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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舉起手來,都不許動!”
威嚴的呵斥聲伴隨着訓練有素的腳步聲涌入店鋪,瞬間打破了店內單方面的施暴。
沈婉掐着女兒下巴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的狠戾還沒褪去,就被門口涌進來的一群制服警察嚇得渾身一僵。
警察們迅速控制住場面。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身形頎長、氣場強大的男人。
來人身形挺拔如鬆,玄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線條。
俊美無儔的臉上覆着一層寒霜,眉眼間凝着化不開的焦灼。
深邃的黑眸掃過滿地狼藉,在看到被按在地上、發絲凌亂、嘴角帶血的我,以及被摔在一旁、小臉紅腫、眼角帶傷、哭得幾乎脫力的女兒時,瞳孔驟然緊縮。
周身氣壓低得幾乎要將人吞噬。
“音音!玥玥!”
是謝璟言!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原本被疼痛和絕望填滿的腔,瞬間涌入一股滾燙的暖意。
可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委屈和痛苦。
他疾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我扶起,聲音微啞。
那雙總是沉穩運籌的手,此刻竟有些顫抖,想要觸碰我臉上的傷,又怕弄疼我。
“音音,疼不疼?”
他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音。
他一把將我緊緊護在懷裏,目光掃過不遠處被嚇得呆滯的女兒,心疼得無以復加。
“爸爸......”
女兒看到他,積攢已久的恐懼終於找到了宣泄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撲過來,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裏不停發抖。
謝璟言一把將女兒也摟進懷裏,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眼神卻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射向剛剛緩過神來的沈婉。
卻不料沈婉半點沒有慌張。
她看着謝璟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
不顧自己腫的像頭豬的大臉盤,撲了過來哭喊道:
“裴衍哥哥!你可算來了!”
她一邊試圖去抓謝璟言的胳膊,聲音矯揉造作的,還帶着滿滿哭腔。
“你看看這個賤貨把我打成什麼樣了!還有她這個小野種,也敢跟我頂嘴!她們偷東西還動手打我!你快幫我教訓她們母女倆!”
裴衍?哥哥!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狠狠劈在我頭上。
我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謝璟言,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沈婉爲什麼會對着我的丈夫,口口聲聲喊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還是那個在我記憶中溫文爾雅的表哥裴衍?
所以,沈婉之前口口聲聲指控我,勾引她男人、毀了她幸福,我還以爲是她有了癔症,在胡說八道,原來竟然是謝璟言出了軌?還瞞天過海的用了我表哥的名字?
而我,一直被蒙在鼓裏,還傻傻地以爲自己擁有一個完美的丈夫?
巨大的背叛感如同水般將我淹沒。
我看着謝璟言棱角分明、帥得一如往昔的側臉,只覺得無比陌生。
臉上的傷口還在作疼,後背的淤青依舊灼燒,可這些都比不上心口這突如其來的重創。
我當即掙脫了謝璟言的懷抱。
謝璟言卻嫌惡的一下子躲開了沈婉的觸碰。
06
謝璟言的眉頭死死擰緊,嫌惡地避開沈婉的觸碰,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你是誰?亂叫什麼?”
“裴衍哥哥,是我啊,我是婉婉!沈婉!”
沈婉急切地解釋,一邊手舞足蹈地指着自己的臉。
“我們網戀了大半年了,通話過那麼多次,你說過最喜歡我的!”
“你說等你處理完家裏的麻煩事就來找我,娶我的!是不是這個女人......”
她調轉矛頭指向我,眼神裏滿是怨毒,
“是不是她纏着你不放?我就知道!她一看就是個狐狸精!”
網戀?通話?娶她?
我想起謝璟言常年出差,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打不通的電話,心中越發沉得厲害。
“音音,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璟言察覺到我的異樣,急忙轉頭看向我,眼神裏滿是焦急和慌亂。
“我本不認識她,她認錯人了!”
“認錯人?”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得厲害。
“那她爲什麼不對着別人叫裴衍,偏偏對着你?全中國哪來那麼多人共用一張臉的?”
“謝璟言,你還要狡辯嗎?”
“真的不是我!”
謝璟言急得想要上前拉我的手,卻被我下意識地躲開。
他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受傷,隨即又被堅定取代。
“不管你信不信,音音,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玥玥受傷了,眼角還在流血,況且你身上的傷也要處理,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他的話瞬間提醒了我。
的確,現在不是扯這些的時候。
女兒眼角的血痕還在隱隱滲血,小臉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剛才那番驚嚇和毆打,對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殘忍。
爲免女兒之後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的確得去醫院檢查一番。
我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一把推開謝璟言,抱起女兒就往外走。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帶玥玥去醫院。但在此之前,謝璟言,把她給我送進局子,我要她爲今天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我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眼神裏的冰冷讓謝璟言渾身一震。
他看着我抱着女兒踉蹌的背影,又看了看旁邊還在撒潑的沈婉,眼底的怒意徹底爆發。
“把她和她的人,全部帶走,交給警方處理,我要她在裏面好好反省!”
謝璟言對着身後的保鏢冷聲命令,語氣裏的狠戾讓沈婉瞬間變了臉色。
“裴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可是......”
沈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保鏢捂住嘴拖了出去。
沈倩也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偷跑,卻被一並控制住。
店裏的狼藉和沈婉的哭喊,最終都被關在了厚重的店門之後。
謝璟言快步追上我,想要接過我懷裏的女兒。
“音音,我送你們去醫院,我開車快。”
我側身躲開,冷冷地看着他。
“謝璟言,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別碰我和玥玥。從現在起,我們暫時分開。”
說完,我抱着女兒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鑽了進去。
任由謝璟言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車絕塵而去,眼底滿是痛苦和無奈。
07
醫院裏,醫生爲女兒處理了眼角的傷口。
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眼球,只是需要好好休養,避免感染。
看着女兒在病床上沉沉睡去,小臉依舊帶着未散的驚恐,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謝璟言一直守在病房外,不肯離開,幾次想要進來,都被我擋在了門外。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一方面,是沈婉對他的態度給我帶來的背叛感;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我與謝璟言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骨子裏慕強的本質我看得分明。
當年圈子裏沖着臉去喜歡他的女孩子那麼多,可以選擇的聯姻對象裏他卻偏偏一眼看中了我。
絕大部分原因便是我們一樣的有野心,上進,積極進取。
他不是那種會出軌的人。
更何況對象還是沈婉這樣,一無是處菟絲花一樣的女人。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除。
接下來的幾天,我帶着女兒住在醫院,謝璟言每天都會準時送來飯菜和補品,卻從不強求進門,只是遠遠地看着病房裏的女兒,眼神裏滿是疼惜和自責。
直到女兒出院那天,謝璟言再次攔住了我,手裏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音音,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真相。沈婉口中的‘裴衍’,本不是我,而是你表哥裴衍!”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你胡說什麼?”
畢竟表哥裴衍可是個書呆子。
智能手機有時候都玩不明白呢,常常鬧出不少笑話,更別說去搞網騙了。
“我沒有胡說。”
謝璟言將資料遞給我,示意我自己看。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表哥裴衍,幾個月前用我的照片和沈婉網戀,還謊稱自己是滬市的創一代,哄騙沈婉爲他。”
“沈婉之所以會故意爲難你,是因爲裴衍騙她說,你是家裏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他不得已才跟她提了分手。還給她看過你的照片。”
“而今天你和玥玥去那一家零食鋪子,也並不是完全的誤打誤撞,而是有人故意引導。”
我顫抖着接過資料,裏面有裴衍和沈婉的聊天記錄截圖,還有轉賬記錄,甚至還有裴衍拿着我的照片發給沈婉的證據。
每一頁,都像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不可能......表哥他怎麼會......”
我喃喃自語,腦海裏電光火石間閃過一段記憶。
幾個月前,裴衍找到我,說想要自己做點小生意,手頭資金緊張,問我能不能把我名下那條商業街的一間鋪子低價租給他。
我想着都是親人,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還以幾乎遠低於市場價的租金和他籤了合同。
我猛地抬頭看向謝璟言,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手下飛快的翻着記錄。
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合同。
“那條街的鋪子......沈婉開的那家零食店,是不是就是我租給表哥的那一間?”
謝璟言點了點頭,眼底滿是心疼。
“是。裴衍租下鋪子後,並沒有自己經營,而是轉手交給了沈婉,讓她以爲這是他爲她準備的產業。”
“他還哄騙沈婉,說你一直針對他,想要收回鋪子,所以沈婉才會對你恨之入骨,做出那樣的事情。”
真相如同撥雲見,瞬間驅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陰霾和誤會。
原來,我一直錯怪了謝璟言,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一直信任有加的表哥裴衍!
巨大的愧疚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謝璟言急忙上前扶住我,語氣溫柔而堅定。
“音音,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你放心,裴衍做的這些事,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而我,之後會把工作都調回國內,以後一直留在身邊陪着你和玥玥,老公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看着謝璟言眼底的真誠和疼惜,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撲進他的懷裏,放聲痛哭。
所有的委屈、恐懼、誤會......在這一刻,都隨着淚水煙消雲散。
08
趴在謝璟言懷裏哭了許久,積壓在心底的委屈、恐懼和愧疚才漸漸消散。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對不起,璟言,我不該誤會你。”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謝璟言抬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痕,指腹帶着溫熱的觸感。
“是我不好,沒有一直守在你們身邊,沒有早點發現裴衍的陰謀,才讓你和玥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他的溫柔像一劑良藥,撫平了我心中的漣漪。
在他懷裏,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兒,忍不住開始後怕。
“表哥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們是親人啊,我爸就姑姑這一個親姐姐......一直以來,我那麼信任他,他竟然利用我的信任,做出這麼多齷齪的事!”
一想到裴衍那張平裏總是帶着溫和笑容的臉,背後卻藏着如此惡毒的心思,我就渾身發冷。
他不僅欺騙了沈婉,更是把我當成了他謀利的工具。
甚至臨到頭跑路了,還擺我一道,讓我和女兒成了沈婉的泄憤工具,要不是謝璟言來得及時......簡直喪心病狂!
“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早就沒了良心。”
謝璟言的聲音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你放心,音音,我不會讓他好過的。他欠你們母女的,我都會讓他加倍償還。”
話音剛落,謝璟言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的特助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越發陰沉,掛了電話後,他看向我,語氣凝重。
“音音,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裴衍不僅用我的照片欺騙沈婉,還以你的名義,偷偷挪用了那間鋪子半年的租金,甚至還僞造了你的籤名,向銀行貸了一筆巨款,用於網絡賭博。”
“什麼!”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然敢這麼做?那筆貸款......”
“你別擔心,貸款的事我已經讓律師介入了,僞造籤名的合同是無效的,銀行那邊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謝璟言握住我的手,安撫道,
“但裴衍挪用的租金,還有他欠沈婉的錢,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更重要的是,我查到他最近還在接觸我的商業對手,似乎想把我們公司的核心機密賣出去換錢。”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我萬萬沒想到,裴衍的野心竟然這麼大,他不僅僅是爲了騙點小錢,更是想徹底毀掉我和謝璟言的生活!
“這個白眼狼!”
我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那麼信任他!”
“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謝璟言輕輕拍着我的後背。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讓他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裴衍。
他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看到我和謝璟言時,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換上一副關切的模樣。“音音,玥玥怎麼樣了?聽說你們出事了,我急得不行,剛從外地趕回來就立刻過來了。”
09
看着他惺惺作態的樣子,我只覺得無比惡心。
若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恐怕還會被他這副虛僞的嘴臉蒙騙。
“表哥,你來得正好。”
我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正好有幾件事,想問問你。”
裴衍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音音,你......你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我怎麼了?”
我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嘲諷,
“我倒是想問問你,我租給你的那間鋪子,你爲什麼轉手交給了沈婉?”
“你用謝璟言的照片和沈婉網戀,騙她的錢,又是爲了什麼?”
“還有,挪用的租金,僞造籤名貸的款,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一連串的質問像重錘一樣砸在裴衍頭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再也維持不住那份溫和。
“音音,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謝璟言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裴衍。
“裴衍,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聊天記錄、轉賬憑證、貸款合同,還有你接觸我商業對手的證據,我這裏應有盡有。你覺得,這些都是誤會嗎?”
裴衍的身體猛地一顫,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他看着謝璟言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徹底敗露,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上的僞裝瞬間崩塌,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
“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他突然激動地大喊起來,眼神裏滿是嫉妒和瘋狂。
“憑什麼?憑什麼你裴音生來就擁有一切?”
“有那麼好的家世,還有謝璟言這麼優秀的丈夫,而我呢?”
“我辛辛苦苦奮鬥了這麼多年,卻什麼都沒有!反正舅舅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孩子......你一個女孩子憑什麼?那裴家的東西就該讓我來繼承!我不過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有錯嗎?”
“屬於你的東西?”
我氣得渾身發抖,只覺得大跌眼界。
“表哥,我待你不薄,你創業缺錢,我二話不說就借給你;你要租鋪子,我以租給你,我哪裏對不起你?你所謂的‘屬於你的東西’,難道就是靠欺騙、偷竊得來的嗎?”
“況且就算我家有錢,那也是我父母奮鬥得來的!你要是想也讓你爸媽,你自己去奮鬥,去努力呀!覬覦別人的算什麼?”
“閉嘴!”
裴衍紅着眼睛嘶吼,
“若不是你,我早就發大財了!別說沈婉了,我想娶誰娶誰!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荒謬!”
謝璟言眼神一冷,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很快,兩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謝璟言的特助,手裏拿着厚厚的證據袋。
“裴衍,你涉嫌詐騙、挪用資金、僞造文件,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上前,拿出手銬,冷冷道。
10
剛剛還一個勁叫囂的裴衍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哭喊着求饒。
“音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看在我們是同輩裏唯一的親人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這副醜態,我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盡的失望和憤怒。
“裴衍,你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我們之間,從今往後,再也不是親人了。”
警察也不再給他求饒的機會,直接上前銬住了他,將他拖了出去。
裴衍的哭喊和咒罵聲漸漸遠去,病房裏終於恢復了平靜。
謝璟言輕輕擁住我,語氣溫柔。
“好了,都結束了。”
在他懷裏,看着病床上依舊熟睡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
雖然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和傷害,但幸好,真相大白,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我和女兒,也得到了更好的保護。
幾天後,沈婉因爲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
她得知自己一直以來愛慕的“裴衍”竟然是個騙子,而且還利用了她,精神幾乎崩潰。
而裴衍,也因爲多項罪名,被判處了重刑。
不僅要償還所有欠款,還要在監獄裏度過漫長的歲月,爲自己的貪婪和惡毒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那間被裴衍轉手給沈婉的鋪子,也被謝璟言依法收回。
我看着那間熟悉的鋪子,心中感慨萬千,最終決定將它重新裝修,開一家屬於我自己的花店,用鮮花和溫暖,治愈這段時間所有的傷痛。
開業那天,陽光明媚,謝璟言抱着女兒,站在花店門口,對着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女兒手裏拿着一束小小的向葵,跑到我面前,聲氣問我,
“媽媽,花店真漂亮。”
“媽媽痛痛飛飛,玥玥也痛痛飛飛。以後我們和爸爸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我蹲下身,抱住女兒,眼眶微紅。
“好,以後我們一家人,永遠都開開心心的,一直在一起。”
謝璟言走到我們身邊,將我們母女緊緊擁入懷中。
陽光柔柔的灑下來,落我們身上,溫暖而耀眼。
未來還很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