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陳暮昭出門,手機都沒有來自賀琛的任何消息。
猶豫半天的陳暮昭還是給賀琛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對面有些嘈雜,隱約聽到大提琴演奏的聲音。
“喂?”男人的嗓音低沉,好像還帶了些酒意。
“大哥,是我。”陳暮昭開口。
“嗯。”
“你現在有空嗎?我想……找你一下。”
“有事麼?”賀琛語氣冷淡。
陳暮昭糾結着開口:“就是,我最近要陪在家住一段時間……”
“知道了。”對面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陳暮昭不知道說什麼了,但……
“所以,你等下能不能……去酒店。”陳暮昭還是說出口了。
她最近排卵期,或許……可以早一點懷孕。
她說完,只覺得對面人一下靜了下來,只有大提琴悠揚低沉的曲調隱隱綽綽,片刻後,男人出聲:“沒空。”
隨即電話被掛斷。
陳暮昭頓了下,嘆口氣,收起電話,然後招手打了輛出租車:“慶源路溪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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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宋以杭見賀琛接完電話回來,好奇問道。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賀琛今晚狀態不對,阮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他已經喝了兩杯酒了。
電話鈴響起時,他明顯愣了一下,遁走接電話的作實在可疑。
不太像他賀總的風格。
賀琛瞥了他一眼,眉頭皺着,眼裏的警告意味很明顯,宋以杭立馬噤聲。
忽然,他戳了戳賀琛的胳膊:“誒,那不是丘元禾嗎?她怎麼來了?”
賀琛順着宋以杭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丘元禾似恰好也看向了他,隨後,她撩了撩順直的長發,舉着酒杯,身段婀娜的朝他們這邊走來。
“嘖。難不成是奔你來的?這是對你餘情未了,想借機舊情復燃?”
賀琛收回視線:“阮家的小孫女阮璐煙一直在國外讀書,聽說前不久剛回國,丘家有意跟阮家聯姻,丘元禾出現在這,很正常。”
“誰?”宋以杭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一個人,“你是說丘家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前幾年還犯事差點進去,然後被他爸發配到國外的那個小黃毛?”
賀琛點頭。
宋以杭嗤笑一聲:“他們家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家兒子什麼德性……”
雖然他對阮璐煙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扎着雙馬尾的樣子,但丘元承是個什麼貨色他可太清楚了。
想跟阮家聯姻,只怕阮老爺子剩口氣都不會同意。
宋以杭話音剛落,丘元禾已款款來到跟前。
正舉杯想跟賀琛打招呼時,賀琛卻轉身跟宋以杭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連眼風都沒給丘元禾一下。
丘元禾的手當即頓在半空,明豔的笑容有點僵硬,場面十分尷尬。
宋以杭見狀,舉杯上去,“叮”得一聲脆響,主動搭話:“元禾姐,好久不見,還是這樣光彩照人啊!哦對,我聽說令弟回來了,這下有人能幫你分擔一些公司的工作,姐姐也不用這麼辛苦了,真是恭喜呀。”
丘家父母人盡皆知,好在丘元禾那個敗家子弟弟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這些年才逐漸在丘家說得上話。
但他這一回來……往後公司裏到底誰說了算,還得打個問號。
宋以杭一句一個姐,本來就讓她煩,還淨撿着自己的痛腳踩,說完還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仿佛真的在恭喜她。
到底是職場混久了,丘元禾面不改色扯唇笑了笑:“比不上宋少,即將繼承億萬家產,畢竟,宋夫人出了名的疼愛宋少啊。改天我一定讓阿承向宋少請教請教,怎麼討家裏人開心,這樣,即使是個酒囊飯袋,也不用愁吃喝。”
宋以杭也笑:“姐姐說笑了,不過姐姐你還是先管一下自己吧。剛剛你過來時我看你小肚子亂晃,是不是該減肥了呀?”
“你!”
只聽“噗嗤”一聲,旁邊有人笑出了聲。
宋以杭轉頭,不遠不近的地方立着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眼睛亮亮的,像個洋娃娃一樣漂亮。
前一秒還怒目圓睜的丘元禾立馬換上笑臉,朝她走去,親密無比地喚她:“璐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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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昭回到家,收拾了幾件衣服,提着行李箱正準備出門時,樓下忽然傳來傭人問候的聲音,旋即,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今晚穿得很正式。
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搭配款式簡約的白色襯衫,系紳士黑不規則領結,渾身氣質矜貴沉靜。與她視線交錯的瞬間,硬朗的輪廓間染上幾許清冷,眸光疏遠淡漠。
他拾階上樓。
陳暮昭原本站在二樓樓梯口,見狀往旁邊挪了挪,視線瞥向一側。
賀琛原本要過去了,又在三樓第一個台階處停住,看向她:“怎麼不叫人。”
陳暮昭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輕聲喊道:“大哥。”她抬了抬頭,“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隨即拎着行李箱準備下樓。
但剛走了一個台階,拎着行李箱的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賀琛拉着上了樓。
她沒敢出聲,等被賀琛反身壓在門板上時,她才壓着聲音抗拒地搖頭:“家裏有人!”
“誰敢上來?”
陳暮昭依舊掙扎,賀琛反手捉住她的兩只手,高舉於頂,壓在門上。
他的另外一只手已沿着她的毛衣下擺鑽進衣服裏。
陳暮昭有些慌了,捉着他的手喊不要。
再怎麼說,這也是家裏!!
但賀琛心裏藏着火,身體像個巨大的陰影把陳暮昭完全籠罩了。
“家裏不好嗎?不嗎?”
陳暮昭面露羞憤,她找他,又不是爲了!這男人把她當什麼了?
她抬腿,想去踩他的腳,被他識破,冷笑着說:“別的男人你倒是不抗拒。”
什麼意思?陳暮昭不解。
就這麼個怔神的功夫,內衣扣子被他解了。
陳暮昭掙扎不斷。
“閉嘴。”他垂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再叫,我拉你去一樓,讓所有人都看見。”
賀琛連續幾聲威脅,陳暮昭的反抗果然小了。
男人趁機得逞。
陳暮昭骨被門板擠壓得一痛。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
但賀琛卻並似乎不打算帶她去臥室。
自顧自地任意妄爲。
陳暮昭皮膚,腰肢纖細,臀部又圓又翹。
而她漂亮的蝴蝶骨掩在白色毛衣下,時隱時現。
從賀琛的角度看,這幅畫面絕對算得上賞心悅目。
但他卻不帶任何技巧,因爲沒那個閒心,此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弄死她。
陳暮昭隱隱覺得,他是在撒在醫院裏受的氣,於是難免委屈。
“你不可以這樣。”她低聲說,“我又……沒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