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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安靜下來,視線如針般刺在我身上。
我還沒回答,程硯秋就熟練地蹲下來,檢查我的傷口。
“血止住了?”
“苒苒明天要走了,所以今天才說開個聚會。”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卻握住我的手,
“剛好你很久沒見我朋友了,坐下來一起聊聊天。”
好友們這才開始起哄,
“是啊,嫂子,你們結婚那麼多年了還是那麼恩愛啊。”
態度熱忱到,好似剛剛說我壞話的是別人一般。
葉溫苒眼底劃過一抹嫉妒,
“誒呀,嫂子身體不舒服,很累的,讓嫂子好好休息吧。”
“你們先回去吧,雖然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見面,但這畢竟是嫂子的家。”
短短兩句話。
讓我變成拆散他們好友聚會的罪人。
就連程硯秋看我的眼神都帶着一抹不悅。
可我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你們玩,不用管我。”
我平靜抽出手,徑自走到房間收拾東西。
最後的日子,我想去爸媽家裏度過。
剛打開房間門,我才發現四件套換成了葉溫苒喜歡的粉色。
我的衣服被亂扔在地上。
衣櫃裏,滿滿當當都是葉溫苒的東西。
牆上的結婚照被換成她和程硯秋的合照。
我沒想到,我的家竟然最後連一個房間都沒留住。
葉溫苒走進來,問我,
“怎麼樣,好看嗎?”
“硯秋哥哥讓我隨便設計,就算你們結婚多年又怎麼樣?”
她扯開領子,密密麻麻的吻痕刺痛我的雙眼。
“這些都是剛剛回家路上,他忍不住留下的哦。”
腦海中的弦倏然斷裂。
我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她順勢倒下,戶外用品刺破她的皮膚,留下血痕。
她砸碎花瓶,拿起尖銳玻璃往身上割。
“你說,硯秋看到這些痕跡,會原諒你嗎?”
葉溫苒挑釁勾唇,把胸口的吻痕劃爛。
聽到動靜,程硯秋急忙沖進來。
葉溫苒哭着說,
“哥哥,對不起,這些吻痕被嫂子看到了,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嫂子。”
“你千萬不要怪她......”
程硯秋瞳孔倏然縮緊,他跑過去抱她時,撞了我一下。
早就拆掉硅膠的桌角尖銳,磕破腦袋。
桌面上我和程硯秋僅剩的合照跌落在地。
玻璃裂縫從我和他中間蔓延。
就像我和他岌岌可危的婚姻。
看到滿地的鮮血,他目眥欲裂,
“這件事是我的錯,和她無關!”
“苒苒有嚴重的貧血,你怎麼能那麼惡毒?!”
他急忙抱着葉溫苒離開。
自始至終,他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不知道我腦袋上的血,已經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