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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播放鍵。
清晰的畫面出現在幕布上，伴隨着火場嘈雜的背景音和我的喘息聲。
視頻的視角正是我的第一視角。
畫面晃動，我沖進濃煙滾滾的房間，發現了倒在角落裏、已經昏迷的沐瑤。
“發現被困人員，女孩，生命體征微弱！”
我對着肩頭的對講機大喊。
接着，畫面記錄了我如何解開自己溼透的防火服，裹在她身上，然後把我的氧氣面罩摘下來，用力扣在她臉上的全過程。
本沒有什麼“扒衣服”，沒有什麼“驗貨”。
只有一名消防員，在用自己的命，去換另一條命。
視頻播放完畢，會議室裏一片死寂。
我沒有停頓，直接點開了第二個視頻，文件名是“捐款交接”。
畫面裏，我把一個裝滿現金的信封交給沐瑤。
“沐瑤，這是隊裏兄弟們給你湊的一點錢，你先拿着應急。”
“你的補助申請我也幫你交上去了，應該很快就能批下來。”
視頻裏的沐瑤抱着信封，哭得泣不成聲：
“祁衍哥哥，謝謝你，謝謝大家......”
“我以後就是你的親妹妹，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我的聲音很溫和：
“說什麼傻話，好好生活，好好學習，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
沒有威脅，沒有迫。
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
“深夜送醫”、“輔導功課”、“第一百次拒絕表白”。
當播放到我第一百次拒絕她，並警告她不要再來火場時，視頻裏的她面容扭曲，對着我的記錄儀鏡頭，一字一句地說：
“祁衍，你給我等着！”
“你不讓我好過，我這輩子就跟你耗上了！”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讓你後悔今天說的每一個字！”
沐瑤癱坐在椅子上。
王律師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
最後，我點開了名爲“孫嘉豪”的文件夾。
裏面只有一個視頻。
畫面有些遠，是在消防隊訓練場的角落裏。
沐瑤把孫嘉豪堵在那裏。
“......你就說，你看到祁衍對我動手動腳了。”
“怕什麼？他現在自身難保，誰會信他？”
“可是......隊長對我很好......”
孫嘉豪的聲音帶着哭腔。
“好？”
沐瑤冷笑。
“他要是真好，會讓你一個實習生天天刷廁所？”
“我告訴你，你幫我，我讓我律師的爸爸給你安排個好單位。”
“比當消防員強一百倍。”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跟別人說，是你跟我裏應外合，想敲詐勒索！”
“到時候，你們倆一起完蛋！”
視頻結束。
會議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沐瑤和她身邊的王律師。
政委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沐瑤：
“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孫嘉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接跪倒在地，對着我的方向拼命磕頭：
“隊長！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一時鬼迷心竅！”
我看着他，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幾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爲首一人走到我面前，對我敬了個禮。
“祁衍同志，感謝你提供的線索和證據。”
“我們已經正式立案，沐瑤涉嫌誹謗罪、誣告陷害罪。”
“情節特別嚴重。現在，我們要依法對她進行拘捕。”
警察走到沐瑤面前，亮出了手銬。
“沐瑤，你被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