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親多次勸他收手,卻被打得雙腿骨折。
我這個女兒更是被責罵虐待,身處。
可我仍舊希望,那些孩子能逃出去。
謝淮年聽進了我的話。
他收起恨意的眼神,開始迎合父親。
挑水,劈柴,喂豬,一切又髒又累的活兒。
他被父親留了下來。
閒暇時,謝淮年如飢似渴地讀書。
我偷偷把借來的課本塞到他手裏。
沉默的少年冷冷地接過,眼裏卻漸漸有了溫度。
我們在這個窒息的家裏掙扎着長大。
謝淮年17歲時,我20歲。
那年。
父親把我賣給村裏一個60多的老頭,換了3萬彩禮。
我被五花大綁,絕望地坐在破舊的床上。
謝淮年滿頭大汗地沖進來,用小刀割斷繩子,拉着我奔入暗夜的山林。
急促的喘息中,我得知了來龍去脈。
軟弱了一輩子的母親,告訴了謝淮年逃跑的路線。
求他帶我逃出去照顧我。
黑暗裏,少年的手灼熱滾燙,心跳如雷。
我們一刻都不敢停,逃到了鎮上,又逃到了縣裏。
謝淮年依靠絕對的理智和冷靜,聯系上了謝家。
車隊到來的那一刻。
他的命運回到了正軌。
我的命運也跟着偏航。
只是那只路上從未鬆開我的手。
在謝父謝母走近時,猛地將我甩開。
客廳裏傳來兒子稚嫩的童音。
“爸爸,明天我們去遊樂園好嗎?”
我擦眼淚,走了出去。
兒子坐在謝淮年膝上,眼睛裏滿是期待。
謝淮年冷淡地瞥我一眼,寵溺地刮了刮兒子的鼻尖。
“好。”
兒子興奮地在謝淮年臉上留下一吻。
我牽着他回房間。
兒子腳步不穩,走得踉踉蹌蹌。
腦瘤壓迫了他的神經,削弱了他的平衡能力。
稍有不慎,就會跌倒。
喂兒子吃下止疼藥,又將他哄睡。
我走到獨自喝悶酒的謝淮年身邊,輕聲說了句謝謝。
他卻只是冷淡地掠過我,走進浴室。
第二天,謝淮年果然帶我們去了遊樂園,陪兒子玩各種。
我坐在椅子上,微笑地望着他們。
當年逃出來後,謝淮年迅速報了警。
很多人被解救出來,父親也被送進了監獄。
謝淮年讓我留在謝家。
他發了瘋地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名校。
畢業後接手了家族企業。
歲,他不顧父母強烈反對,和我結了婚。
大家不理解謝淮年爲什麼要娶一個人販子的女兒。
他卻啞聲說,“這是我欠許知禾的。”
我以爲謝淮年對我是純粹的愛。
可事實證明,我錯了。
大山裏那段黑暗不堪的過往,成了他的心病。
在外人面前,謝淮年以絕對強勢的姿態保護我。
他不允許任何人說我的壞話,不允許任何人提我的出身。
私下,他卻總是嘲諷我父親是個罪犯。
還說我的身體裏,也流着肮髒的血液。
謝淮年會精心給我準備禮物和鮮花,制造浪漫和驚喜。
可午夜夢回時,他又會恨意滔天地掐住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