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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長那天,男友的幹妹妹指着我,眼神裏滿是驚恐和厭惡:
“你怎麼還有臉出來?當年在大學裏搞師生戀,逼死師母的人就是你!”
“你在教授辦公室的視頻全校都傳遍了,騷得沒邊,現在裝什麼清純玉女!”
我淡定否認,說從未做過這種事。
她卻噗通跪下,舉手發誓:“我要是半句假話天打雷劈!當年你跪在教授腿間求保研的樣子,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男友一家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我歪着頭,實在是想不通。
可是,我十五歲就進了國家隊封閉集訓,研究生是世界冠軍免試保送的啊!
......
顧家豪宅的燈光亮得刺眼。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訪顧修遠的父母。
也是決定我們婚期的日子。
顧母手裏捧着本厚重的線裝書。
那是顧家的族譜。
她翻開書,拿起毛筆,蘸飽墨汁,臉上掛着滿意的笑。
“蘇蘇啊,顧家是老派人家,講究個名正言順。今天既然定了日子,媽就先把你的名字添在修遠旁邊。”
她拉過我的手,示意我幫她扶着紙頁。
這意味着我還沒過門就已經被視作顧家的一份子。
我剛要開口道謝。
“砰”的一聲巨響。
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身影沖了進來, 直直地撞向茶幾。
是林婉。
顧修遠的幹妹妹。
顧母眉頭皺起,剛要訓斥。
林婉卻先發制人,指着我發出尖銳的爆鳴:
“你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裏?!”
全場死寂。
顧修遠趕緊站起來去扶她:“婉婉,你發什麼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
林婉眼眶通紅,眼淚說來就來。
“哥!你被這個女人騙了!”
“她根本不是什麼清純女學生!”
“她是A大當年轟動一時的‘學術媛’!靠睡教授保研的爛貨!”
這句話像一顆雷,在房間裏炸開。
顧母的手僵在半空。
顧父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顧修遠轉頭看向我,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
我坐在那裏,連姿勢都沒變。
這種場面,比起國際比賽最後一箭的心率,簡直不值一提。
我淡淡開口:“林婉,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林婉冷笑一聲,掏出手機。
“造謠?我有證據!”
她把手機屏幕懟到顧父顧母面前。
那是一段監控視頻,畫質很糊。
視頻裏,一個長發女人的背影跪在辦公桌前。
對面坐着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手正放在女人的頭頂。
動作曖昧,引人遐想。
那個背影的身形,確實跟我有幾分相似。
林婉聲淚俱下地說:
“這是A大流出來的視頻,雖然很快被公關刪了,但我朋友那兒有備份!”
“蘇燃,你敢說這視頻裏的人不是你?”
顧修遠盯着屏幕,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猛地轉頭看我,聲音發顫:“蘇燃,這發型,這衣服......那年你確實有一件這樣的白襯衫。”
我看着顧修遠,平靜地解釋:“三年前的那個時間點,我正在封閉集訓,手機都沒收了,怎麼去教授辦公室?”
林婉立刻搶白,語速極快:
“集訓?誰不知道你是去給老男人生孩子了!”
“消失了整整一年,回來就保研了!”
“蘇燃,你那個‘集訓’基地,是不是在某些私人別墅裏啊?”
顧父拍案而起,指着大門:
“滾!馬上給我滾!”
“顧家雖然不是什麼頂級豪門,但也丟不起這個人!”
“敗壞門風的東西!”
我看向顧修遠。
他在等我解釋,或者說,他在等我跪下來求饒。
但我沒有。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擺。
“既然你們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那這飯不吃也罷。”
我轉身要走。
顧修遠突然沖過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蘇燃,你解釋啊!”
“你說那不是你!你說你沒有生孩子!”
他眼裏的光變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惡。
我還沒說話,林婉又補了一刀:
“哥,她解釋什麼?她心虛!”
“我都查過了,她本科成績平平,憑什麼能保送A大王牌專業?”
“除了睡,她還有什麼本事?”
顧修遠的手猛地鬆開。
慣性讓我往後退了半步。
他看着我,像看着一坨腐肉。
“蘇燃,你太讓我惡心了。”
“滾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