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東花園一隅破舊小院,英俊少年賈謝,約莫十五六歲,正在院內縱躍翻騰,英姿颯爽。
賈謝身着泛白的青衫,身上無華飾,卻無損他堅毅面龐透露出的不凡氣質。
汗水溼透衣衫,賈謝至石桌旁坐下,捧起一碗清涼的白水一飲而盡。一個約莫八歲的小丫頭入內,身着青色小襖,圓潤臉龐帶着可愛的笑意。
“三爺,練完功了嗎?我去廚房給您端早飯。”小丫頭嬌聲說道。
“炒豆,是不是你餓了?”賈謝笑道。
“三爺又捉弄人,炒豆沒餓。”小丫頭瞪眼,轉身向廚房跑去。
賈謝望着小丫頭背影,微笑道,“真是個迷糊又可愛的小家夥。”
這賈謝,乃榮國府賈赦妾室所生的庶出之子,其母在被逐出府後方才得知自己懷孕,艱難產下一子後便撒手人寰。
賈赦將他收回榮國府,寂寥地養活着,只安排了一個老嬤嬤和一名新買的小丫頭照料他。這孩子從未見過賈赦,也從未獲得過任何關愛。在榮國府,他如同隱形,無人在意他的存在。唯有那名新來的小丫頭炒豆與他較爲親近,連老嬤嬤也鮮少涉足這小院。
三個月前,賈謝因缺乏醫療,死於一場普通的風寒。此時,現代的賈謝穿越到了他的體內。初來乍到時,頭痛欲裂,唯有炒豆不離不棄地照顧了他七天,因此他對她有着特別的情感。炒豆這個名字,是賈謝穿越後爲她所改。
炒豆這小丫頭雖然飲食不佳,但身體狀況良好,總是胖乎乎的。賈謝便爲她取了這個充滿喜悅的名字。
原本賈謝在現代是一無所有的“ * 絲”,意外發現了一塊青色玉石,不小心割傷手指後,一道青光閃過,他得到了一本名爲《練體術》的秘籍。這秘籍能增強身體強度和韌度,共分九層,每層都有不同神通,實力增長巨大。
然而,樂極生悲,賈謝因魚骨卡喉而死,卻意外穿越到榮國府賈赦庶子賈謝身上。這個庶子的境遇淒涼,勉強活在府中,連下人都看不起他。賈赦從未探視,使他連參與府內宴會的資格都沒有。在衆人眼中,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賈謝如今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實際上只有13歲,這是他穿越後修煉練體術的結果,身體重新發育。這三個月的變化對炒豆而言,既驚喜又神奇,但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三爺,她的主子,她的天。
自從被送入榮國府,她因圓潤的體態和年幼而被忽視,分配給了不受重視的庶子賈謝。原來的丫鬟已嫁,年歲漸長,賈謝需要新的伺候,於是炒豆便被送至。
這幼小的姑娘,身板單薄,似乎無力承擔勞作,無人敢於委以重任,尤其在她不受寵的背景下。若是換成賈寶玉,情形自然不同。
然而,這小丫頭心思細膩,知恩圖報,短短三個月便贏得了賈謝的青睞。
經過三個月的刻苦修煉,賈謝對煉體術有了初步掌握,已非尋常之輩可比,能夠輕鬆應對七八名普通人。若能更進一步,將可敵百人。
賈謝對練體術的修煉充滿熱情,這是他在紅樓世界的立足之本。賈家最終可能會一敗塗地,但他不願在這艘破船上隨波逐流,他想要自力更生,即使不打算保全賈家,也要盡力保住幾個金釵。
既然來了,就要改變她們的命運,尤其是讓人同情的黛玉。
現年賈謝13歲,賈寶玉12歲,黛玉也應入府,但現實世界不可能完全依照原著的時間線。
他知道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尚在人間,因爲林如海的去世與賈元春封妃的時間相吻合,而目前賈元春仍是皇後身邊的宮女。
但身爲一個從未涉足榮慶堂,不受重視的庶子,賈謝怎能見到林黛玉?
就算見了,又該如何向她說出 ** ,告訴她父親將死,賈家會吞沒她的財產建造大觀園,最後拋棄她,導致她自盡身亡?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再者,以林黛玉和賈寶玉、賈母的關系,怎能輕信他的片面之詞,搞不好還會招來災難。
衆人皆說林黛玉聰明絕頂,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完全寄托在她的智慧之上。評論中有言,林黛玉似乎無所不知,非常聰明,但在現實情境下,她無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命運,否則賈府有的是手段讓她無法生存,那人參養榮丸不過是王夫人的一種手段而已。
待自身實力有所積累,掌握一定權勢後再施以援手。畢竟,這份救援非但沒有白白付出,他還可用一生來償還我的恩情。
“三爺,這廚房實在讓人惱火!”炒豆撅着嘴,手裏提着食盒走到石桌旁,打開食盒,只見裏面只有兩盤素菜和兩碗米飯。
“何必與他們置氣,我三爺並未有何表示,你這是爲何生氣。”賈謝笑道。
“他們欺負三爺,實在讓人看不下去。”炒豆憤憤地說。
“沒關系,待 ** 後飛黃騰達,定要好好整治他們,爲炒豆出一口惡氣。”
“真的嗎,三爺?”炒豆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心中想象着報復的情景,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顯得格外開心。
“當然,我三爺何時騙過你?今後你就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頭。”賈謝輕撫炒豆的頭頂,笑言。
“三爺真愛騙人,還說炒豆會變成大胖子,炒豆才不會呢。”
主仆二人在鬥嘴中用完了早餐。
早餐後稍作休息,賈謝便繼續修煉。要在紅樓世界中立足,必須不斷努力。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他不能有絲毫懈怠。
在榮國府,他如同隱形,無人過問他做什麼。這爲他提供了一個優越的修煉環境,除了飲食,他從不離開自己的院子。
時光流逝,轉眼間年關將至,過了這個年,賈謝便14歲了,也算得上是半個大人。
“三爺,三爺,看看我今天帶什麼回來了。”炒豆手裏捧着一個大大的食盒,幾乎是她半個身子的大小,一邊走向院子,一邊喊道。
原來是快過年了,廚房的夥食有所改善。炒豆興奮地打開食盒,裏面擺着四個肉菜、兩個素菜和兩碗米飯。
“這是我和廚房的人爭執後才得到的。”炒豆自豪地說。
盡管菜色並不精致,只是普通的葷菜,但看到炒豆垂涎欲滴的模樣,賈謝還是忍不住笑了。
“吃吧!”賈謝說着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見炒豆只夾青菜,不吃葷菜,賈謝不禁皺了皺眉頭。
“爲何只吃素菜,不吃葷腥?”賈謝問道。
“三爺,我在廚房已吃得夠多,您不用操心,您請享用。您練功需要補充營養。”炒豆低頭繼續吃飯,聲音輕柔。
賈謝眼中閃過一絲溼潤,炒豆在這時代只是個低賤的丫鬟,卻如同現代的小公主般被寵愛。
這個不得寵的庶子身邊的丫鬟,連在廚房吃飽都是奢侈。這些葷菜,不知她如何求得,每次廚房的打罵,她都默默承受,假裝一無所知。
這樣一個丫頭,怎能不讓他心疼,怎能不讓他喜愛,怎能不讓他珍惜?
“吃吧,你再不吃,三爺也不吃了,而且三爺會生氣。”賈謝假裝生氣,隨手夾了塊肉放入炒豆碗中。
炒豆看了看他,然後低頭大口吃着,吃的時候,隱約傳來低微的喘息和抽泣聲。
賈謝明白,這樣的主子一年到頭也難吃到幾回肉,丫鬟更是如此。不被欺負,已算是幸運的了。
一年到頭難得吃上肉的炒豆,這可能已是她今年的第一口肉。這樣一個忠誠的丫頭,能跟在自己身邊,是自己的幸運。
賈謝輕拍炒豆背部,她身體輕輕一顫,抬頭時嘴裏塞滿了肉,模樣滑稽,但眼中淚水卻不停滑落。
賈謝知道這是常年受氣的宣泄,自己這個主子都常受氣,何況她這個丫鬟。除了取食時,他盡量不讓她外出。
“哇!”炒豆滿臉油膩,撲在賈謝懷裏,放聲大哭,釋放了所有的委屈。
過了一會兒,她情緒平復,笑着對賈謝說:“三爺對奴婢真好。”
“是你對三爺好,三爺才能對你好。”賈謝回答。
“對三爺好,是奴婢應盡的責任,因爲三爺是炒豆的主子。”炒豆迷糊地說。
“好了,小花貓似的,快去清洗一下吧。”炒豆羞澀地跑開了。洗漱完畢後,炒豆回來,主仆二人再次用畢餐,賈謝繼續修煉,炒豆則開始整理房間。
第三章 邊關
夜幕降臨,賈謝在院子裏修煉時,身體發出噼啪聲,同時出現黑色物體。他知道這是洗髓伐經的過程。
終於突破煉體術的第一層,現在的賈謝力大無窮,全身擁有數千斤的力量。在戰場上,他就像一個人型機器。這正是賈謝追求的目標。
賈謝回到屋內,拿起剪刀輕輕劃過身上,只留下一道白印。他的輕輕一劃,別人即使全力也難以做到。現在賈謝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幾乎無人能傷。
他開始規劃自己的下一步行動,面前有兩條路可選。一是直接離開賈赦的府邸,分家出去,與榮國府斷絕關系。二是離開去軍中歷練,有了賈赦的名帖,或許可以從一個小卒開始,晉升速度更快。畢竟賈代善這位榮國公的地位不是虛的,旗下兵多將廣,到處都有可用之地。
顯然,第二條路更適合自己。即使沒有賈赦的名帖,他也能打出一片天地,但那樣晉升會慢,功勞也會被分薄。有了賈家這面大旗,晉升迅速,無人敢奪其功。
賈謝將炒豆叫到屋裏,告訴她這些打算,讓她在家安穩等候。炒豆明白這是主子的大事,沒有阻攔,只是叮囑主子戰場小心。賈謝看着認真叮囑自己的小丫頭,心中不舍。然而,沒有離開,何來重逢。
“等我回來,定讓炒豆成爲大丫頭,過上好日子。”賈謝輕輕撫摸小丫頭的頭。
“三爺可得說話算話哦。”炒豆眼睛閃亮地說。
第二天一早,賈謝前往東院求見賈赦。
賈赦的小廝驚訝地看着這位多年來未曾踏足東院的三少爺今日主動求見賈赦。
“三爺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大老爺。”小廝並未刁難賈謝,直接去通報賈赦,至於賈赦是否接見,那就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了。
今天賈赦剛得到一個官窯瓷瓶,心情大好,聽說兒子要見自己。
“引入他進來。”賈赦擺手示意。
“拜見父親!”在仆人的引領下,賈謝踏入東院正堂,見到形容枯槁的賈赦,便俯身行禮。
“你來見我有何事?”賈赦對這個兒子並不上心。從他的命名就能窺見一斑,賈謝,這個名字是他母親臨終前所取。由於他出身微賤,對賈府的輩分規矩一無所知。他們這代人本應以“玉”字輩份排行。
賈赦從未考慮過爲賈謝更名,這也足以說明,他從未真正重視過這個兒子。
“父親,孩兒欲從軍!”賈赦疑惑地抬頭看了賈謝一眼。
“在府中生活不妥嗎?爲何想要從軍?那可是危險重重,或許會命喪疆場。”賈赦提醒道。
“孩兒決心已定,望父親應允。”賈謝跪地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