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行！陳今柏，你就護着她吧！”
“你就等着被她一點一點折磨死吧！我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說完，轉身就走。
陳今柏將我抱在懷裏，下巴抵在我的發頂，聲音破碎。
“宛央，別怕，沒事了，我在這裏。”
“對不起......我剛剛失神了。”
我麻木的靠在他的懷裏，心一點點變冷。
醫院，我躺在病床上時，輸着葡萄糖。
陳今柏坐在我的身側，手掌摸索着我手腕上的刀疤，止不住的顫抖。
“宛央，你今天去公司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看着窗外，沒有吭聲。
他等了一會兒，見我始終沉默，輕輕嘆了口氣。
“楚盈她剛才對你動手，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她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他斟酌着，語氣裏都是小心翼翼。
“她沒有惡意，就是年紀太小，脾氣急，所以才......”
“她很善良，這段時間在公司幫了我很多忙。”
我很想問他，難道她很善良，你就要伸手摸她的頭嗎？
幫了你很多忙，那就要給她買玩具盲盒嗎？
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給我買花是什麼時候？
可是，知道答案的問題，是不用問出口的。
我早就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自從那天後，我眼裏的色彩，就已經消失了。
我是灰暗的，自私的。
我的態度似乎讓他有些無措，甚至有了一絲絲不耐煩。
就在這時，他放在床頭的手機振動，打破了病房裏的寂靜。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走到窗前。
“什麼？辭職？”
“這不是胡鬧嗎？！她都要轉正了！”
“你先把人穩住，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陳今柏轉過身，視線對上我無神的雙眼，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宛央，公司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晚點我再過來，你等我！”
當天晚上，陳今柏沒有回醫院，也沒給我發過一條消息。
凌晨三點，我仍舊沒有任何睡意。
拿出手機，點開了相冊，滑到最底部的文件夾。
首先看到的是甜甜出生不久陳今柏滿含熱淚拍下的，皺巴巴的一小團，閉着眼睛，依偎在我懷裏，小手攥着我的手指。
往下滑，是她第一次學會翻身，學習走路，抓周的模樣。
視頻和動圖裏，能聽到陳今柏幸福的笑聲。
我仔細的回味着幸福，最後定格在了八個月前。
心髒抽痛，我抱着手機，滾燙的眼淚沖出眼眶。
“叮”的一聲，手機跳進來一條陌生短信。
我點開視頻，星級酒店，落地窗前，許楚盈穿着蕾絲睡衣，勾着陳今柏的脖頸，忘情的擁吻。
陳今柏情動至極，一顆淚從臉頰滑落。
“楚盈，謝謝你。”
“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他仿佛用盡了力氣，將頭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破碎不堪。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刺眼的畫面，刺耳的話語，一遍遍沖擊着我脆弱不堪的神經。
我死死的盯着屏幕，四肢百骸冷得發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