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早晨,我撥通了公公的電話:
“對沈寒汀的考驗失敗,他出軌了,繼承人的位置您可以傳給顧清商了。”
掛斷以後,鼻子一酸,心裏空落落的。
當我踏入公司後,曾經屬於我的辦公室裏。
卻是一個陌生女孩。
她眼神裏帶着一種未經世事的明亮。
我的目光注意到她手上鑽戒,很耀眼。
我一眼就看出,是七周年紀念,我向沈寒汀索要的款式。
只因是限量款,他便以買不到爲理由拒絕了我......
可如今看來也沒有那麼難買。
見到我,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您…您是宋總監吧?江總休假了,暫時由我…替代她的工作。”
我看着她,平靜地笑了:
“是嗎。何瀟呢?”
何瀟是我曾經一手帶起來的人。
她明顯地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仿佛心知肚明,是自己用某種方式,擠走了能力出衆的何瀟。
我還沒繼續問下去,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沈寒汀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江棲池,你不要刁難薇薇。”
刁難?在他眼裏,我已經變成無故刁難女孩的毒婦了嗎。
我看着沈寒汀,聲音冷得像冰:
“沈寒汀,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她是林薇。”沈寒汀不耐煩道。
“就是你導師,林宴輝老師的女兒。”
我整個人愣住了,渾身發冷。
研究生時,我是導師林宴輝師門內唯一的弟子。
他待我如師如父。
師母走後他悲傷過度,也跟着去了。
最終在病床前親手將女兒托付給了我。
可我那時,正爲了他手下的非遺研究,在全國各地奔波。
我將這份責任,轉交給了我當時最信任的未婚夫,沈寒汀。
我看着眼前這個依偎在我丈夫身後的、青春靚麗的女孩。
一股荒謬至極的惡心,猛地涌上喉嚨。
“江棲池,你別鬧了。”
“你突然跑來公司,到底想什麼?薇薇她一直做的很好,你別打擊她自尊心......”
他將林薇徹底護在身後。
“我......”還未說完,下一秒——
“啪!”
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我的臉上。
臉頰上是辣的刺痛。
我心中冷笑,沈寒汀,如果你知道沈家繼承人的掌握權在我手裏......
還會這樣對我嗎。
林薇抽開手對着我得意的笑了笑。
轉向沈寒汀時又掛上一副無辜可憐的面孔:
“寒汀,我不想看見她......是她讓我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真是天大的諷刺。
導師彌留之際特意囑咐我不要讓他女兒來葬禮。
怕她承受不住悲痛。
我守了承諾,現在又成了罪人。
腦中嗡嗡作響,那記耳光的餘痛喚醒了回憶。
婚禮那天。
沈寒汀當着所有親朋好友的面,緊緊握着我的手:
“今後,棲池就是我的摯愛,誰要是動她,就得先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當晚,沈寒汀喝得酩酊大醉。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我,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
眼中滿是幸福和珍視。
他小心翼翼地碰碰我的臉頰,又縮回手。
滾燙的呼吸埋在我頸間,喃喃道:
“棲池......我的棲池......我好愛你,我怕弄疼你......”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是,誓言也會過期。
“沈寒汀,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林薇,你也記住你的這一巴掌。”
離開公司後,我聯系律師準備籤離婚協議
“嫂子。”一個清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顧清商。
那個久居國外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