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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面如土色。
撲進哥哥懷裏哭着拍打。
“我的琪琪,她不能出事,她才五歲啊!”
爸爸趕緊帶着媽媽和哥哥下樓。
我也心急想跟着出門。
爸爸一手推開我。
“別給我們添麻煩了。”
“就你這種怪物,出門活得了嗎?”
我跌坐在地。
門“砰” 的一聲關上。
爸爸說的沒錯。
出了門,我也只能給他們添麻煩。
我一點一點爬起身。
心裏祈禱妹妹千萬不要出事。
她已經很懂事了。
爲了我,她幼兒園就被迫寄宿。
別人還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的時候。
她已經會獨立的生活了,連摔倒了也不會哭喊一聲。
我站在空蕩蕩的家裏。
想做點什麼。
可我碰不了火,沒辦法熱飯菜。
想來想去,我決定給妹妹織一件保暖的毛線衣。
這樣,她回來就不會冷了。
我從白天織到晚上。
晚上又熬到天亮。
整整三天,我的心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懸。
終於在第三天中午。
門開了。
哥哥抱着頭上纏着繃帶,依舊昏迷不醒的妹妹。
爸爸小心翼翼護着她。
媽媽心疼的往她身上蓋外套。
三個人眼下都掛着泛青的黑眼圈,疲憊不堪。
我走上前,討好的把織好的毛線衣遞上去。
媽媽警惕的攔住我。
她眼裏布滿紅血絲。
語氣裏是歇斯底裏的哀求。
“孔子若,算媽求求你了!離你妹妹遠一點好嗎?”
“離我們全家人都遠一點!”
我不知所措怔在原地。
這一次,連以往偏袒我的哥哥都沉默了。
他給妹妹蓋上被子,動作輕柔到像在呵護一個易碎的玻璃器皿。
“若若,你知道妹妹是怎麼摔的嗎?”
“她說好久沒看見你笑了。”
“想起你喜歡蝴蝶,所以在課間十分鍾爬上教學三樓去抓蝴蝶。”
我手心攥緊肉裏。
柔軟的毛線衣突然變得十分扎眼。
爸爸趴在妹妹床邊,哭得像個孩子。
“孔子若,又是因爲你。”
“你要折磨我們一家人到什麼時候。”
“你當年怎麼不死在那場火災了!”
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麼話時。
全家人猛地一頓。
爸爸急得扇自己嘴巴道歉。
媽媽下意識想過來牽我。
我踉蹌後退,轉身沖回自己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