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見她來真的,心中頓感不妙。
這車可不能在我手下出事,於是我立刻上前一步。
精準地扣住了她即將落下的手腕。
“這輛車,你砸不起。”
她吃痛,用力甩開我的手,臉上沒有半分懼意:
“砸不起?呵,我老公是京城首富,你一輛套牌車算什麼東西?我今天還非砸不可了!來人,給我按住他!”
話音未落,兩名一直候在人群外圍沖上前。
一左一右反剪住我的雙臂,將我死死鉗制在原地。
我用力掙扎,但對方訓練有素。
專業的擒拿技巧讓我一時難以脫身。
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再次掄起那把沉重的木椅,狠狠砸向車身。
然而,預想中的破裂聲並未傳來。
車身甚至連一道細微的劃痕都未曾留下。
反倒是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蔣柔柔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
她愕然抬頭,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我用了全力......”
我冷眼看着她徒勞的狼狽,心想:
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你那點淺薄的認知無法衡量的。
這可是特制防彈車,只有高級官員才有資格作的車。
她仍不死心,還想上前。
我心底那點殘存的耐心終於耗盡。
趁保鏢稍有分神的刹那,猛地發力掙脫了束縛。
一個箭步跨到她面前,一腳將她身旁歪倒的椅子踹開數米遠。
我居高臨下說道:
“這輛車的貴重,超乎你的想象。你再碰一下,我保證,讓你牢底坐穿。”
她被我這氣勢懾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隨即梗着脖子逼上前:
“吹你媽的牛逼!讓我牢底坐穿?你他媽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誰!京城首富!我就算今天在這打斷你的腿,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我聽完厭煩地閉上眼。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
“對啊!她老公可是許澈!”
“可不是嗎!他們家資產上億呢!那裏是我們這種小嘍囉能比的!”
許澈?
這個名字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我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他是誰,不過能夠讓我產生這樣的想法,他至少也是能跟省廳打交道的層面。
那就好辦了。
我冷眼看着叫罵的蔣柔柔,壓抑着怒火道:“現在打電話給你的老公,告訴他省廳沈妄在這裏,他半個小時內過來,這件事情還能體面的解決。”
“否則等我回去省廳,你們誰也別想體面。”
聽到我竟敢用這種口氣直接威脅她的倚仗,蔣柔柔也不管不顧的沖向前搶過我的手機:
“你個下三濫怎麼跟我老公說話的!給你臉了是不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我掃視妄想上前的幾人,厲聲呵斥:
“我看誰敢動!”
蔣柔柔見我這樣,對着旁邊幾個巴結她的男同學命令道:
“都聾了嗎?給我上!”
瞬間,我被五六個人團團圍住,推搡拉扯間。
胸前的襯衫衣襟被猛地撕扯開,一枚銀光熠熠的勳章從內袋滑落。
我瞳孔猛然一縮!
“我的勳章!”
這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我想要去搶,可蔣柔柔的手更快一步。
擺弄一陣之後,她面露輕蔑的對我說:“我當破是什麼好東西呢?結果就這!果然窮逼就是窮逼,這麼一個破銅爛鐵竟然當個寶貝一樣。”
我眼神瞬間降至冰點:
“趕緊還給我!那可是烈士勳章!”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噗嗤一聲:
“就算是烈士勳章又怎麼樣?你媽都死了,她還能拿我怎麼樣!”
她的無知讓我震驚:“這可是受國家保護的東西,你要是弄壞了它那可就是違法!”
“吹什麼牛逼呢?”
她直接將手裏的東西狠狠的扔在地上,還不夠甚至拿腳反復碾壓。
一瞬間勳章變折,五角星折斷。
“我現在就把它毀了,誰來找我呢?誰來找我呢?”
我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掀翻了壓制我的保鏢。
沖上前死死揪住她的衣領。
蔣柔柔看着我握緊的拳頭反而挑釁道:
“想打我?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老公可是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話音剛落,我的拳頭停在了她眼前。
蔣柔柔見拳頭沒有砸到她臉上,笑的顫抖:
“我還以爲你多有種,原來就是個懦夫!”
我死死盯着她扭曲的臉,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此時此刻我無比憎恨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
導致我無法下手,不然千萬同僚都會因我蒙羞。
我拼命克制住自己不動手,但想想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看着蔣柔柔和周圍死寂的人群,一字一句道:
“好!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蔣柔柔聽完愣了愣,隨即爆發出更尖銳的笑:
“後悔?我長這麼大就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我倒要看看,你這底層垃圾能讓我怎麼後悔!”
於是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號碼:
“北A00001號專車在墓園被惡意損毀,革命先烈被人侮辱抓緊過來!”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遠處突然傳來震耳的引擎聲。
好幾輛閃爍着紅藍燈光的車卷起煙塵,如潮水般疾馳而來。
在靈堂外的空地上整齊列隊,車門砰砰打開。
我心頭一鬆,警察竟然來的這麼快。
那看來這場鬧劇終於能夠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