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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不是擔心我的安危,而是怕會影響杜晚晚落得個逼死原配的名聲。
可笑。
我開口時嗓音嘶啞:“只是關禁閉嗎?你知道他們......”
“司宸哥哥,你答應了人家婚禮上要讓我也上台的,人家好喜歡你選的這個婚紗。”
杜晚晚忽然出現,打斷我的話。
她炫耀地貼近我,向我炫耀她手上的鑽戒。
鴿子蛋。
世間罕見的千萬藍鑽。
“這可是司宸哥哥花了八千萬,請專業珠寶師爲我打造的哦。”
“司宸哥哥親自設計的。”
我的眼睛仿佛被刺痛。
這枚鑽戒,我記得。
因爲這是顧司宸五年前親自爲我設計的,包括婚紗也是,他熬了三天三夜爲我量身定制。
他說要讓我做讓所有人都羨慕的新娘。
可那個時候我們還太貧窮,所以這一切只停留在紙上。
如今,他把這些化作實質,捧到另一個女人面前。
顧司宸打算讓杜晚晚以伴娘的身份和我一起上台。
我不知道該哭該笑。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卻唯獨忘了我。
“明天婚禮,把自己收拾好,別頂着這幅死人臉,我不欠你。”
顧司宸冷冰冰說完,牽着杜晚晚離開。
我的手機適時響起。
“你和顧司宸的離婚手續已全部辦妥,私飛航線也申請好了,明天上午九點接你回家。”
“藍藍,這次你總該聽爸爸的了。”
我點點頭:“爸,您安排吧。”
掛斷電話,我望着窗外,心中不喜不悲。
五年。
一死一傷。
最後我帶着殘缺的身體和腐爛的回憶,從顧司宸的生命裏徹底抽離。
我給自己打了一陣止痛,強撐起身體。
回到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人住過的,我和顧司宸五年前的愛巢。
這是我們的婚房。
每一寸,每一處都是我和他親自布置的。
顧司宸清楚我的每一個喜好,連門口的薰衣草都是他親自種下的。
而現在,我用一把火,親自把這裏所有屬於我和他地專屬回憶全都燒毀。
漫天火光映紅了我的臉。
我和顧司宸的結婚照一寸寸消失。
如同我對他僅存的愛。
第二天一早。
顧司宸打來電話。
“晚晚吃醋鬧脾氣,我得去哄哄她,婚禮流程你先自己走完,我遲點到。”
我笑笑:“顧司宸,你可以不來,反正......”
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我被自己的自作多情逗笑。
有什麼可解釋的?
接我的飛機到了。
艙門打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映入眼簾。
望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愣住了。
對方粲然一笑,紳士地朝我伸出手。
“聶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我回神,笑着握住他掌心,步入機艙。
飛機升騰而起。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熟悉的城市,頭也不回。
顧司宸的心髒忽然一陣劇烈地抽痛。
杜晚晚鬧脾氣半途跳車。
他急着去追她,卻被途中的塵土吸引。
不遠處傳來硝煙味。
顧司宸顧不得去找杜晚晚,呆楞地看着眼前的廢墟。
“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他覺得這裏莫名的熟悉。
消防人員攔住他。
“昨夜起大火,燒毀了這座別墅,可惜了,聽說這是顧三少和他夫人的愛巢。”
顧三少?
整個香江能被稱一句顧三少的非他莫屬。
他夫人?
他不是還沒結婚......嗎?
顧司宸的心忽然跳得厲害,腦海中爭先恐後地躥出許多陌生的回憶。
全都與聶藍有關。
他想起來了......
他都想起來了!
顧司宸呼吸急促,頭也不回就要去婚禮現場找聶藍。
助理氣喘籲籲沖過來,艱難道:“顧總,不好了,夫人......不是,聶藍沒來參加婚禮,她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