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
“這才剛開始。”
男人的指腹擦過她溼漉漉的眼角。
滾燙。
用力。
江挽眠被按在消防通道的牆上,背後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寒意順着衣料滲進來,面前是陌生的滾燙軀體,雪鬆味混着她嘴唇的血腥味,蠻橫侵占所有感官。
黑暗遠處酒吧的鼓點震得鼓膜發緊,二十分鍾前周嶼哥那條微信在腦子裏燒:“幫我應付下茜茜妹妹,就當練練膽子。”
窒息的吻落下來——不是親吻,是蓋章。
唇齒碾磨間,她模糊聽見男人喉間發出的一聲極低的、滿足的喟嘆。
七歲那年的黑暗從腳底竄上來,生鏽的鐵門,結霜的牆壁,沒有回應的絕望……
“呼吸。”
男人開口,聲音貼着她耳廓,低啞,平穩得可怕。
她這才發現自己憋着氣,本能讓她張嘴,大口喘氣,眼淚失控往下掉。
他輕笑,熱氣噴在她白皙頸側,眼中的玩味是黑暗都遮掩不住的。
“對,就這樣。”
男人拇指摩挲她手腕跳動的脈搏,又似有若無的輕輕一按,力道剛好讓她感覺到壓迫,不停,似獵抓輕撫着小貓。
“記住這個味道。”
雪鬆。
冷冽。
帶着絕對掌控欲。
“以後你聞到這個味道……” 他的嘴唇幾乎碰着她的耳垂,牙齒輕擦過,引起一陣顫栗,“……就會想起現在。”
“想起黑暗。”
“想起你是怎麼發抖的。”
“想起……” 他頓了頓,舌尖輕舔那粉嫩的耳廓,溼|滑的觸感讓江挽眠渾身汗毛倒豎,“你屬於誰。”
江挽眠猛地一顫,眼底的驚恐清晰得如同被暴雨洗淨的玻璃,每一絲慌亂都映着應急燈微弱的光。
她急切的想逃,可面前的男人帶給她的恐懼讓她無法動彈。
看着她眼底炸開的純粹驚恐,男人喉結滾動,一種近乎疼痛的愉悅攥住心髒。
她這副樣子,比想象中更……
讓人想要深度蹂躪。
遠處傳來腳步聲,壓在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
江挽眠渾身的力被抽幹,當場腿一軟順着牆滑坐到地上,雙手死死抱住膝蓋把臉埋進去,肩膀劇烈起伏,無聲崩潰啜泣。
被陌生人奪走初吻,唇瓣的疼痛還在提醒着她,血腥漸漸蔓延,惡心和恐懼兩只巨大的惡魔之手將她完全覆蓋。
等腳步聲消失很久,她才敢緩遲抬頭。
空蕩蕩的通道裏,昏暗的應急燈空氣中殘留的那縷雪鬆味,似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江挽眠掙扎着爬起來,手撐在牆上,指尖碰到某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她緩緩低頭低頭,眨了眨淚眼朦朧、睫毛被浸得溼漉漉黏在一起的眸子。
一枚袖扣。
黑色的,邊緣鑲着極細的鉑金,在昏暗光線下泛着冷光。
不是她的。
她盯着看了三秒,然後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轉身跌撞撞推開通道門,沖回酒吧。
……
酒吧。
吧台最暗的角落裏,五官深邃俊美的男人,轉着手中的威士忌杯。
冰球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與他周身的沉靜格格不入。
他銳利的視線穿過晃動的人群,緊緊落在那個纖細,倉惶逃跑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戲謔弧度。
雙指極輕的摩挲着,感受殘留在上面的溫膩觸感,帶着一絲餘味清香。
“秦總。” 特助林澤悄無聲息地出現,聲音壓得很低,“那邊已經處理好了。”
秦宴“嗯”了一聲,目光依然追隨着那個消失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暗潮。
林澤等了幾秒,見老板沒有繼續吩咐的意思,硬着頭皮補充:“那個……A大‘青苗計劃’的贊助合同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籤。您看……”
秦宴收回視線,深黑的眼眸轉向林澤帶着上位者的冰冷,“不籤‘青苗計劃’。”
“啊?” 林澤一愣,“可我們之前不是已經……”
“改一下。” 秦宴打斷他,指節在吧台上輕輕敲擊,“以海外基金會的名義,在A大設立一個新項目。名稱就叫‘創傷生態療愈’專項研究。”
林澤腦中迅速記下:“研究方向是?”
“植物培育與心理創傷修復的相關性。” 秦宴的聲音平靜無波,眼中卻又翻涌着劇烈波濤,“名額只有一個。”
說這話時,他指尖在杯沿劃了個圈。
那是他爲她畫好的“牢籠”邊界。
林澤疑惑抬頭,“她?”
秦宴看着手中純潔透明玻璃杯裏的棕黃色液體,優雅地晃動,酒液在杯壁上畫出漂亮的溫度,他抬手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帶着克制的偏執。
林澤暗然懂起,懂了,又是‘她’。
這量身定做的架勢……主子,您這追人的方式是不是太硬核了點?
“明白,我立馬就去辦。”
玻璃杯放在吧台,發出清脆聲響,秦宴站起身走向消防通道。
推開門昏暗的光線裏,那枚黑曜石袖扣還在原地,旁邊多了一張校園卡。
眼色暗下一瞬,秦宴走到牆角蹲下,手指拂過校園卡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微微抿着唇,眼神清澈透亮,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懦和剛才在他懷裏發抖的樣子判若兩人。
但,不管是什麼樣子,在他眼中,都是最美的樣子,都是他的
林澤站在門口,看着老板的動作,欲言又止。
他家主子,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
秦宴深深凝了兩秒,指腹沾取地面未幹的、混合着她淚痕的水漬,將那點溼潤緩緩抹在卡片背面學生籤名欄的下方。
一個無形的印記。
他將校園卡放回原位,拿出手機對着黑暗的通道拍了一張照片。
“咔嚓。”
鏡頭裏,只有模糊的陰影,和地上那枚隱約反光的袖扣。
拍完照秦宴涼薄眼皮輕抬,看着通道深處的暗色,將沾着她眼淚的指尖,輕輕抵在鼻尖,又不緊不慢的往下滑。
舌尖掃過指腹 。
鹹澀的淚水混合着雪鬆味,瞬間在味蕾上炸開,混合成一種令人心悸的味道。
像品味頂級珍饈般微微一頓,男人饜足般眯起眼,深黑色的眼眸裏流動着濃稠的暗流,偏執又封控。
門輕輕關上。
消防通道重歸寂靜。
——寶貝,第一次見面,就這麼怕我嗎?
——呵~真可愛呢~
……
江挽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
凌晨三點,宿舍樓寂靜無聲。
她站在淋浴下把水溫調到最熱,蒸汽彌漫整個狹小空間。
江挽眠不停地搓洗着手臂,力道大的要搓破皮膚,皮膚泛起不正常的紅,可那股冷冽的雪鬆味仿佛滲進了毛孔,怎麼都洗不掉。
直到熱水器發出空轉的嗡鳴,她才關掉水龍頭,目光有些失焦地看向面前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臉色慘白如紙,淚如雨下,嘴唇上那個細小的暗紅傷口格外刺眼。
江挽眠用手指碰了碰,昨夜被碾咬的觸感瞬間竄上脊椎,滾燙的呼吸,用力的嘴唇,還有那句貼在耳邊的……
她猛地打開冷水,又撲了幾把臉。
呼吸,四秒。
屏住,七秒。
呼氣,八秒。
心理醫生教的方法,這次不太管用。
洗完澡江挽眠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只露出一雙因爲哭過而顯得格外溼潤朦朧的眼睛盯着黑暗。
臉蛋被什麼冷硬的東西硌到,江挽眠伸手去摸,借着窗外透過來的昏暗微光才看清。
是那枚黑曜石袖扣。
心髒被猛地一掐,那種窒息感頓時涌上。
她什麼時候把袖扣帶回來的?
混亂驚慌的記憶讓她完全記不清。
江挽眠本能的認爲自己少了什麼東西,開始四處亂摸,很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校園卡不見了。
應該是摔倒時掉的……
那個地方她不想在去第二次,明天得去掛失,但這樣的想法讓她同樣的沉重。
手機屏幕在枕邊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沒有新消息。
周嶼的最後一條微信還停留在“自己打車回”。
像一道冰冷的休止符。
她發給男人的,男人並沒有回她。
江挽眠焦慮不安。
反反復復地解鎖屏幕,指尖懸在周嶼的對話框上,還想再發。
像過去的十幾年裏每一次感到不安時一樣,本能地想要發出那個他們之間才懂的符號。
哪怕他只是簡單的回一個標點符號。
但消息打完要點擊發送時,她手指僵住,昨晚消防通道裏那個男人帶着雪鬆味的呼吸,仿佛還噴在耳畔。
江挽眠快速鎖屏,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仿佛那是個燙手的東西,眼神慌亂無措。
——
排雷:女主前期性格有些軟弱,軟弱的小白兔乖乖,非女強[女頻文,女主性格不接受反駁]。
男主表面溫文爾雅,內心是個陰暗瘋批,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
因爲女主性格的原因,前期會鋪墊的久一點,想要快節奏的,要從二十章之後開始。
本文主要講的是男主把女主嬌養到成小廢物的那種。(但前期鋪墊有點長,希望希望小可愛們耐心點。)
(好文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不是自己喜歡的就可以退出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