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的門被一腳踹開,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丁簇擁着一個身穿錦緞的紈絝子弟走了進來。
爲首的紈絝子弟,正是藥鋪王掌櫃的兒子王虎。他臉上還帶着一塊淤青,正是前日被墨狄推搡時撞的。此刻他看着墨狄,眼神裏滿是怨毒:“好你個小雜種,竟敢躲在這裏!老子今天非要打斷你的腿不可!”
身後的家丁們也紛紛叫囂起來:“小子,識相的就乖乖跪下認錯,不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狄擋在母親身前,手中枯枝橫握,眼神冷得像冰:“滾出去,別吵到我娘。”
“喲,還敢嘴硬?”王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道,“你一個窮酸小子,也敢跟老子叫板?給我上!把他給我打趴下!”
幾個家丁獰笑着撲了上來,拳頭如同雨點般砸向墨狄。
墨狄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青萍劍玉裏的基礎劍招。
他腳步微錯,身形如同鬼魅般避開了家丁的拳頭,手中枯枝順勢一揮。
嗤!嗤!嗤!
三道清脆的破空聲響起,那三個撲上來的家丁還沒反應過來,便捂着胳膊慘叫着倒在地上,胳膊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汩汩地往外流。
枯枝之上,竟蘊含着如此凌厲的劍氣!
剩下的家丁瞬間愣住了,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看向墨狄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王虎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他指着墨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使了什麼妖法?”
墨狄沒有理會他,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手中枯枝微微晃動,凌厲的劍意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
“我說過,滾出去。”
王虎被他的眼神嚇得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別過來!我爹可是雲溪縣的首富,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和你娘都活不成!”
“是嗎?”墨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那我倒要試試。”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如同獵豹般竄到王虎面前,枯枝抵在了王虎的喉嚨上。
冰冷的觸感傳來,王虎瞬間面如死灰,渾身顫抖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別……別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墨狄冷冷地看着他:“滾回鎮上,告訴王掌櫃,再敢來找麻煩,我不介意讓王家徹底消失。”
王虎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一定轉告!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墨狄緩緩收回枯枝。
王虎連滾帶爬地帶着家丁們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看着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墨狄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剛才那一戰,看似輕鬆,實則他已經將體內的靈氣消耗了大半。
煉氣一層的修爲,終究還是太弱了。
他轉身回到母親身邊,卻發現母親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怔怔地看着他,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狄兒……你……”
墨狄走到母親面前,蹲下身子,將事情的原委,除了黑衣人是仙人的部分,其餘的都告訴了母親。
老婦人聽完,怔怔地看着兒子,眼淚緩緩流了下來:“好孩子……苦了你了……”
“娘,以後有我在,沒人再敢欺負我們了。”墨狄握住母親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雲溪縣。
寒門少年墨狄,以一人之力,打退了王掌櫃的十幾個家丁,還嚇得王虎跪地求饒。
一時間,墨狄的名字,成了雲溪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人說他得了高人指點,學會了絕世武功;也有人說他天生神力,勇猛過人。
而王掌櫃那邊,自從王虎回去哭訴之後,竟真的再也沒敢來找麻煩。
王掌櫃何等精明,他看得出墨狄絕非尋常少年,若是真的逼急了,恐怕王家會惹上滅頂之災。
墨狄對此並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和這些凡人,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盡快提升修爲,治好母親的病,然後走出這雲溪縣,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數日後,墨狄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將母親托付給了鄰村一個心地善良的大娘照看,並留下了一些從深山裏采摘的靈藥。
“娘,我要去青州城一趟,等我回來,一定治好您的病。”墨狄跪在母親面前,磕了三個頭。
老婦人含着淚,點了點頭:“孩子,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墨狄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母親,轉身毅然決然地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後,是連綿的青山。
他的前方,是浩瀚的仙途。
青萍劍玉在他的懷中微微發燙,仿佛在預示着,一段波瀾壯闊的傳奇,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