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隨軍前一晚,老公寡嫂和野男人偷情被人撞破。
老公遮住她的臉,當衆對上級請罪,
“都是我沒管教好自己老婆,這次隨軍家屬的名額她不配,請長官駁回!”
一時間我失了隨軍資格,被廠子開除沒了工作。
還成了過街老鼠,被攆出了村子。
我不堪折辱,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死後,陳斯年直接上報領導解除了和我的婚姻關系,帶着寡嫂隨軍。
沒出三年,兩人住上小洋房,帶着一兒一女回鄉時經過我的野墳。
他眼中劃過一絲半縷的歉意,
“當年多虧你爲鳳月擋下了風言風語,本想回來彌補你的,沒成想你這麼小心眼,說兩句就跳河了。”
“以後每年我會來給你燒點紙,就當彌補你了。”
重生一世,我回到了李鳳月找男人被撞破當天。
1.
“都是我對我老婆關心不夠,才讓她鬧出這種笑話,還請大家給她留點面子!”
嗡鬧圍觀的人群,伴隨着指指點點的議論聲。
陳斯年緊緊摟住懷中衣衫不縷的女人,將臉遮得死死的。
這一句帶着憐惜的話,瞬間將看戲者們的討論聲點燃了。
“搞了半天,竟然是何婷在外面偷男人,真不要臉!”
“陳上校對她那可是十裏八方都瞧得見的好,她咋還不知足!”
“陳上校,你別爲她遮掩了,這種蕩婦就該被趕出軍區大院!”
聽着這群軍嫂們激動的喊罵聲,我不由雙手緊攥。
上輩子,陳斯年突然告訴我部隊有急事召見。
還囑咐家裏有重要機密,要寸步不離爲他守着,
我信以爲真,一夜未睡守着那堆廢紙到天亮。
卻等到成了飢渴難耐偷漢子的蕩婦。
直到我被人人喊打,攆出村子的那一天才得知。
原來害我如此的,正是我那一心一意愛着的老公!
這輩子,我一定要親手報了這仇!
我擠入人群中,看到陳斯年故作震驚,
“老公!你不是去部隊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你懷裏的女人是誰?!”
話都沒說完,我的眼淚已經洶涌而出。
陳斯年瞳孔驟然緊縮,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怎麼會來!”
我眼淚流得更厲害了,放大聲音和周圍人訴說委屈,
“外面都在傳夜裏有賊,我生怕你出什麼意外,專門來給你送手電筒,誰想到你是出來和其他女人.......”
和我交好的張嬸連忙挺身在我面前,爲我說話,
“我就說怎麼可能是何婷偷漢子?她爲了給陳斯年謀參軍資格,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陳斯年,你懷裏的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冤枉何婷!”
這群軍嫂們雖然看愛熱鬧。
但骨子裏是正義的。
最見不得人被冤枉,況且陳斯年冤枉的還是自己的發妻!
瞬間,在場的人都擋在我面前,緊緊盯着陳斯年要他給個交代。
陳斯年支支吾吾,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我.......”
“何婷!你根本就不該來!”
他無法將懷中偷情女人的身份說出,直接將矛頭轉到我的頭上。
我紅着眼眶,無助地反問,
“我要是沒來,明天一頂偷情的帽子就扣我頭上了。”
“陳斯年,你是我老公,爲什麼向着其他女人說話?難不成你和這女人也有點什麼?!”
在我的質問下,身邊的張嫂再也看不下去陳斯年的嘴臉了。
沖上去,直接把陳斯年懷中的女人拽了出來。
女人猛地轉身,捂住胸前嬌嬌弱弱地啼哭,
“斯年,這些人就會欺負我~”
所有人都震驚了。
“李鳳月!竟然是你!”
我洋裝吃驚的樣子,委屈地大聲哭訴,
“我何婷從來把你當親姐姐,陳斯年帶回來的新料子都先給你做了衣服,可你們竟然聯合起來這樣對我!”
“陳斯年,你想護着你寡嫂沒錯,可也不能不顧我死活啊!”
這時,司令長聽聞風聲後也趕來了。
我剛想說明情況,讓陳斯年沒資格參加此次參軍。
誰知,司令長滿臉爲難地率先開口,
“何同志,你先冷靜一下,陳斯年和李鳳月並不存在任何不實關系!”
“只是他心護無依無靠的寡嫂,怕她日後名聲不好。”
“我看這樣吧,讓陳斯年兼祧兩房,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2.
陳斯年像是見到了希望,瘋狂點頭,
“對!鳳月今天名聲有損,要是我們不幫忙恐怕會被流言逼死!”
“我兼祧兩房,你們兩還是以姐妹想稱!”
“婷婷,你放心,這次隨軍我帶着她一起去,絕對不會讓她在家礙你的眼!”
說得倒是好聽。
誰不知道隨軍的家屬名額那是香餑餑,搶都搶不到的。
分明是存有私心想帶着李鳳月到海島溫存。
還偏扯一個爲我好的理由。
李鳳月見司令長都站在她這邊了,忙朝我膝行而來跪着哭求,
“何婷,你就同意吧!”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搶走你的位置,我就是有名無份的小妾而已!”
一群人聽不下去了,惡狠狠地罵道,
“隨軍家屬都是帶自己老婆,你帶李鳳月是想讓何婷還要因爲她受多少委屈?”
“我呸!做出這種醜事還怕流言?偷男人的時候怎麼不怕!”
張嫂拉着我的手,挺着胸脯道,
“我看你就是欺負何婷家人不在這兒!我們可都爲她說話呢,何婷,你說!”
含着感激的淚水,我沖大家點點頭。
隨後,善解人意地向李鳳月走去,
“嫂子,真不是我不幫你,家裏糧票本就緊缺,陳家哪裏還多養得起一個人?”
“況且你的身份本來就受人詬病,不少人在背後議論你賴在陳家就是爲了勾引陳斯年。”
“陳斯年是軍人,謠言一多很可能失去職位的,你不怕別人笑話也好歹爲陳斯年考慮考慮啊。”
她想用最卑微的態度將逼我同意。
那我順着的話,將火重新在她身上引燃。
要是都這麼說了,她還執意要讓陳斯年兼祧。
那不落人一輩子口舌才怪了。
李鳳月見說不動完,抽泣了兩聲突然要往牆上撞,
“連弟媳婦都不收我,看來我只能一頭撞死在這兒了!”
“只是可憐了斯年,一心一意爲我着想,卻娶了這麼個不講情面的蠻橫媳婦!”
說是要撞,結果哭哭啼啼撞到陳斯年懷裏去了。
在她懷裏趴着一口一個要去死,不會給他添麻煩。
陳斯年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緊緊抱着她沖我怒吼,
“夠了!何婷!你要把鳳月逼死才高興嗎?!”
“兼祧的事情輪不着你做主,我會找個機會將鳳月收入房中!”
“至於隨軍我也會帶鳳月去,並且一分錢都不會往家裏寄,你好好在家反省吧!”
他分明一早就是這麼想的。
無論我收還是不收,隨軍資格都沒有。
卻還要找一個看似是我無理取鬧的借口來指責我。
當初看上陳斯年就是因爲他專一、固執。
現在看來,他這些年從來沒變過。
愛我時固執地將我娶回家。
變心了對別的女人也一樣。
固執地將所有錯都推在我身上,爲李鳳月鋪好所有的路。
我收起情緒,也跟着抽泣了幾聲,
“陳斯年,你忘恩負義!沒有我,你哪裏來的參軍資格?”
“既然你都已經這樣打算好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們離婚吧!”
張嫂急壞了,一個勁勸說,
“何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拿離婚來撒氣啊!”
“軍嫂這個身份多少人想要?況且陳斯年前途不可估量,你這是讓李鳳月得逞了!”
我只是對她搖頭笑笑。
就是要離婚,把這事越鬧越大。
我才能讓陳斯年連這軍人的頭銜都保不住!
3.
離婚報告上面很快批了下來。
陳斯年在第一時間就將李鳳月娶進了家門,避免她被風言風語影響。
而我最後一次踏入了家屬大院。
我要把這些年自己存下來的錢帶回老家。
上輩子,媽爲了補貼我和陳斯年上山采茶摔斷了腿。
陳斯年說家裏錢太緊缺了,讓媽再挺挺。
這一句挺一挺,挺到我媽死了都沒能去一趟衛生院。
想到這些,我眼眶中不禁蓄滿了眼淚。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陳斯年拿着我的錢去養李鳳月了!
踏入家門,卻發現當初用來攢錢的木盒子已經被撬開了。
整整兩千塊錢,一分也不剩下。
我怒氣騰騰去了部隊,要質問陳斯年。
他和李鳳月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坐上軍車上路了。
李鳳月穿的是二十塊一米的料子,帶着嶄新的項鏈。
那副樣子哪裏像是隨軍?
根本就是度假去了。
陳斯年見到我來,滿眼不屑,
“這會兒知道後悔了?晚了!”
“何婷我告訴你,我已經和鳳月結婚了,你再想坐這上校夫人的位置不可能了。”
看着他那副輕傲的嘴臉,我上前就給了他一耳光。
用着最大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見,
“陳斯年!還錢!”
陳斯年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李鳳月拉住他輕輕地給他吹臉,急得快哭了,
“何婷,你這個瘋子,還以爲自己是上校夫人呢?”
“你現在就是個村婦,怎麼敢對軍人動手的,是要被抓去勞改知不知道!”
我冷笑了聲,絲毫不懼,
“我看是偷人錢財的人才該被抓去勞改!把我盒子裏面整整的兩千錢還回來!”
前方車隊都停下來了。
走來的人勸架的勸架,指着我罵爲陳斯年說話的不再少數。
陳斯年原本就愛面子,被大家盯着臉上早已是火辣辣的一片。
“什麼你的錢?放屁!你這些年不是靠我養着?!”
“現在離婚了,那些錢是你還我的!”
我緊緊攥着雙拳,竭聲嘶吼,
“你的錢早就被你送去給李鳳月全花了,這些年開支還全是花的我的工資!”
“何況,那兩千塊錢是我給我媽治病的錢!”
原本還有些慌張的陳斯年,在聽到錢是治病的時候。
瞬間不急躁了,淡定地扯唇道,
“拿着我的錢去給那個老不死的治病,你還有理了。”
“想要錢?可以,現在就跪下和鳳月道歉!”
“她昨天因爲你差點自尋短見,你欠她一個道歉!”
李鳳月挺直腰板,用着高高在上的樣子假意勸說,
“好了斯年,她昨天也只是怕自己軍嫂身份被搶了而已。”
“反正現在事都如我們所想的,我也嫁給你了,該過去就過去了。”
我嗤笑了聲,眼底都是厭惡,
“行,你們自找死路,你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李鳳月看着我往司令長的越野車跑去,還在背後譏笑,
“你能有什麼把柄?想說我和斯年早在暗中勾結?”
“我們現在可是夫妻!你拿這些出來以爲誰能幫你過去的主?”
我理都沒理她,沖到司令長車前交出早已寫好的紙質報告,
“我舉報!上校陳斯年涉嫌和境外勢力勾結,請長官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