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很久,還是決定把我跟堂嫂的故事寫出來。
文筆有點差,但貴在真實。
我叫陳東。
大學畢業之後在省城找了三個月的工作,最終卻只能做一個文員。
一個二十三歲的青年去做文員,跟那些學文秘的小姐姐爭飯吃,着實有些不妥。
在老媽的鼓動之下,我給在青島的堂哥打了個電話。
堂哥叫陳放,比我大兩個月。
初中畢業之後就去青島混了。
這幾年他在青島混得很好,有車有房,還娶了一位漂亮的青島姑娘。
相比而言,我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只換了一張幾乎毫無用處的本科文憑。
堂哥聽了我的處境,大包大攬的說道:“來吧,青島是一個開放的美麗都市,絕對有合適你的工作。”
從莒縣到青島兩個半小時,坐六點的早班車,八點半就到了。
在車站給堂哥打一個電話,半個多小時過後,一輛白色的奧迪A4緩緩地停在我的身邊了。
車窗搖下來,我看見一張嬌俏白淨的臉,五官清秀,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這是我的堂嫂,蘇小雅。
她穿一件白色的緊身t恤,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前凸後翹,栗紅色的長發束在腦後。盡管是素面朝天,但我還是覺得堂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更像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大學生。
這是我見堂嫂的第二面。
第一次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當時雖然見過,但是彼此沒有說過話。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堂嫂的一瞬之間,我竟然有些窘迫不安,大概是因爲我混得太差的緣故吧。
“你哥昨天晚上喝醉了,一點多才回家,現在還躺在床上暈呢,所以我來接你。”
往回走的路上,我坐在後排,看着蘇小雅的背影,心裏就想了。
堂哥何德何能,娶這樣的老婆?
我倆一路上沒說幾句話,堂嫂的臉除了在下車的時候露出些笑容之外,一直是板着的。
車裏香香的,我不知道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車裏的味道。
半個小時過後,我們來到一處高檔小區,當堂嫂打開她家房門的時候,我徹底的驚呆了。
都知道堂哥在青島發達了,可沒想到他的大平層竟然如此豪華。
清一色的高檔家具,高檔家電,裝修也透着一股奢華,只不過房間裏有些凌亂,空氣中飄着一股煙酒的味道。
堂嫂進門之後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就進了裏面的房間,沒一會兒,堂哥穿着睡衣,邋裏邋遢的走了出來。
堂哥雖然只比我大兩個月,但他給人感覺特別的成熟。
坐下還沒說話,就掏出一支煙來點上,深深地吸一口吐出來,一張臉便掩在煙霧繚繞中。
“省城不好嗎?怎麼跑回來啦?在哪裏上的大學,人脈應該在哪邊。”
我苦笑道:“一個三流本科有什麼人脈?”
“你能做什麼?”
“我,我學的英語,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在大學裏的時候,我還是比較自信的,雖然是個普通本科,但我的學習名列前茅,特別是英語六級,很輕鬆就拿下了。
可是畢業之後找工作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三本根本就不夠用,每次都碰壁。
三個月沒找到工作,我的自信消失殆盡。
“行吧,這兩天我帶你轉轉,看你能不能適合跟我幹?要是適合跟我幹的話,也不少掙。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再去睡會,讓你嫂子給你做點吃的,那邊有房間,你也可以去睡一會。”
堂哥說完,站起身來,踢踢踏踏地就進了裏面的臥室。
堂嫂蘇小雅給我做了早餐,小米粥,饅頭片,煎雞蛋,還有幾片火腿。
算不得豐盛,但很可口,只不過堂嫂從不跟我主動說話,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意。
吃完飯,堂嫂把我帶到裏面的一個房間說道:“你先去裏面休息一下,工作的事等你哥酒醒了再說吧。”
堂嫂說完便把房門帶上了,聽到她遠去的腳步聲,我的心裏終於輕鬆了一些。
透過窗子看着外面藍色的天空,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太過於興奮,還是落寞,以至於沒有睡好,吃了飯之後,睡意漸漸襲來。
躺在那張不大的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堂哥跟堂嫂兩人在低聲爭吵,吵的什麼我聽不太清,但我知道,我得抓緊時間出去租個房子。
人家小兩口連個孩子都沒有,我在這裏住挺不合適的,別說是堂哥,就是親哥也不行。
我躺在那裏一動也沒動,假裝睡着,他們兩個人吵了一陣之後不吵了,又過了十多分鍾,堂哥過來敲門。
他敲前幾聲的時候我沒說話,後幾下我才裝着睡得很熟的樣子,朦朧的答應了一聲。
堂哥推門而入,整個人變得精神抖擻,衣服也換了。
“還睡嗎?不睡的話起床吧,我帶你出去轉轉,認識幾個哥們兒,他們都是幹大事的。”
聽說堂哥要帶我出去,我急忙爬起身來,我走出房間的時候,沒有發現嫂子。
我想問但是最終忍住沒問,人家小兩口的事,我這個當堂弟的還是少摻和爲好。
堂哥開一輛奧迪a六,戴着一副大墨鏡,隨意而自然。
而我坐在一邊,顯得就跟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似的。
我們先是來到一處叫潤雅堂的茶樓,在堂哥的介紹之下,我認識了徐海,劉鋒,王大川,孫文斌等人。
他們一個個氣宇軒昂,穿的都是名牌,戴的都是豪華手表,談吐之間,感覺真的是視金錢如糞土。
當他們聽說我本科畢業的時候,都朝我翹起大拇指,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別看他們衣着光鮮亮麗,個個都很有成就,實際上他們的學歷都很低。
這讓我不由得多了些挫敗感。
原以爲知識能夠改變命運,現在才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喝了一會兒茶,大家便開始去喝酒。
等我突然間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而我堂哥等人也都喝醉了,我看到酒桌上衆人一個個面色赤紅,談天論地,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
喝完酒又去唱歌,唱完歌之後,堂哥就跟他的幾個兄弟去洗浴了,臨走掏出二百塊錢塞到我手裏。
“兄弟,你回家吧,你還沒結婚,有些地方不適合你去。”
“你不回家嗎?這麼晚了,一起回家吧。”
雖然我沒去過那種地方,但我從他們聊天的話語中已經感覺到了,他們應該是去找女人。
“你回去跟你嫂子說我正在談業務,晚回去一會。你先回去吧,沒事的話多跟你嫂子聊會兒天兒。”
堂哥把二百塊錢塞到我的手裏,然後跟那幾個哥們勾肩搭背,就去洗浴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