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在辦公室裏都能聽見你們在嚷嚷！”
他瞥見王經理，毫不客氣地質問：
“王經理，上班時間不要走動講閒話。”
“這是公司，不是菜市場！”
我臉色陰沉，反正也準備走了，不怕得罪他。
“沈人事，我們這是外貿公司，不講話怎麼和客戶溝通？”
“再者，你不是人事嗎？管得到我們業務部的常工作嗎？”
辦公室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同事都停下手中工作看向我們。
沈澤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頂撞，愣了一下。
隨即惱羞成怒，尖聲道：
“陳默！你還想不想了？！”
“我是人事總監，公司所有員工的紀律都歸我管！”
“包括你！包括你們整個業務部！”
他越說聲音越高，近乎咆哮。
我笑着搖了搖頭，從王經理手上拿過辭職申請。
扔到他臉上。
“你還真說對了，我不了。”
辭職信落在沈澤腳邊。
他表情扭曲，卻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
抱着胳膊冷笑，抬腳踩在辭職信上，還使勁地碾了碾。
“想跳槽是吧？”他拖長了聲音。
“我就不隨你的願，你的辭職我不批。”
王經理想開口爲我說話，卻被沈澤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制止。
“我已經通知過你了，做好交接我自然可以離開。”
沈澤對我的話不屑一顧。
“公司規定，離職需要經過離職審計，確認沒有損害公司利益。”
他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很不巧，你還沒走完程序。”
“所以，”他俯身將辭職信撿起，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你走不了。”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誰都能看出來，沈澤在故意刁難我。
“那我現在打電話給老板請示一下。”
“看看是不是需要這些步驟。”
沈澤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雖然是來找存在感的，但絕不想把事情鬧大。
“誒呀，算了...沈人事，你就通融一下。”
王經理跳出來打圓場。
“陳默，你就把手上幾個交接好再走，也算給老板一個交代...”
他背過身，使勁朝我使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業務方面他不會卡着我。
“既然王經理求情，我就給他一個面子。”
“但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
沈澤眼神陰鷙，讓我感覺有些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表面風平浪靜。
我照常上班，交接工作，甚至比之前更積極。
沈澤則變着法兒地挑刺。
我的報他要求重寫，格式不對。
我外出見客戶，他查崗，說我離崗時間超標。
我報銷的出租車票，他說抬頭不對，打回來讓我自己貼錢。
我無視他的要求，只是默默截屏保存爲證據。
並且，我聯系了幾個在勞動監察大隊的朋友。
沈澤不止針對我。
他用“生的孩子未做親子鑑定”這種奇葩理由駁回劉姐的產假復議。
當天，勞動監察的電話直接打到了他的座機上。
對方語氣嚴肅，要求他就“涉嫌違反女職工勞動保護規定”做出書面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