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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這條掛着小蛇的項鏈,愣了一瞬。
我攥緊了這條項鏈,挑起上面的掛墜,嘲諷道:
“沈祈年,孩子屬龍,你難道不知道嗎?”
沈祈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抬高聲音,遮掩道:
“這兩個長得不是差不多嗎?!難道就不能將就一下?”
他轉身就要走,我靜靜將項鏈裝好,喊住了他:
“林舒然屬蛇,我知道這是給她的,裝好帶過去吧。”
沈祈年錯愕地回頭看我,他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扯了項鏈離開。
我看着寶寶懵懂的眼神,笑了笑。
我能認出,那是圍繞蛇設計的系列禮盒。
他早早就買了,只是沒來得及送出去。
而我從孩子滿月說到百日,說了不下十遍,要他去買個長命鎖,他卻始終沒放在心裏。
或許在他心裏,我和孩子,只配將就。
我眨了眨眼,將眼中打轉的眼淚眨掉。
等我回過神來,婆婆不知何時坐在了我旁邊。
她剛剛車禍好轉出院。
當時沈祈年忙着給林舒然置辦生日場地,手機靜了音。
以至於電話打了一圈,只能聯系到我。
我坐着月子,照顧了婆婆一個月。
那時婆婆說,倘若沈祈年真的糊塗,她會站在我這邊。
可現在,她站在床邊,看着孩子,看着地,唯獨不敢看我。
沉默許久,她開了口:
“晚星,我知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你,是祈年糊塗。”
“當初我們以爲他倆青梅竹馬會在一起,可他跟你在一起了,倘若他真的對你好,我也不會腆着臉說這些。”
“可你也能看明白,如今他們兩個,互相喜歡。我是真怕再鬧出當年那事啊,你,你能不能成全他們兩個?”
婆婆的聲音愈發微弱,可我聽得一清二楚。
手心被掐得泛白,我看着婆婆躲閃的眼神,徹底心死。
“不用你說,我也打算成全他們。”
我站起身,送婆婆出去。
直到關上門,才將心中那口鬱氣緩緩吐了出來。
我默默地收拾着行李,身後卻傳來了聲音。
“晚星,我今天真的知錯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冰涼的觸感貼在了我的臉上,我躲開,垂眸看去。
是一碗凍榴蓮。
一年前我懷孕,特別想吃榴蓮,便撒嬌求沈祈年下班帶回來。
當時沈祈年便變了臉,滿臉嫌棄,毫不猶豫拒絕。
“晚星,榴蓮太臭,不能帶到家裏吃,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可以嗎?”
可如今,他卻將榴蓮帶到了家裏。
絲毫沒有嫌棄它的味道。
我伸手推開,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
見我不接,沈祈年重重地將碗擱在地上,倚在了沙發上。
我盯着那碗凍榴蓮看了看,不置可否。
早在沈祈年回來前,林舒然就給我發來了視頻。
視頻險些裝不下那一個個鮮榴蓮。
而沈祈年,即便手指不小心劃破,也仍要幫林舒然全部打開。
美名其曰防止林舒然自己受傷。
臨走之前,林舒然轉了一圈,抱起了最大的一個:
“祈年哥,辛苦你啦,給嫂子也帶一個嚐嚐吧?”
沈祈年皺了皺眉,拒絕:
“不用,我給她買個凍榴蓮就行,這些新鮮的你留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