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低頭。
“但是,”父親話鋒一轉:
“男人心裏有別人,也不奇怪,起碼他們對你們也算有情分,不然爲何要拒絕首輔家的聯姻,選擇我們這種落魄貴族呢?
“聽話,你們嫁過去都是正室,後大權是你們的。
“這兄弟二人心裏再怎麼有人,終歸只能做個妾,陛下賜婚,他們還真能讓別的女人搶了你們的正妻之位?
“看在利益的份上,別計較了。”
我看着他:
“若是如此,我與妹妹倒也認同。
“可父親可知,那畫像之上所系何人?”
“何人都不可能動搖你們的正妻之位,無妨。”
“是父親你!”
“啪啦!”
父親手中的佛珠掉落在地。
“你再說一遍!”
父親攥緊我的肩膀,捏的我的肩膀生疼。
我咬牙:“千真萬確啊父親!”
“你呢?”
父親又攥住妹妹的肩膀。
妹妹淚如雨下:“娘親是禮佛之人,我不敢說謊啊!
“若有半句虛言,長薇橫死街頭,無人收屍!”
他跌坐在地。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們姐妹兩個面前發瘋。
我屏退了附近的丫鬟婆子。
防止父親的哀嚎被人聽到,有損他後的治家威嚴。
一炷香後,父親被我們掐人中掐醒。
“所以,畫中爹還穿裙子?”
“是。”
我們繼續掐人中。
半個時辰後,我們面如死灰圍桌而坐。
“父親,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不能嫁。”
妹妹開口。
父親扶額不語。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與娘親恩愛人盡皆知,並無半點摻假。
他還大那兄弟二人二十歲。
雖然長得顯年輕,但終究看上去與我們不是同一輩人。
怎麼就吸引了那兄弟二人的注意?
“假死好,假死吧。”
他思考良久,終於艱難面對現實:
“爹會給你們安排好,就今晚吧。”
妹妹一驚:“那爹和娘......”
“無妨,爹終歸是男子,那二人不敢挑明了放肆,只要不讓那二人禍害到你們身上就好了。”
妹妹眼淚砸在桌上:
“可是......此一別,今後不知何時還能再遇爹娘,侍奉左右......”
父親嘆了口氣。
妹妹撲到他懷裏放聲痛哭。
我忍着眼中酸澀。
“長月,今後,妹就交給你了。”
銀票厚厚一沓落到我手裏。
我咬牙——
難道真就這樣了?
第三世,好不容易找到真相,卻只能以這種方式收場?
茶杯突然被打翻。
我猛地起身:
“不對!”
父親和妹妹看向我。
我沖出去。
吩咐了幾句。
隨後便在門口來回踱步。
“姐姐,怎麼了?”
妹妹好奇湊上來。
父親也一臉擔憂:“再不走,過一會兒宵禁,就走不了了。”
“再等等。”
我皺眉看着遠方。
終於,在宵禁前一刻,我派出去的暗衛帶了一幅畫回來。
“果然!”
我皺眉。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把復刻的畫托在手裏:
“父親的畫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