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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旁邊的垃圾袋，搓搓手說：“扔垃圾。”
爸爸趕緊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手裏哈氣。
“珍珍最懂事了，但是千萬別凍壞了，免得頭痛，知道嗎？”
爸爸，救救我。
我使勁抬腿，想蹬開垃圾袋。
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腿卡在雪裏，只微微動了一下。
手輕一些，我借助旁邊凸起的雪包，頂起手肘。
袋子動了一下，發出嘶啦的響聲。
爸爸聽見聲音，往這邊走來。
“什麼垃圾，還在動？”
妹妹先一步攔住他，將他往後推。
“有老鼠，會咬人的。”
“爸爸，我們進去吧。”
我繼續頂起手肘，發出簌簌的聲音。
爸爸站了一會，選擇帶妹妹進屋。
遠處傳來警笛聲。
隔着薄薄的塑料膜，我看見閃着光的警車在我家門前停下。
他們敲開門。
“是夏遠志家嗎？”
“是的，警察同志，有事嗎？”
他聲音很驚訝，手裏還拿着爲妹妹削的蘋果。
“你女兒呢？”
爸爸往屋裏看一眼，自然地說：“我女兒在家。”
“看來你是不把另一個當成你的女兒了，失蹤了三天也沒發現。”
他愣了會，隨即發出一聲類似嘲諷的冷笑。
“我不去找她，她還學會報警了。”
周圍的鄰居見了警車，紛紛圍過來。
爸爸頓時板着臉，讓警察快走。
“夏小涵沒事，她耍脾氣故意鬧失蹤的。”
“你們別管，讓她自生自滅吃點教訓。”
媽媽也過來，說一切是我自導自演的鬧劇。
幹脆讓警察把我抓走，免得回來惹妹妹心煩。
爲首的警察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媽媽的話。
“經調查，你女兒在三天前的深夜被人販子拐走，現在下落不明。”
爸爸不理，幹脆要將門關上。
“什麼人販子，哪有人販子會要一個傻子？”
“監控都拍到了。”
警察把手機遞給爸爸。
視頻裏，小小的我坐在空無一人的馬路邊。
一輛車停下來，車裏下來一個女人，將凍僵的我抱進去。
“這女人已經被我們抓了，她是罪大惡極的人販子，已經拐賣了十多名兒童。”
媽媽仍然不相信。
“說不定是你們弄錯了，那傻子有時候心眼多着呢。”
警察的耐心終於耗盡，大聲說：
“林燕，我們現在說的是你女兒被拐賣失蹤了，情況很危險，請你配合調查。”
“這雙拖鞋是不是夏小涵的？”
爸爸看着那雙薄薄的拖鞋，好像想起了什麼。
那是妹妹夏天穿不要的拖鞋，扔給我的。
他焦急地問：“這拖鞋是從人販子的車裏發現的？”
“那她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