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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文件時忘了選正反面，
想讓行政幫忙補打一份。
老板突然拍着桌子站起來，像是對我不滿到極點，
“林喬，你當公司是你家嗎？能讓你這麼造！”
轉身對着全公司同事高聲道：
“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優秀員工！”
“故意單面打印浪費紙張，明着暗着侵占公司公款，明顯的害群之馬！”
“下次再被我抓到類似的事情，罰款1000元！”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釘在我身上。
他們的竊竊私語中全是
“太過分了”“真沒職業道德”之類的鬼話。
老板臉上帶着得意。
我沒有慌張，反而對他笑了笑：
“對，我就是害群之馬，還是頂級的馬。”
“不把你這摳門公司到倒閉，今天這班我就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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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坤的手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
“全公司都給我過來看看！”
“這就是林喬！單面打印，鋪張浪費！”
“趙總，剛才趕方案太急，忘記選雙面了，真就這一次！”
我試圖解釋，聲音放得又輕又軟。
趙坤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
“我親眼看到就說一次，我沒看到的又有多少次？”
“明面上就敢侵占公司公款，背地裏又有多少沒被發現的貓膩？”
他越說越激動：
“別的先不說，就說你平時無視規章制度遲到早退，是什麼工作態度？”
“趙總，我可是銷售崗位啊，外出拜訪客戶實屬正常吧？”
“誰知道你是拜訪客戶還是提前溜號？而且什麼阿貓阿狗的發票都拿來報銷，貪心不足！”
“報銷的發票不都是商務宴請，每一筆都附了消費清單，可都經你籤字批準才報銷的。”
“我批準了就代表你沒問題嗎？”
趙坤惱羞成怒地又拍了一下桌子，
“公司信任你，你就更應給對得起公司的信任！”
“而不是仗着談了幾個大單，就飄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沒有公司給你提供平台，沒有我給你機會，你以爲你能成什麼事？”
“仗着有點成績就目中無人，本就是公司的害群之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竊竊私語順着空氣飄過來：
“沒想到林總監是這種人，太過分了吧？”
這是實習生小王——上周他做不出方案，我熬夜幫他改到凌晨。
“嘖嘖，真沒職業道德，虧公司還這麼器重她。”
這是銷售部的老陳——他去年做的方案輸給我，眼底的怨毒就沒散過。
“平時看着挺練，沒想到這麼自私。”
這是行政部的張姐——眼紅業務部門的收入已經很久了。
我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寒意。
畢業時拒絕了衆多大公司的offer，爲了閨蜜來到這家公司。
從零開始、發傳單、跑市場，
多少個深夜在公司泡面加班優化方案，
多少次爲了談下喝到胃出血被送進醫院，
是我把這個初創小公司帶到即將上市的關口，
哪一份合同沒有我的功勞？
哪一分利潤沒有我的血汗？
現在，怎麼就成了 “害群之馬”？
趙坤見節奏已經帶了起來，傲慢宣布：
“林喬今年的年終獎，全部扣掉！”
“大家都以此爲例，以後誰再敢無視公司制度，中飽私囊，嚴懲不貸！”
我看着趙坤小人得志的嘴臉，突然不想再忍這口惡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