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淮瑜眼中精光一閃。
“我已經派人去接，皎皎放心，你只要在家好好等着。”
“等曼娘進門，我就帶你見他。”
我捏緊手中帕子，垂眸點頭。
周淮瑜還想與我溫存，便說要給我畫眉。
我手笨，畫眉總不精巧。
從前總是他花重金買西域螺子黛，親手爲我畫。
上一次畫眉是什麼時候我已記不清了，
只記得曼娘昨的遠山眉朦朧，一看就是他的妙筆。
周淮瑜打開首飾盒，動作一頓。
“怎麼少了這麼多？”
他一層層翻找，眉頭越來越緊。
眼看就要碰到最後一層，
我按住他的手笑道：“今早我收拾了一下，把好的都送去給曼娘。”
周淮瑜沒多想，恰巧曼娘派人喚他。
他沒有猶豫，轉身離去。
我緩緩打開首飾盒，最後一層裏金釵壓着放妻書。
金釵是昨夜言兒從曼娘那偷的。
他不覺有錯，“想要的自己去拿就好，這是爹教的。”
“更何況，曼姨對我好，才不會計較。”
我失望透頂。
懶得訓斥，我讓丫鬟明早送回曼娘房裏。
卻沒想到一支金釵引來禍事。
曼娘發現丟了首飾，氣勢洶洶來找我。
說是讓我做主，實際卻是搶掠。
“姐姐息怒。”
她滿臉無辜，“妹妹也不想大張旗鼓，是夫君憐我，命人幫着搜查。若是有人敢阻攔，就拖出去打死！”
說着，她意味深長地深嘆口氣。
“平裏相處，我覺得府中人人和善。如今想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幾乎咬碎了牙。
首飾盒被捧到曼娘手邊。
她撥了幾下，狠狠瞪我一眼。
“說！你是不是把贓物藏起來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扇了曼娘一耳光：
“假借抓賊來我面前立威，真當我看不出？！”
曼娘捂着臉，淚眼朦朧。
周淮瑜一邁步，擋在她面前。
“夠了！”
“此事到此爲止！你若什麼都沒做，曼娘也不會誤會。”
對上周淮瑜厭煩的目光，我內心再無波瀾。
曼娘垂着頭離開，腳尖撞到首飾盒。
最後一層彈開。
她臉色一變，尖聲大喊：
“你果然藏了東西！”
“晏皎皎，你裝的那麼好還不是露餡了？”
“沒想到你表面不聲不響，背後竟然這種事！”
我無瑕欣賞她的得意，快步撿起散落的紙張。
周淮瑜額頭青筋虯結，氣息不穩。
“晏皎皎！”
“我以爲你想明白了，沒想到你動的是這個心思！”
他一掌拍在桌上，呲目欲裂。
“當初我是答應你一切隨心，但不包括這件事！”
金釵在光下折射出粗制濫造的光。
周淮瑜眼睛毒，眼中浮現幾分懷疑。
曼娘反應極快，跪下求情：“夫君，這肯定是誤會。”
“定是哪個丫鬟不小心弄錯了。夫君你別惱，都是我大題小做。”
“前幾言兒在學堂偷玉佩已經丟了周家顏面，若是這事再鬧大，姐姐還有什麼臉出門做生意？”
她一提起言兒，周淮瑜恍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