籤了它，沈越、他媽，還有這一千萬，都歸你。”
我的手機，正悄悄直播。
標題是：《原配如何優雅地將小三和惡婆婆打包處理》。
直播間彈幕刷滿了問號。
我將鏡頭對準她：“你不是說愛沈越嗎？那就愛他的全部。”
“這福氣，也該輪到你了。”
1
周倩的視線從支票上挪開，落在輪椅上那個流着口水的老人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
“耍你？”
我輕笑一聲，把輪椅又往前推了推。
“怎麼會？這可是沈越的親媽，你未來的婆婆。”
“我只是提前讓你適應一下你未來的好日子。”
周倩尖叫起來：“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沈越怎麼會娶了你這種惡毒的女人！”
“惡毒？比起在我湯裏下藥，害我五年不能懷孕的婆婆，還有拿着我的錢在外面養你的沈越。”
“我這點手段，算得了什麼？”
周倩強裝鎮定：“你胡說八道！阿姨怎麼會做這種事！你生不出孩子就賴別人！”
“哦？是嗎？”
我將直播鏡頭對準她的臉。
“那你敢當着全國網友的面，再說一遍嗎？”
周倩這才注意到那架在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亮着，上面的彈幕飛速滾動。
“直播？你在直播？！”
她伸手想要搶過去，被我先一步護住了手機。
“周小姐，體面點。你不是自詡真愛嗎？怎麼，真愛連這點場面都撐不住？”
她氣的渾身發抖指着我。
“你！向伊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沈越馬上就回來了，等他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我等着呢！”
我坐回沙發，悠哉哉的拿出一沓東西。
“不過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先算算賬。”
“這是沈越這三年來，轉給你的每一筆錢的流水記錄，一共三百二十七萬。”
“還有你們在城西那套公寓的購買合同，首付用的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我諮詢過律師了，這些，我全都有權追回。”
周倩的臉瞬間慘白。
“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
“第一，籤了這份協議，拿走一千萬，伺候他媽，當你的沈太太。從此以後，這些錢我既往不咎。”
“第二，你什麼都別籤，我現在就去法院起訴你，追回三百多萬的不當得利，讓你和沈越一起背上官司。”
我頓了頓。
“哦，忘了告訴你，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因爲他父親的婚內出軌，成爲永遠的污點。”
“你選哪個？”
直播間的彈幕瘋了。
【臥槽！年度大戲啊！】
【姐姐太颯了！這才是手撕小三的正確方式！】
【小三臉都綠了，笑死我了！】
周倩死死地瞪着我，又看看桌上的支票，再看看輪椅上散發着惡臭的婆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2
“沈越！沈越你快救我！這個瘋女人要逼死我！”
門開了，沈越快步走了進來。
“向伊晚，你又在發什麼瘋？”
這句話，我聽了五年。
每當我跟婆婆有了矛盾，他都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地指責我。
“她是我媽，你讓着她點不行嗎？”
“你就不能懂點事嗎？家裏已經夠煩了！”
“向伊晚，我真後悔娶了你！”
我對着哭哭啼啼的周倩說：“你的男人回來了，你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讓你受這個委屈。”
沈越快步走到周倩身邊柔聲安慰。
“倩倩，別怕，有我呢！”
“你把媽推出來幹什麼？她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還有，你讓倩倩籤什麼？”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對我的不耐和對周倩的心疼。
一年前，婆婆中風癱瘓，我辭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伺候她。
端屎端尿，擦身喂飯，夜裏每隔兩小時就要起來幫她翻一次身，防止生褥瘡。
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回來，都帶着一身不屬於我的香水味。
直到半個月前，我幫婆婆收拾房間，在她的床墊下，發現了一瓶還沒用完的避孕藥，還有一張醫院的診斷書。
上面寫着我的名字，診斷結果是：輸卵管堵塞，原發性不孕。
那一瞬間，我才明白，這五年，我活在一個怎樣惡毒的騙局裏。
婆婆每天親手爲我熬的滋補湯，裏面放的根本不是什麼補藥，而是碾碎的避孕藥。
她一邊慈愛地看着我喝下，一邊又在我丈夫面前咒罵我不下蛋的母雞。
“沈越。”
我平靜地開口：“你先別急着罵我。”
我將那張僞造的診斷書復印件，扔到了他的面前。
“你先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沈越厲聲反駁：“你從哪裏搞來這種東西？”
“向伊晚，爲了誣陷我媽，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是啊！我就是這麼下三濫。”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
“所以，我這個下三濫的、惡毒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配再做你的妻子，也不配再伺候你的親媽了。”
“現在，這個機會，我讓給你心愛的周倩。”
我指着桌上的協議和支票。
“讓她來，你願意嗎？”
3
沈越一把揮開我指着協議的手，怒吼道：“向伊晚！你鬧夠了沒有！”
“倩倩還懷着孩子，你怎麼能讓她做這些！”
“哦？”
我挑了挑眉：“她懷着孩子是寶，我就活該給你媽當牛做馬？沈越，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你！”
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地瞪着我。
懷裏的周倩適時地發出一聲痛呼。
她扶着肚子，虛弱地說：“沈越，我肚子......肚子好痛......”
沈越也顧不上跟我吵了，抱着她就要往外走。
“倩倩，我們去醫院！別怕！”
“站住。”
沈越腳步一頓，回頭怒視我：“向伊晚，倩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跟我沒完？沈越，你搞清楚，現在是我要跟你沒完。”
我晃了晃手機，直播界面依然亮着。
“你現在要是敢帶她走出這個門，我保證，很快全網都會知道，你是怎麼婚內出軌，縱容你媽給我下藥，讓懷孕的小三上門逼宮的。”
“你公司的股票，你猜猜會跌多少？”
沈越的身體徹底僵住。
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門總監，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和前途。
公司股市因爲他跌了，他會被全行業封殺。
“你......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是通知。”
我走到輪椅邊，面不改色地拿起一旁的溼巾，幫她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
“你媽，該換尿布了。”
我把一條幹淨的成人紙尿褲遞到沈越面前。
“以前都是我來，今天，該你了。或者，讓你心愛的女人來也行。”
沈越看着那條紙尿褲，臉上寫滿了抗拒和惡心。
周倩更是尖叫起來：“我不！我不要！好臭啊！沈越，我受不了了，我們走吧！”
“閉嘴！”
沈越第一次對周倩吼了一聲。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
他如果就這麼走了，坐實了渣男的名號，事業就全完了。
可讓他去伺候大小便失禁的母親，他這個自詡精英的男人，哪裏拉得下這個臉。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跟我談判。
“向伊晚，你到底想怎麼樣？把直播關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談？”
我笑了。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沈越，從你聯合你媽騙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沒......”
“你沒有？那你敢不敢把你媽送去醫院做檢查？”
“看看她身體裏，有沒有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的殘留！那種藥，會讓人中風癱瘓！”
我這話一出，不僅沈越，連周倩都震驚了。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直接引爆。
【什麼？！婆婆癱瘓是兒媳婦幹的？】
【不對啊！剛剛主播不是說婆婆給她下避孕藥嗎？】
【這反轉......我看不懂了......】
沈越指着我“你......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裏最清楚。”
我冷漠地看着他。
沒錯，婆婆的藥，是我換的。
在她給我喝了五年避孕藥之後，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把她的降壓藥，換成了能誘發中風的禁忌藥物。
沈越一步步向我走來，壓低了聲音。
“向伊晚，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對啊，被你們逼瘋的。”
下一秒，我將那條紙尿褲，直接塞進了他的懷裏。
“現在，給你媽換上。”
4
沈越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將那條紙尿褲扔在地上。
“向伊晚！你別太過分！”
他咆哮着，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以爲拿個直播就能嚇住我？我告訴你，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權！我可以告你！”
“告我？”
我抱着手臂，好笑地看着他：“好啊！你去告。我正好把所有證據都提交給法官，讓法官看看，我們到底誰是受害者。”
我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紙尿褲，再次拍在他的胸口。
“別廢話，換。”
沈越的胸膛劇烈起伏，所有的體面和驕傲，在這一刻被我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向伊晚......”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你真的要做到這麼絕？”
“絕？”
我反問道：“有你媽給我下藥絕嗎？有你拿着我的錢養小三絕嗎？沈越，這都是你們教我的。”
“沈越，別跟她廢話了！我們報警！就說她虐待老人！你看警察來了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他立刻拿出手機：“對！報警！向伊晚，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警察解釋！”
我看着他撥號的動作，一點都不慌。
我提醒他：“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給你媽下藥，讓她中風癱瘓的人，是我。”
周倩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驚恐地看着我。
直播間裏，所有的彈幕都停滯了一秒，隨即以一種井噴式的速度爆發出來。
【我操！！！！！！真的假的？！】
【主播瘋了吧！這種事也敢在直播裏說？！】
【完了完了，這是刑事案件了啊！】
【這已經不是家庭糾紛了，這是故意傷害啊！】
沈越渾身都在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迎着他驚駭欲絕的目光，緩緩地，將一份文件舉到了鏡頭前。
那是一份精神鑑定報告。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我的名字。
診斷結果是：重度抑鬱，伴有精神分裂症狀，限定刑事責任能力人。
我對着鏡頭，也對着徹底傻掉的沈越和周倩，一字一頓地說道：
“很抱歉，各位。我是一個瘋子。”
“一個被丈夫和婆婆聯手逼瘋的，神經病。”
我轉過頭，對着沈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現在，你還要報警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