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姜拂雪看向正因惱羞成怒亂砸東西的顧庭川,神色平靜。
剛被顧庭川毆打的男人此刻正跪在他腳邊瑟瑟發抖。
顧庭川猛地抬腳踹到男人口上,咬牙朝男人低吼一聲“滾!”
姜拂雪趁機給自己點了煙。
她記得顧庭川以前說過喜歡她素顏的模樣,於是她今晚故意畫了濃妝。
顧庭川厭惡濃烈的香水味,她便往自己身上噴了一整瓶香水。
他希望她乖一點,她偏要與他對着。
“顧庭川,我們籤過婚前協議,上面寫明婚後生活各過各的,互不擾。你可以出軌,我爲什麼不可以?”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等顧庭川反應過來,徑直上前摁滅她的煙,沉着臉道:“姜拂雪,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才讓你得寸進尺。”
姜拂雪想反駁,但胃裏一陣痙攣。
她疼得彎了彎腰,卻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顧庭川,我後悔嫁給你了。”
話音剛落,她被顧庭川扔到床上。
顧庭川眸光一冷,咬牙質問:“後悔?沒有我誰給你這麼好的生活?”
聽到這句話,姜拂雪的心仿佛被刀割開,疼到無法呼吸。
她從小被人販子拐賣,被養父花八百塊買回家給癡傻的養兄當童養媳。
剛成年,養父就着她跟養兄舉辦婚禮。
婚禮前夕她把養父灌醉,獨自逃到港口上一艘遊船,卻被送到港城。
她作爲偷渡者,沒錢也沒身份,想要活下來只能睡橋洞,靠乞討爲生。
但那一次她餓極了,被迫上街跟流浪狗搶半塊饅頭,卻被咬得渾身是傷。
奄奄一息時,顧庭川出現了。
他帶她回家,替她處理傷口,爲她煮了碗白粥。
她從未想過,在自己狼狽時,會有人向她伸出援手,這麼溫柔對待她。
從那一刻起,顧庭川成了她十八年黑暗人生裏唯一的光。
即使她知道顧庭川跟她結婚只是爲躲避家族聯姻,也無怨無悔。
這些年,顧庭川與每一任情人最多交往一個月。
但姜拂雪打聽到,顧庭川光是追求許伊伊,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姜拂雪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口也愈發沉悶。
她剛想撐起身喘口氣,卻被顧庭川蠻橫地按回床上。
一眨眼的工夫,她身上的衣裙已被拉至腰際,露出白皙的大腿。
顧庭川用手抓住她的腳踝,壓在她身上。
姜拂雪拼命掙扎,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涌入喉嚨,辣地刺痛。
“小雪,乖一點。”
“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犯,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原諒?姜拂雪在心裏冷笑。
結婚八年,他出軌了整整三十九次,這段婚姻早就被他弄髒了。
顧庭川低下頭,用指腹揉/搓她脖間淡紫色的吻痕,越看眸光越冷。
這是不屬於他的印記。
從小,他就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
姜拂雪被搓疼了,額頭滲出冷汗,吃痛道:“顧庭川,你滾出去!”
顧庭川卻無動於衷。
無奈,姜拂雪只能抓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對準顧庭川的額頭狠狠一砸。
顧庭川沒來得及躲,鮮血從破損的傷口順着臉頰滑落。
他眼底浮出一絲難以置信,突然上手掐住姜拂雪的脖子,眸光森冷,“小雪,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無理取鬧。”
姜拂雪淒慘一笑。
是啊,她過去總爲他考慮,獨自吞咽苦楚,每天都認真學習禮儀,只爲配得上顧太太的身份。
然而結婚多年,顧庭川從未帶她回過顧家。
只因她出身低微,始終被顧家長輩嫌棄!
如今她快死了,又何必在乎外界的看法?
姜拂雪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顧庭川,虛弱地趴在床邊嘔。
“你就這麼惡心我?”
顧庭川眼裏沒有半分憐惜,只剩冰冷。
姜拂雪蠕動嘴唇,喉嚨卻被泛上來的胃酸灼燒,說不出話。
顧庭川氣得砸了屋裏的花瓶,帶着怨氣低吼:“姜拂雪,你放着姜太太不當,非要作!”
“從今起,你給我待在家裏反省,沒我允許不準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