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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僵在原地。
程蔓瑤這話什麼意思?
陸執野早就知道,今天是程蔓瑤派人傷的她?
她怔怔抬頭看向陸執野,他背光而立,身形修長,臉卻掩入陰影,看不清神色。
“最後一次了。”
她聽見他冷冷開口。
“林喬傷就傷了,算是讓你出口氣,可之後夏於喬轉學過來,別讓我知道你對她動手。”
程蔓瑤這才回過神來,破涕爲笑。
“當然!我又不是傻,怎麼會得罪夏家!”
接下來的程蔓瑤說了什麼,林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只是大腦空白的將陸執野的手機送去了失物招領,然後回病房。
一路上耳邊嗡嗡的,全是陸執野方才的話——
林喬傷就傷了。
算是讓你出口氣。
右手背腐蝕的劇痛不斷傳來,她卻還是緊緊握拳,傷口都被磨得破裂,血染紅紗布。
直到護士走進來。
“林喬是吧?你沒什麼大礙已經可以出院......”
不想下一秒,她看見林喬腕上的手鏈,眼睛瞬間亮起。
“這不是卡家今年新出的星月手鏈麼?”她一臉激動,“小姑娘你男朋友給你的?你男朋友很大方啊!那項鏈呢?項鏈在哪裏?”
林喬這才回過神,“什麼?”
護士姐姐一臉激動。
“你別看我就是個護士,我最喜歡研究首飾了!卡家這個星月系列,手鏈是不單賣的,只賣項鏈,一條項鏈好幾百萬呢!
“不過只要賣項鏈就送手鏈,所以你男朋友是手鏈項鏈一起送給你的?”
林喬怔住,還來不及反應,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通,就聽見夏夫人溫柔的聲音。
“喬喬,陸執野剛給你買了一條項鏈到禮物,照片我發給你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林喬瞳孔一顫,低頭看向手機,就看見夏母發給自己的照片——
一條粉鑽項鏈躺在天鵝絨盒子裏,無論設計還是配色,都和她手腕上的手鏈,如出一轍。
林喬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
陸執野不僅允許程蔓瑤傷她,只爲了讓程蔓瑤出氣,不傷害夏於喬。
就連送她的這手鏈,都是給夏於喬買禮物時送的贈品?
她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她知道,夏於喬就是她。
可她更是林喬。
那個無父無母、出身貧寒的林喬。
所以,這樣的林喬,在陸執野心中,就是一個可以玩弄、可以出氣、可以隨意敷衍的對象......
淚水止不住浮起眼眶,直到她聽見夏母開口:“喬喬,其實陸執野這孩子挺好的,你真不考慮......”
“不。”
她猛地開口,在護士姐姐震驚的目光中摘下手鏈,放在床頭櫃上。
“媽媽。”她對着手機輕聲道,“把項鏈還給他吧。”
手鏈也好,項鏈也好。
林喬也好,夏於喬也好。
通通都,還給他。
......
林喬辦完出院手續回到學校,卻沒看見陸執野的身影。
第二天,她接到夏家律師的電話,讓她去一趟夏家在北城的別墅。
原來是夏家父母迫不及待,人還沒來北城,就已經讓律師把手續準備好,讓她籤字。
籤完字,律師開口:“夏小姐,明天是你生,夏夫人和夏先生爲您準備了宴會,打算正式公布您的身份。”
林喬皺眉,“沒必要那麼興師動衆吧?”
律師笑的溫和,“夏先生和夏夫人也是愛女心切,想確保沒有人再敢欺負您。”
林喬想到夏母溫柔的聲音,心一軟,終歸點了點頭。
“還有。”律師將一張黑卡遞過來,“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讓您缺什麼直接買就是。”
林喬從夏家別墅出來,就準備去看一趟。
是林父的母親,雖然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是從小到大唯一對她好的人——
小時候媽媽不給她吃飯,是偷偷給她塞饅頭。
十三歲那年來了例假,媽媽不肯給她買衛生巾,也是帶着老花鏡去超市一個一個衛生巾比較。
離開林家,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
可沒想到,她剛從別墅走出來,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藍色保時捷停下。
車門打開,陸執野和他的幾個兄弟走下來。
看見她,所有人都愣住。
“林喬?”陸執野的眉頭緊鎖,“你來夏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