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魔女降臨
"第七個了。"
周野把檔案袋扔在蘇濁桌上，臉色比鍋底還黑："手法一模一樣，現場留下愛神之吻的印記。總部認定，是你的色欲之魔失控。"
蘇濁正用口紅給小金豬畫腮紅，聞言頭也不抬："我的莉莉絲最近忙着學宅舞，沒空人。"
"宅舞？"周野提高音調，"七個男人，死狀都是精氣被吸，臉上還留着口紅印，印泥成分檢測出來是‘愛神之血’。你跟我說這是宅舞？"
蘇濁終於抬眼，目光在周野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他脖子的吻痕上——那是昨晚莉莉絲跳鋼管舞時不小心甩尾掃到的，現在還在滲血。
"我說周助播，"她拖長音調，"你這傷要是讓淨化科看見，他們會不會也認定我是凶手？"
"你少轉移話題！"周野一拳砸在桌上，"淨化科主任李聖潔已經帶隊在來的路上了，說要淨化你的‘邪惡本源’。戰鬥科也申請了逮捕令，通緝令從B級升到A級。"
"才A級？"蘇濁撇嘴，"看不起誰呢。"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窗外是守夜人總部的廣場，中央大道666號的標志下，兩隊人馬正劍拔弩張。左邊是淨化科的白色長袍，右邊是戰鬥科的黑色作戰服，雙方看她的窗戶，眼神都像在看等待解剖的青蛙。
"阿誠，"她召喚出欺詐之神，"查一下死者背景。"
阿誠的書頁譁啦啦翻動，像台高速運轉的掃描儀。三秒後，它吐出七份檔案：
【死者1：王德發，45歲，企業高管，死因：精氣枯竭，現場痕跡：唇印（左臉），備注：婚外情3年，養小三一套房】
【死者2：李建國，38歲，程序員，死因：同上，現場痕跡：唇印（額頭），備注：PC記錄15次，相親網站同時聊7人】
【死者3：張偉（重名率真高），29歲，網紅主播，死因：同上，現場痕跡：唇印（嘴唇），備注：睡粉，且拍視頻傳播】
……
【死者7：趙有錢，52歲，守夜人前財務科科長，死因：同上，現場痕跡：唇印（全身），備注：貪污公款1.2億，包養情婦9人，其中3個未成年】
"好家夥，"蘇濁吹了聲口哨，"死了都不冤枉。"
"問題不在這裏！"周野氣得青筋暴跳，"問題是現場有你的神力殘留！淨化科的聖鈴一靠近就響，響得跟過年似的！"
"我的神力？"蘇濁終於認真了點，"帶我去現場。"
"你瘋了？現在去等於自首！"
"不去才等於心虛。"她抓起外套，"再說了，我的神力什麼樣，我自己還不清楚？"
她走到門口，回頭沖周野眨眼："助播，跟上。今晚直播間加場，標題就叫《色欲魔女連環案真凶抓捕實錄》。"
"你還敢直播？！"
"越危險越要播，"蘇濁笑得燦爛，"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榜一大哥們的打賞？"
二、案發現場與反轉
第一個案發現場在市中心的高檔公寓，死者王德發的家。
蘇濁到的時候，淨化科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李聖潔穿着白色長裙，手持聖鈴，正對着空氣念經。聖鈴每響一聲，空氣中就浮現出一縷紫色霧氣，霧氣的形狀……像極了莉莉絲的側影。
"果然是你！"李聖潔看見蘇濁，聖鈴一指，"邪魔！還不束手就擒！"
"等等，"蘇濁舉起手，"李科長，您這鈴鐺哪買的？音質不錯啊。"
"少貧嘴！"李聖潔的聖鈴開始發光，"你的色欲之魔了人，神罰已至！"
"我的色欲之魔？"蘇濁打了個響指，莉莉絲雕像從背包飛出，在空中化作十二分身，"來，莉莉絲們，給李科長跳個舞，證明你們清白。"
十二個紫衣美女同時起舞，動作整齊劃一，魅惑氣息散開。但現場殘留的那縷紫霧，卻沒有響應她們，反而像見了仇人一樣，激烈地翻滾起來。
【檢測到同源神力，但意識不同】 【分析中……】 【結論：該神力屬於愛神本尊，非莉莉絲分身】
系統提示讓蘇濁挑眉。
愛神本尊？那個被她污染了分身、跳了鋼管舞的愛神？
她沒死？
不但沒死，還開始人了？
李聖潔的聖鈴響得更急了："還不承認！你的神在共鳴！"
"共鳴個屁。"蘇濁翻白眼，"這是撞衫了懂嗎？我和愛神撞神力了。"
她走到屍體旁邊，死者王德發的石像還保持着跪地求饒的姿勢，臉上那枚唇印鮮紅欲滴。蘇濁湊近了聞，眉頭皺得更深。
"不是莉莉絲的氣息，"她肯定道，"莉莉絲的吻是桃香味，這個是玫瑰味，還混着血腥味。"
"狡辯！"
"真不是狡辯。"蘇濁掏出小金豬，豬鼻子對準唇印，"小金豬，驗貨！"
小金豬發出哼哼聲，豬鼻子噴出一道金光，照在唇印上。唇印立刻起了變化，從鮮紅變成暗紅，最後浮現出一行小字：
"獻給背叛者——愛神阿芙洛狄忒"
字跡優雅，帶着神明的威嚴。
全場死寂。
李聖潔的聖鈴"啪"地掉在地上，臉色比見了鬼還難看："愛神……本尊？"
"看來是。"蘇濁站起身，拍拍手，"李科長，您這冤枉好人的本事，跟誰學的？"
"可……可聖鈴爲什麼響？"
"因爲，"蘇濁憐憫地看着她，"你的聖鈴，也是愛神教的聖物啊。它感受到真神降臨，激動得不能自已。"
她撿起聖鈴，搖了搖，鈴聲清脆，但再無紫光浮現。
"瞧，假貨見了真貨，就現形了。"
李聖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憋出一句："即便如此，你也要配合調查！"
"配合，絕對配合。"蘇濁舉起手機，"不過，我習慣直播配合。"
她打開直播，標題：《色欲魔女連環案真凶抓捕實錄》。直播間瞬間涌入十萬人，彈幕瘋狂滾動：
【主播被通緝了還敢直播？】 【這案子真是她的？】 【前排吃瓜！】
蘇濁對着鏡頭："家人們，破案了。凶手不是我，是愛神本尊。她老人家失戀了，出來報復渣男。"
"失戀？"彈幕一片問號。
"對，"蘇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愛神三年前被渣男騙財騙色，還把她分身的神像拿去跳鋼管舞，心理創傷極大。現在她康復了，出來清理門戶，專出軌男。"
她頓了頓，補充："我就是那個渣男。"
彈幕炸了：
【哈哈哈哈主播牛！】 【自己綠自己？】 【愛神：我我自己？】
李聖潔氣得要搶她手機，蘇濁靈活躲開，順便用莉莉絲的紫煙絆了她一跤。
"李科長別急，"她笑得像只狐狸，"我這就把真凶抓出來，還我清白。"
三、審判直播間
抓捕愛神本尊，聽起來像天方夜譚。
但蘇濁有野路子。
她回到幸福小區6號樓302室，這裏還供奉着母神像。她掀開黑布，露出那張慈祥但透着邪氣的臉。
"愛神愛神，"她對着母神像喊，"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母神像沒反應。
"不出來是吧？"蘇濁冷笑，"小金豬，給她上菜！"
小金豬對準母神像，狂吸一氣。母神碎片是S級污染源，雖然小金豬只能吸一小口，但足夠讓母體產生感應。
三秒後，空氣中浮現出愛神的虛影。
這次不是分身，是真·本尊。她穿着白色長裙，面容絕美，但眼神冷得像冰。
"凡人，"她開口，聲音像天籟，"你污染我的分身，此罪當誅。"
"誅個屁。"蘇濁翻白眼，"你人栽贓我，這賬怎麼算？"
"那些男人，"愛神虛影飄近，"都該死。他們背叛愛情，褻瀆誓言，我替天行道，何錯之有？"
"你替天行道，我背鍋？"蘇濁氣笑了，"愛神姐姐，你戀愛腦犯了，別帶上我。"
她打了個響指，莉莉絲十二個分身一字排開："來，讓姐姐看看，你的真身長什麼樣。"
愛神虛影看着莉莉絲，眼神復雜："你……竟敢將我的分身，變成這般模樣。"
"好看吧？"蘇濁得意，"還會跳鋼管舞呢。"
她當着愛神的面，讓莉莉絲跳了一段。紫衣美女們舞姿妖嬈，尤其是C位那個，一個倒掛金鉤，媚眼如絲。
愛神的虛影開始顫抖，不是氣的，是……共鳴。
她被污染的分身，正在反向影響她的本體。
"住手！"愛神怒吼，"否則我了你！"
"我？"蘇濁打開手機直播，"來，當着五十萬觀衆的面，我一個試試。"
直播間人數已經飆升到八十萬，彈幕密密麻麻：
【！真神降臨！】 【主播你瘋了嗎？挑釁神明！】 【就想看愛神跳鋼管舞！】
愛神看見鏡頭，臉色變了。神明最忌暴露在公衆視野，信仰之力會失控。
"你……"她咬牙，"卑鄙！"
"彼此彼此。"蘇濁笑得燦爛，"愛神姐姐，我們做個交易。你承認這七個人是你的，還我清白，我幫你……處理渣男。"
"你以爲我會信你？"
"不信？"蘇濁晃了晃小金豬，"這裏面有你一塊神格碎片，你猜我捏碎它，你會怎麼樣？"
愛神虛影劇烈波動。
"你敢！"
"我敢不敢，你試試就知道了。"
她作勢要捏，愛神終於服軟。
"好……我認。"
蘇濁立刻把鏡頭對準她："來，跟觀衆們打招呼，說你是真凶。"
愛神深吸一口氣，對着鏡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愛神阿芙洛狄忒……是連環人案的真凶……那些男人，都是死於我的……愛之審判。"
彈幕瞬間爆炸：
【主播封神了！】 【神明認罪？！】 【這是劇本吧？！】
蘇濁沒看彈幕，她盯着愛神的虛影，發現對方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
果然，下一秒，愛神虛影突然暴漲，化作一道白光，直撲莉莉絲。
"既然你毀了我的分身，"她尖叫，"那就用你的分身償命！"
她要反向污染莉莉絲，把十二個分身重新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但蘇濁等的就是這一刻。
"莉莉絲！"她大喝，"合體！"
十二個分身沒有反抗，反而主動迎向白光。紫光大盛，與白光糾纏，像兩團毛線球滾在一起。
"檢測到神性沖突" 【愛神本體 vs 莉莉絲分身群】 【沖突結果：未可知】
"未可知個屁。"蘇濁冷笑，"阿誠，造假了。"
"得令！"
阿誠的書頁翻開，吐出一串串虛假數據，強行入兩團光芒的交戰區。數據內容是：
【愛神本體神力值：0（因被凡人目擊，信仰崩潰）】 【莉莉絲分身神力值：MAX（因直播打賞，願力爆棚）】
假數據入侵，戰局瞬間失衡。
愛神的本體發出一聲哀鳴，白光被紫光吞噬。十二個分身融合成一個，化作全新的存在。
那是一個女人，身高一米八，紫色長發及腰，身穿黑色皮衣，背後六對羽翼，但羽翼是半透明的，像紫水晶。她手裏沒拿鋼管，但周身環繞着十二紫色光柱，每光柱都是一能量化的鋼管。
【污染成功】 【愛神本體→色欲魔女·莉莉絲（完整）】 【當前忠誠度：100%（因被徹底污染）】 【神性保留度：0%】 【特殊能力：墮落之吻、欲望領域、鋼管舞·滅世】
【備注：她不再是神，是魔。是你的魔。】
新的莉莉絲睜開眼，眸子是深紫色，看蘇濁的眼神，像信徒看神明。
"老板，"她開口，聲音像絲綢裹着，"謝謝你的禮物。"
她打了個響指，直播間所有觀衆同時感到一陣心悸，仿佛被什麼東西舔了一下心髒。
彈幕瘋狂刷：
【我……我剛才好像被強吻了？】 【我也是！感覺有舌頭伸進腦子裏了！】 【這就是色欲魔女嗎？！】
蘇濁看着莉莉絲，滿意地點頭："以後你就叫大莉莉絲，那些小分身，是你的眷屬。"
"是。"莉莉絲單膝跪地，"請老板賜名。"
"賜名？"蘇濁想了想，"就叫……‘鋼管天團’吧。"
莉莉絲："……"
"怎麼，不滿意？"
"不敢。"莉莉絲低頭，"只是這名字，聽起來像某國產女團。"
"那就對了，"蘇濁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狸，"咱們以後，是要出道當偶像的。"
她轉向直播鏡頭："家人們，今天的抓捕行動圓滿結束！真凶已落網，還成了我的新成員！"
"記住我們的口號：神明？不過是群靠人設騙錢的網紅！而我，是她們的娛樂公司老板！"
她下播，關手機。
莉莉絲站起身，身材好得讓蘇濁都嫉妒。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夜景，忽然說：
"老板，愛神的本體還沒死透。她的神格在神界，這裏只是投影。"
"那就讓她看着。"蘇濁無所謂，"看着自己的分身，在我手下當舞娘。"
"她不會善罷甘休。"
"正好。"蘇濁摸了摸小金豬的腦袋，"我還缺個愛神周邊手辦。"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陸執。
蘇濁接了，還沒開口，對面傳來他疲憊的聲音：
"蘇濁，你鬧夠了沒有？"
"沒。"
"……"陸執沉默三秒，"母神教已經盯上你了。他們認爲，你是阻礙復蘇計劃的最大障礙。"
"所以呢？"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我需要你，幫我一個人。"
"誰？"
"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