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結局淒慘的惡毒女配孟寒枝。
醒來時,那位原本應該在這個節點將我送進監獄的裴既白,正因車禍滿頭是血地看着我,問我是誰。
我眼淚奪眶而出:
“既白,你忘了嗎?我是你藏在心尖上、不敢公之於衆的愛人啊。”
只要撐過三個月,卷走他的錢就行了。
但我忘了,裴既白這種男人,哪怕失了憶,也是頭嗜血的狼。
裴既白手裏的削皮刀停在蘋果上。
病房裏只有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
我坐在病床邊,後背溼透了冷汗。
按原書劇情,他會讓人打斷我的腿扔進海裏。
這是惡毒女配孟寒枝的終局。
但現在劇情出現了偏差。
他看着我,聲音嘶啞地問:“你是誰?”
這三個字延緩了我的死刑。
我腦中閃過這本書的無數細節。
裴既白心狠手辣,疑心病重,沒有軟肋。
唯一的遺憾是年少時的一段救贖,那是女主祝餘後來冒領的功勞。
現在祝餘還沒出現。
我還有機會。
我掐了一下大腿,劇痛逼出了眼淚。
我傾身向前,抓住他握刀的手。
“既白,你嚇死我了。”
裴既白沒有動。
他突然手腕一翻,鋒利的刀刃緊緊貼上了我的頸動脈。
冰冷的觸感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既白?”他又重復了一遍,“這是我的名字?”
“是,你是裴既白,我是孟寒枝。”
我不能退,一旦退縮就是心虛。
我迎着刀鋒向前,任由那冰冷的金屬劃破表皮,滲出一絲血線。
我撞進他的視線,眼神癡迷又瘋狂。
“我是你爲了保護,不惜跟整個裴家決裂,卻只能對外宣稱是死對頭的地下愛人。”
這是個彌天大謊。
原書中,孟寒枝確實是他的死對頭。
裴既白盯着我頸間的血珠,瞳孔微微收縮。
他突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
他把我的手掌攤開,目光落在我的掌心。
那裏有一道淡粉色的舊疤。
裴既白早逝的母親掌心也有這麼一道疤。
這是我唯一的籌碼。
“愛人?”他咀嚼着這兩個字。
“既然我們這麼相愛,爲什麼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想的卻是怎麼殺了你?”
我的心髒驟停。
我沒有退縮,反而將臉貼在他冰涼的掌心裏,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他指尖的血腥味。
眼淚順着他的指縫流下。
“因爲你說過,愛到極致就是恨。”
“你要殺了我,才能把我的骨灰永遠帶在身邊。”
裴既白沉默了很久。
他指腹的繭擦過我的眼角,拭去了淚。
“是嗎。”他輕聲說。
“聽起來,確實像個瘋子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