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剝蝦
午餐時間。
節目組要求嘉賓自己動手做飯。
這又是林晚的高光時刻。
她系着蕾絲圍裙,在開放式廚房裏忙前忙後,做了一桌子賣相極佳的西餐。
陸辭在一旁打下手,兩人時不時還要碰個頭,抹個面粉,制造工業糖精。
「嬸嬸,你會做什麼呀?」
林晚端着煎好的牛排,一臉天真地問我,「要不要我教你?」
我正在洗手,聞言關了水龍頭。
「不用。」
我從冰箱裏拿出幾只鮮活的澳龍,還有幾把青菜。
動作利落地處理食材。
刀工行雲流水,切絲的聲音極其治愈。
彈幕愣了一下:
[,這刀工,有點東西啊。]
[切得好有什麼用,豪門太太不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嗎?肯定是擺拍。]
十分鍾後。
一盤清蒸澳龍,兩道清炒時蔬,還有一鍋鮮香撲鼻的海鮮粥端上了桌。
比起林晚那邊的油膩牛排,我這邊清淡卻誘人。
四人落座。
陸辭看了一眼我的菜,嫌棄地撇撇嘴:
「嬸嬸,這麼清淡怎麼吃啊?我和晚晚還在長身體呢。」
林晚也跟着附和:
「是啊,硯舟叔叔工作辛苦,應該吃點肉補補。叔叔,嚐嚐我做的惠靈頓牛排?」
她切好一塊,殷勤地遞到陸硯舟盤子裏。
陸硯舟看着那塊帶着血絲的牛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有潔癖,且極其挑食。
「不用。」
他冷冷拒絕,將盤子推遠了一些。
林晚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下不來台。
陸辭立馬護妻心切:
「小叔,晚晚忙活了一上午,你也太不給面子了。」
陸硯舟沒理他。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腕表,放在一旁,然後戴上一次性手套。
伸手拿過一只澳龍。
修長的手指剝開蝦殼,剔出完整的蝦肉。
動作優雅得像是在進行一場外科手術。
彈幕開始瘋狂刷屏:
[陸總要自己吃?]
[高嶺之花剝蝦都這麼賞心悅目!]
[林晚好尷尬啊,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下一秒。
陸硯舟將剝好的蝦肉,放進了我面前的白瓷碗裏。
「吃。」
簡言之,一個字。
全場死寂。
陸辭瞪大了眼睛,仿佛見了鬼。
林晚更是咬住了嘴唇,一臉不可置信。
我也愣住了。
平時在家裏,陸硯舟雖然也會給我夾菜,但那是私下。
現在可是直播。
「怎麼?」
陸硯舟見我不動,微微挑眉,「嫌沒蘸料?」
說着,他又拿起調味碟,細致地蘸好醬汁,直接遞到我嘴邊。
「張嘴。」
這下,連彈幕都炸了。
[???]
[我瞎了?陸總在喂飯?]
[一定是劇本!肯定是節目組的!陸總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我被迫張嘴含住蝦肉。
鮮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我卻覺得臉頰發燙。
因爲陸硯舟的手指,在撤離時,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唇瓣。
帶着一絲曖昧的溼意。
他摘下手套,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才看向對面目瞪口呆的兩人。
「她海鮮過敏,只能吃這種處理淨的。」
「還有。」
陸硯舟眼神涼涼地掃過陸辭,「我不吃生肉,下次做熟了再端上來。」
陸辭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晚更是眼眶一紅,委屈得快哭了。
我低頭喝粥,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海鮮過敏?
我明明最愛吃海鮮。
過敏的是他自己。
這男人,撒謊都不打草稿。
但他爲了不讓我吃林晚做的東西,竟然連這種理由都編得出來。
桌下的手,悄悄伸過去,勾了勾他的小指。
陸硯舟反手握住。
十指緊扣,用力得讓我有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