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
陸戰北深陷在柔軟的沙發裏,呼吸尚未平復,膛微微起伏,肌肉線條依舊緊繃。
他結實的手臂圈着懷裏嬌軟的人兒,力道強勢。
青禾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烏黑的發髻早已鬆散,幾縷青絲凌亂地貼在她的頰邊。
那雙總是清澈含情的眸子,此刻水汽氤氳,眼神慌亂地躲閃着,本不敢抬頭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青禾心髒在腔裏瘋狂擂鼓。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親密地接觸一個男人,整個嬌嫩得能掐出水。
陸戰北垂眸看着她。
嬌人兒又軟又香,像一團溫熱的,帶着花香的雲朵,剛才品嚐到的滋味,更是甜得讓他喉頭發緊。
平她總是端莊溫婉,帶着距離感。
如今這副被他親得七葷八素、嬌嬌怯怯的小模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青禾,我會兼祧二房,會給你一個孩子,也會好好保護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情動未消的磁性,灼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廓。
青禾被他噴在耳邊的熱氣激得又是一顫,小巧的耳垂瞬間紅透。
她下意識地往他堅實的膛裏縮了縮,想汲取一點點安全感。
但孫秋彤那雙怨毒的眼睛,仿佛還在暗處盯着她。
她細白的手指怯生生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聲音又軟又糯,帶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如果我答應,能不能暫時不告訴大嫂?”
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抬起,就那麼望着他,裏面是驚懼和不安:
“我不想再惹事端了。”
陸戰北濃黑的劍眉蹙緊,他低頭看着懷裏那雙盛滿了怯意和祈求的水眸。
不告訴孫秋彤?
他陸戰北要做的事,何須看一個女人的眼色?
更何況是一個心思歹毒,剛被他母親嚴懲的女人。
再說,這樣偷偷摸摸,成何體統?
然而,青禾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悅,那只拽着他衣擺的小手又輕輕搖了搖,不自覺地撒着嬌。
她仰着小臉,水嫩嫩的唇瓣微微嘟着一點,聲音更是軟得能滴出水來:
“好不好嘛,求您了,青禾只是不想生事,求求您了。”
這一聲聲軟糯的“求您了”,像一片最輕柔的羽毛,帶着鉤子,撓在了陸戰北心尖上。
平裏端莊嫺靜的大家閨秀,高不可攀的明月,此刻卻在他懷裏,帶着點小女兒情態的聲音向他撒嬌。
他承認,他被她這副小模樣吃的死死的。
陸戰北圈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
他低下頭,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小鼻尖,眼睛裏是近乎寵溺的縱容。
“嬌嬌兒,真拿你沒辦法。”
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別樣的親昵,讓青禾渾身一酥。
他粗糙的指腹輕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那雙含着水光和羞怯的眸子,對上自己灼熱的視線。
“答應你可以。”
他盯着她水潤紅腫的唇瓣,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聲音暗啞得不像話,“那再讓我親親。”
話音未落,他滾燙的唇舌便再次不容分說地覆了上去,帶着比方才更強烈的掠奪意味。
青禾腦中嗡的一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弱嬌媚的嗚咽。
他身上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再次將她徹底淹沒。
陸戰北的大手同時在她纖軟的腰肢上摩挲,感受着那衣料下柔媚曲線。
那觸感,嫩得像是豆腐,讓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迅速崩塌。
只是親一親,摸一摸小腰,她就軟了身子。
要是真得上了床,小姑娘得嬌成什麼樣子,他期待得不行。
……
夜色漸濃,東院三樓的小閣樓裏,孫秋彤形容狼狽地坐在床上。
身上那件明豔的桃紅旗袍早已皺巴巴,沾滿了塵土和淚痕。
她精心梳理的卷發也散亂不堪,臉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得一片狼藉,只餘下驚惶未定和怨毒。
那個老太婆,真是偏心!
虧她盡心盡力討好她這樣多年,居然還比過一個剛剛過門的二房寡婦。
她怎麼還不去死!
跟她那個失蹤的小兒子一起死了多好!
兩個粗使婆子面無表情地守在閣樓門口。
“放我出去!我要見少帥!”孫秋彤撲到門邊,用力拍打着門,聲音嘶啞尖利。
“我是陸家明媒正娶的大少,沒有少帥的命令,誰敢關我?”
“陸戰北,你快來救救我……”
門外一個婆子冷冷地打斷她,聲音毫無波瀾:
“大少,老夫人和少帥都吩咐了,讓您在這裏好好靜心思過。”
“有什麼需要,吩咐奴婢們就是。至於出去,沒有主子的命令,您一步也不能踏出這閣樓。”
“靜心思過?我有什麼過?”
孫秋彤氣得渾身發抖:
“我是被冤枉的!是那個小賤人!是沈青禾那個狐媚子陷害我!”
“我要見少帥,老夫人不能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她又沒有證據。”
對,沒有證據,她剛剛慌什麼?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死不承認。
可無論她如何嘶喊、怒罵,門外的回應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
那兩個婆子像石頭一樣,紋絲不動。
絕望如同水,一點點淹沒孫秋彤,她知道陸戰北一向孝順,他如果不管她,她該怎麼辦?
她絕不能承認!她也沒錯!
那個賤人天天端着那副白蓮花樣,誰知道哪天就起了心思,耐不住寂寞,爬了她心愛男人的床?
她警告她那些話,說得一點錯也沒有!
而且萬一,陸戰北也對她有心思怎麼辦?
他這些年沒有其他女人,是因爲沒遇上漂亮的,合適的。
可他看那個賤人的眼神,明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要是他順水推舟,被沈青禾勾走了,她怎麼辦?
她喜歡他這麼多年,他只能有她一個妻子,一個女人。
孫秋彤背靠着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在地,眼神空洞。
她不知道,就在這同一片夜空下,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今夜,將不會再踏足東院一步。
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正在一步步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