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韻和顧亦白一起來到的可不是‘更衣室’,而是辦公區內的‘經理室’。看着一臉陰沉的大堂經理,顧亦白的心中也打起了一陣小鼓來。
站在經理身邊的劉小娥眼圈泛紅,哭花了剛才才上好的妝容。見她滿臉焦急與委屈,顧亦白搶先開口:“怎麼了,小娥,這不剛還好好的嗎?”
“小白,俺來這兒這麼多天,跟你無冤無仇的,你憑啥這麼對俺!”,劉小娥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向着經理哭訴道:“王經理,俺今天就算不要這份工作,也得把手表找回來!要不然,俺,俺就報警!”
劉小娥的淚水隨即奪眶而出,這卻使得顧亦白整個人都瞬間陷入了懵然之中。她記得清清楚楚,最後一個拿起手表的人,就是韓暮雪。
可劉小娥怎麼會將矛頭指向自己?還不等她開口辯駁,和事佬一樣的蘇韻便笑着拍了拍劉小娥的肩膀:“哎呀,小娥,你看你說的什麼話,是誰偷拿了你的表,我們看看監控就是了,何必把報警掛在嘴邊,讓經理難做呢!”
經理輕嘆一聲,顧亦白也回頭望向了電腦屏幕中花了屏的‘走廊監控區’,唯一的證據缺失後,她和韓暮雪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但是,一向思維縝密的她卻認爲,這一次並非巧合,到底,是誰想陷害她?
顧亦白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對劉小娥提示道:“你就沒再好好找找自己的化妝包嗎?我記得你總是愛把什麼東西都塞進化妝包裏……”
“閉嘴吧!我就把手表給了韓暮雪一個人,她最後見得人就是你!”,劉小娥推開了蘇韻,向着顧亦白大聲咆哮着,並直接向不苟言笑的女經理提議道:“經理,要不然搜搜白焰的身,看她到底把俺的手表藏在哪裏了!”
對於‘搜身’這個略顯敏感的詞語,顧亦白自然抗拒。但是,在‘Smart’這個打着法律底線擦邊球的地方,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顧亦白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只能略顯麻木的回應道:“要不,我現在,現在陪你回去再好好找找?”
可是,劉小娥這樣的百般糾纏的鄉下女人不會答應她的提議,她幹脆一把拽住顧亦白的衣角:“反正,這兒又沒男人,你要是沒有做賊心虛,你就自己脫幹淨讓大家看看!”
“小,小娥,小白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她平時這麼大方一個人,怎麼能昧下來你的手表呢!”,蘇韻見顧亦白愣住了,便好心上前拉住了劉小娥的手臂……
“韓暮雪呢?去把她也叫進來!”,女經理終於發了話,然而,劉小娥卻情緒激動的一把甩開了顧亦白:“有姐妹說,她剛跟着新來得那個男服務員出去約會了!經理,要不然,您親自去把她找回來吧,俺跟她也不熟,經理,求求您了!”
‘約會’一詞,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般,猝不及防的劃過了顧亦白的心髒,可是,她還能責怪什麼呢?相比靈動而溫婉的韓暮雪,張焰塵會喜新厭舊也屬正常!想到這裏,她不由的微微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掩飾對於張焰塵的在乎。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略顯呆滯的臉頰上,雖然痛感十足,但是她卻懶得還手了。
“夠了!”,經理嚴厲的斥責打斷了她與劉小娥的僵持,可是,還未等經理撥出韓暮雪的號碼,韓暮雪便不請自來。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她面色蒼白,微紅的眼睛中,泛出的盡是歉意:“小,小娥姐,這事不怪小白,也許是她走了之後,我才弄丟了手表……”,她舉起沾滿泥土的手臂,擦拭着溼潤的眼眶:“我也,我也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
她怯懦的言語像是一針‘安定’般瞬間平息了劉小娥還有大堂經理的怒氣,然而,卻徹底勾起了蘇韻的反感:“你看,你這是什麼話,你不是早就懷疑人家的手表是高仿貨嗎!要不是你狗拿耗子把人家手表帶出去,怎麼會出了這檔子事,讓小白背鍋!”
對於這種表面‘人畜無害’或是‘弱不禁風’的綠茶,顧亦白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見着韓暮雪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卻沒有直接心生抵觸,反而,油然生出一絲自責來……
韓暮雪沒有和蘇韻逞口舌之快,反而垂下頭去小聲抽泣着,像是在祈求着所有人的原諒……
“好了,好了,雪兒,你之後有沒有再見過其他人?”,女經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質問道。
“我,我還見過……”,“她還見過我。”,張焰塵犀利的聲音再次響徹了顧亦白的耳畔。
他對於韓暮雪這般泣不成聲的樣子,必然不屑一顧。他故意一把攬住韓暮雪的肩膀,並看向了一臉低沉的顧亦白,看着印在她面容上的手指印後,他星海浩瀚的眼眸中立刻生出了一絲憐愛……
顧亦白也像是感知到了這絲灼熱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轉過了臉去,不給張焰塵留下絲毫幻想。
張焰塵輕哼一聲,就算在大堂經理面前,他也還是肆無忌憚的撫摸着韓暮雪的腰身,舉止,比起那些來此日日笙簫的醉漢還要輕浮。
“焰塵哥哥,你,你……”,韓暮雪羞澀的開了口,可是,他卻在這瞬間毫不掩飾的拉開了韓暮雪外套的拉鏈……
“雪兒最後見的還有新來的張焰塵。”顧亦白冷冷的話語消減了此時的曖昧之氣,她面帶鄙夷的看向了張焰塵,眼神裏,只剩下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