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蘇晴的臉色徹底變了,語氣也尖銳起來:
“林喬,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我們給你機會,你能有今天的地位?”
“這公司是我和趙坤的,給你期權是情分,不給你是本分!”
“只要你籤了這份協議,年終獎照常給你發放,總監的位置也還是你的。”
我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我拿血汗換來的東西,你們想悄無聲息地拿走?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你!”蘇晴被我懟得語塞,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
“林喬,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籤,不僅期權一分沒有,年終獎也別想拿,我和趙坤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行業待不下去!”
我看着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只覺得一陣心寒。
曾經一起擠在出租屋裏吃泡面,一起熬夜改方案,一起暢想公司上市後要去環遊世界的子,仿佛就在昨天。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蘇晴索性也不裝了:
“林喬,你真以爲我是爲了那點期權?”
“我告訴你,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我也遲早要讓你滾蛋!”
我皺起眉,沒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
“裝什麼糊塗!”蘇晴猛地拔高音量,眼底的嫉妒和怨懟幾乎要溢出來,
“你以爲我不知道?趙坤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黏糊!”
“多少次開會,他的目光就沒從你身上挪開過!”
“你仗着自己年輕漂亮,就敢勾引有婦之夫,當我是瞎的嗎?”
我愣在原地,腦子裏“嗡”的一聲,簡直荒謬得想笑。
趙坤?那個油膩又摳門的男人?
別說勾引,每次他假借談工作的名義湊近,我都恨不得離三尺遠。
上次團建,他借着酒意想摟我的肩膀,被我直接甩開,還潑了他一身酒,這事蘇晴明明就在場。
“蘇晴,你是不是瘋了?”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趙坤在你眼裏是寶,在我看來就是坨屎!”
“別裝了!”蘇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對他沒意思,那你整天穿得那麼在公司裏晃來晃去,不就是爲了勾引他?”
她越說越激動,指着我的鼻子罵道:
“每次你談成大單,他就當着全公司的面誇你,哈喇子都快滴出來了!”
“我忍了多久你知道嗎?我告訴你林喬,這家公司容不下你。”
“你趁早滾蛋,對大家都好!”
我終於明白過來。
哪裏是爲了期權,分明是蘇晴的敏感和多疑在作祟。
趙坤對我那點見不得人的覬覦,在她眼裏就成了我主動勾引人的證據。
而我這些年爲公司立下的汗馬功勞,反倒成了扎在她心上的刺。
他們夫妻倆,
一個覬覦我的能力和價值,想榨後再踢走;
一個嫉妒我的存在,恨不得除之後快。
如今倒是一拍即合,借着單面打印這點小事,就想把我釘在“害群之馬”的恥辱柱上,再我籤下放棄期權的協議,讓我淨身出戶。
我心裏的那點情誼和心寒,瞬間被怒火和嘲諷取代。
我懶得再和蘇晴爭辯,爭辯是最無用的事。
既然他們既要做鐵公雞,又要行齷齪事,
那不如就讓他們好好嚐嚐,自己這份摳門和惡毒,最後會釀成怎樣的苦果。
我回到座位,打開加密U盤,裏面存着五年來所有的加班記錄、工資條、報銷憑證,還有之前幫員工墊付費用的轉賬截圖——這些本是留作紀念的東西,如今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我先點開和實習生小王的聊天框,發去一張他去年年終獎被扣30%的工資條截圖,“想拿回被克扣的錢,今晚七點公司樓下咖啡館見。”
小王秒回:“準時到!趙總去年說我業績不達標扣錢,可我明明完成了任務!”
接着是老陳,我發去他連續三個月加班到凌晨的打卡記錄:“你去年談成那個省級代理,加班費一分沒給,年終獎還被砍了一半,甘心嗎?”
老陳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喬姐,我早就忍不了了!上次我媽住院想請年假,趙總還說我矯情,扣了我全勤獎!”
最後是張姐,我把她前年產假期間被停發補貼的公司文件拍過去,她只回了三個字:“我參加。”
第二天一上班,趙坤宣布公司架構調整,調我去後勤部門,負責倉庫管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想把我架空。
倉庫在郊區,離總公司幾十公裏,還規定每天必須早晚打卡,遲到一分鍾就按曠工處理。
我挑眉應下:“可以,但勞動合同裏明確寫了我的崗位是銷售總監,調崗需雙方協商一致。我會按時到崗,但保留追究公司違約的權利。”
趙坤臉色一黑,沒想到我會當面硬剛。
蘇晴讓人收走了我的辦公電腦,說“後勤部門用不上高端設備”,給我換了一台開機都要十分鍾的舊電腦;
蘇晴還散布謠言,說我因爲拿不到期權,故意煽動員工鬧事,還泄露公司商業機密。
可她沒想到,小王把她在茶水間說的“這群窮鬼還想跟我鬥”的話錄了下來,發到了公司大群裏。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更多被壓抑的員工站了出來,紛紛曬出自己被克扣的證據,要求公司給出說法。
三天後,我帶着幾十名員工的仲裁申請書,走進了勞動仲裁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