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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就是害群之馬，還是頂級的馬。”
“那就來盤點盤點，我這害群之馬是怎麼禍害公司的！”
“拋開我談的大單，給公司帶來的收入不說，就說說辦公室裏這些小事。”
“趙總，公司衛生間可供應衛生紙？你們每天用的衛生紙可是我這害群之馬提供的。”
“公司制度要求平攤水電費，你們有誰交過？也全是害群之馬付的！”
“之前的桶裝飲用水都是在公共衛生間接的水，是害群之馬考慮大家的健康換成了純淨水。”
衆人面面相覷，好似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
“是啊，上次一不小心彩打了一張，按制度要罰款50，也是喬姐說我剛實習，收入低，幫我出的。”實習生小王臉有一點點紅了。
“領筆記本每次都要拿用完的本子去換新的，上次本子落在客戶那裏了，還是喬姐送了我一本，才沒有耽誤開會做記錄。”銷售部老陳也附和道。
“對啊，公司要求病假要提前3天請，這誰能預測自己3天後生病呢？上次孩子突然發燒，還是喬姐幫我頂了工作我才能及時趕回去。”說到孩子，行政部張姐眼眶都紅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控訴公司的種種摳門行徑。
就在趙坤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
“都圍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活！”
來的人是老板娘蘇晴，是我大學四年的閨蜜，也是當初拽着我一起創業的人。
蘇晴對着我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小喬，你看你，多大點事兒，跟趙總置什麼氣呀？單面打印而已，下次注意不就行了。”
蘇晴的語氣親昵得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妹妹。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朝趙坤使了個眼色，又對着圍觀的員工揮揮手：
“散了散了，都忙自己的去。”
衆人見老板娘發了話，三三兩兩訕訕地散開。
趙坤臉色緩和了些，梗着脖子冷哼一聲：
“要不是蘇晴替你說話，今天這事沒完！”
我沒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蘇晴。
蘇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她的辦公室走。
“咱倆什麼關系，有話進去說。”
一進辦公室，她就反手鎖了門，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03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沓文件，推到我面前：
“公司馬上要提交上市前的股權梳理材料了，這是你的持股確認表，你核對下信息，籤個字。”
我低頭掃了一眼，文件首頁赫然印着《股權確認及關聯協議》，排版密密麻麻，乍一看全是常規的持股信息核對項，我的名字、入職時間、承諾期權份額都清清楚楚。
蘇晴遞過一支鋼筆，語氣越發溫柔：
“上市流程煩瑣，這幾天法務催得緊，就差你這份籤字了。”
“籤完咱們晚上一起吃飯，就當我替趙坤給你賠罪。”
她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背，像從前無數次那樣親昵。
我卻沒接筆，指尖順着頁面往下滑，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的附款上。
有行字被縮得極小，稍不注意就會忽略過去：
“本人自願放棄公司上市後期權增值部分的行權權利。”
原來在這裏等着我。
我指着那行小字看向蘇晴：“這是什麼？”
蘇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恢復自然，伸手想把文件翻回去。
“哦，這個啊，就是上市前的常規條款，怕後期有股權，走個流程而已。”
“你也知道，現在查得嚴，很多初創公司都這麼作。”
她語氣帶着幾分輕描淡寫的哄騙。
“走個流程？”我冷笑一聲，“蘇晴，你是當我瞎，還是當我傻？”
當年我放棄大廠的橄欖枝，跟着她和趙坤白手起家，跑遍了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這家小公司從瀕臨倒閉的邊緣拉回來。
他們親口承諾，等公司上市，就給我百分之十的期權，拍着脯說我是公司的功臣，是他們一輩子的朋友。
現在公司眼看就要敲鍾上市，他們就用這種偷梁換柱的伎倆，想騙我把到手的權益吐出來？
“小喬，你別激動。”蘇晴上前想拉我的手，被我猛地甩開。
她的臉色沉了沉，語氣卻依舊帶着幾分“苦口婆心”，
“你也知道，方那邊要求股權結構淨，你的期權份額太大，放在明面上不好談條件。”“你先籤，等上市穩定了，我們肯定給你補回來，咱們還是好姐妹。”
“好姐妹？”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小九九，
“好姐妹會在我被人當衆羞辱的時候，躲在辦公室裏冷眼旁觀？”
“好姐妹會把坑人的條款藏在文件最後一頁？就等着我心煩意亂時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