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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裏的喧囂瞬間暫停。
陸景琛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盯着裴斯年攬在我腰間的手，又看向我，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江洛卿還掛在他懷裏，此刻臉上的委屈僵成了錯愕。
“裴、裴總？”
有人率先反應過來，聲音帶着顫意。
陸母的臉比剛才更白了，她捏着那張還沒送出去的銀行卡，像是想把卡片捏碎。
裴斯年沒理會旁人的反應，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方疊得整齊的白色手帕，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我裙擺上的紅酒。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隨後抬頭看我，眼底的冷意散了些，多了幾分無奈：“抱歉，我來晚了。”
我笑着回他：“沒事，我能應付。”
這話落在陸景琛耳裏，卻像是一針，狠狠扎進他心裏。
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往前走了兩步，聲音發緊：“蘇清顏，你跟他......是真的？”
裴斯年站起身，很自然地將我往他身後護了護，看向陸景琛的眼神帶着明顯的疏離。
“陸先生，我和清顏的婚期定在下個月，請柬之後會送到陸家，不過看陸先生今天的態度，或許也沒必要送了。”
陸景琛腳步踉蹌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真的要嫁給他？我不信！”
“蘇清顏，你忘了高中時你生病，我翻牆出去給你買粥？忘了大學時你說想創業，我把我媽給我的卡偷偷拿給你？你怎麼能說嫁就嫁？”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更多人側目。
江洛卿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說：“景琛，別這樣，好多人看着呢......”
“滾開！”
陸景琛猛地甩開她的手，江洛卿沒站穩，踉蹌着跌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可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是不是因爲我媽當年說了你幾句？我跟你道歉，你別嫁給他，好不好？”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心裏沒什麼波瀾，只覺得有些可笑。
我輕聲開口：“陸景琛，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嘴裏還嘟囔着：“要什麼？你不就是要跟我在一起過更好的生活嗎？”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時裴斯年突然冷冷開口：“我不想再聽到與本場宴會無關的話題。”
然後他將目光放到了江洛卿臉上：“你毀了我未婚妻的裙子，麻煩照價賠償，一千萬。”
江洛卿瞬間嚇得連連後退，再次去拉陸景琛的胳膊：“景琛，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哪有那麼多錢啊，你快幫我說幾句話啊。”
可陸景琛已然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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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陸母先反應過來，立刻上前陪着笑臉：“哎呦，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江洛卿是我兒子帶過來的女伴，這錢我們陸家賠了。”
然後笑着拉起我的手道：“清顏，你可千萬別生氣，都是我們的錯，看在我還幫你還過債的恩情上，幫我們跟裴總說幾句好話吧。”
我冷冷甩開她，意有所指的問道：“你幫我還債？還是說我蘇家所有債務都是因你而起？”
陸母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握着我的手下意識用力。
我疼的直呼出聲。
裴斯年皺着眉頭叫來保鏢。
“把他們幾個都給我趕出去！”
在他們被帶走時，我對着陸母的背影說道：“咱們之間從來沒有恩情。”
他們走後，裴斯年叫人給我送來了一套新的禮裙。
我陪着他一起應酬完了整場宴會。
深夜走出宴會廳，晚風吹在臉上，帶着一絲涼意。
裴斯年把他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指尖觸到我冰涼的肩膀，皺了皺眉：“冷嗎？我讓司機開快點。”
我搖搖頭，靠在他懷裏，看着遠處的霓虹，回憶一幕幕閃過。
想起那個飄着雪的冬天，我發着高燒躺在宿舍，陸景琛踩着積雪翻牆進來，手裏揣着還冒着熱氣的瘦肉粥，耳朵凍得通紅，卻笑着說“幸好沒涼”。
大學畢業後我想開設計工作室，湊不齊啓動資金，他偷偷把他媽的副卡塞給我，說：“不夠再跟我說，我媽那邊我來應付。”
那些子，是真的甜過。
可再甜的糖，也抵不過後來復一的猜忌和背叛。
回到別墅，裴斯年細心的幫我去浴室放洗澡水。
還蹲下身幫我揉了揉因穿高跟鞋紅腫的腳。
看着他這麼溫柔貼心的模樣，我心裏流過陣陣暖意。
覺得他就是上天特意安排過來給我做補償的。
當年我決心離開陸景琛是爲了保命，同時也是爲了調查我父母破產真相。
那天，我走出L國機場，身上只剩下幾百塊現金。
本來想先找個酒店住下，結果在地鐵站被人偷了錢包。
我追着小偷跑了兩條街，最後被堵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他手裏拿着刀，我以爲自己死定了。
就在這時，裴斯年的車停在了巷口。
他穿着黑色大衣，從車上下來，只用了幾句話就讓那個小偷慌不擇路地跑了。
他遞給我一張紙巾，問我沒事吧。
我看着他，想起曾經在國內的財經新聞上看見過關於他的報道，心一橫直接跪了下來。
“裴總，求您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天是去機場接一位重要的客戶，剛好路過那條巷子。
他把我帶回了他的別墅，給我安排了房間，只說：“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給你安排，要是想休息，就先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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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個月後，我才再次見到他，這次我沒放過機會，直接給他下藥爬了他的床。
他醒來後，我開門見山：“你睡我一次，就必須幫我做件事。”
他眼神陰戾的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所有用卑劣手段爬我床的女人下場都很淒慘。”
可我卻笑了，笑的眼淚直流。
“好啊，我這條爛命任你處置，但死之前，求你幫我找出害我父母的真凶！”
最終他還是放開了我，起身一件一件有條不紊的穿着衣服。
“蘇清顏，我可以幫你，但不是對你感興趣，而是你跟我去世的母親有着同樣的名字。”
之後的子，他對我很好。
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會在加班時提醒我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會在我想起父母時默默陪着我。
沒有轟轟烈烈的告白，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承諾，只是某天晚上，他坐在我身邊看星星，突然說：“清顏，我們結婚吧”。
我點頭說：“好。”
“在想什麼？”
裴斯年走過來，從身後抱住我，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轉過身，靠在他懷裏：“想起了從前。”
他收緊手臂，聲音低沉：“都過去了。”
可我沒想到，陸景琛卻沒有因此而放棄。
我入職了裴斯年的集團，做首席設計師。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陸景琛幾乎每天都堵在我公司樓下。
有時候拿着一束玫瑰，有時候捧着我以前愛吃的甜品，像個失戀的少年，站在那裏，引來不少路人圍觀。
我一次都沒理會他。
這天我下樓去咖啡店買咖啡，他突然沖了進來。
卻被裴斯年給我安排的保鏢攔住了。
“蘇清顏！”
他隔着人群喊我，聲音帶着哀求：“你能不能跟我聊五分鍾？就五分鍾！”
我嘆了口氣，對保鏢招招手。
“讓他進來吧。”
陸景琛坐到了我對面，眼中帶淚：“清顏，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咱們重新開始。”
“八年的感情，你怎麼能說忘就忘。”
我淺淺喝了一口咖啡問道：“那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他一愣，隨即說道：“我錯在當初不該放你走，錯在你走後又找了好幾個你的替代品，錯在不該跟江洛卿在一起，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笑着搖搖頭：“你說的這些都沒做錯，你錯在到現在都沒去了解什麼是真相。”
“而且從一開始，你對我也並不是喜歡不是嗎？”
認識他那年，他剛上高一，我高三。
那時他媽媽就着他要跟那些他不喜歡的富家子弟交朋友。
他叛逆心強，非要跟陸母扭着，不僅不去跟那些人交朋友，還開始瘋狂追求我這個家裏剛破產還死了父母的女孩。
但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反而被他打動，深深愛上了他。
8
後來他參加高考前，陸母又着他讓他出國留學，他強烈反對，毅然決然的考進了跟我同一所大學。
我們一直很相愛，但陸母卻沒少用狠招想要拆散我們。
“陸景琛，你還記得高中時，你媽是怎麼咱們分手的嗎？她花錢讓校外混混欺負我，讓學校同學孤立我，讓老師不理我。”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我媽她......她那時候只是不懂事，現在她已經知道錯了......”
我沒理會他，繼續說道：“可那時，你除了嘴上說會保護我，但所有對我的傷害一點都沒少，但我也知道你還是個孩子，沒有多大能力，所以我只能獨自一人忍受着一切。”
他的眼眶紅了，低頭小聲說：“對不起。”
我看着他，繼續道：“你記得你媽後來怎麼對我嗎？她找到我，說我是個沒爹沒媽的野丫頭，配不上你，還說我接近你就是爲了陸家的錢。”
“那時候你怎麼說的？你說‘媽，你別這麼說清顏，她不是那樣的人’，可你轉頭就跟我說‘清顏，我媽就是脾氣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大學時，她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我不跟你分手，就斷了你的學費和生活費。”
“我告訴你後，你說‘清顏，沒事，我可以去打工，我能養活你’。”
“可後來呢？你還是接受了她的錢，偷偷背着我去跟她讓你去結交的富家千金見面了。”
“我發現後質問你，你卻完全不當一回事，說你只愛我，無論你見多少女人都不會心動的。”
“你畢業後進了陸家公司，她以股權威脅你跟我分手，你嘴上說‘清顏，我不會跟你分手的’，可你開始晚歸，開始對我撒謊，開始跟那些你以前最討厭的富家小姐們一次次相親。”
“我問你，你說‘清顏，我是爲了我們以後’。”
我越說越平靜，可心裏的那些委屈，卻像是又被翻了出來，細細密密地疼。
“陸景琛，不是我不愛你了，是我太累了，我一個人頂着壓力，一個人守着我們的感情，可你呢？你一直在妥協，一直在退讓。”
他的眼淚掉了下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不停顫抖：“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我向你保證！”
我嘆了口氣。
“其實這些對我來說，只要咬咬牙是可以挺過去的，你知道最終讓我下定決心離開你的原因是什麼嗎？”
他疑惑的搖搖頭。
我回答道：“是因爲那天，我跟你說我發現了一些痕跡，是你媽害的我家破產的。”
“我在向你求助，可你卻說我是因爲你媽說我年紀大，懷恨在心，說我無理取鬧！”
“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9
我話音剛落，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裏滿是震驚：“你說什麼？難道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
“不可能！我媽就是控制欲強了些，她不可能做那種事，清顏，今天我是來跟你說咱們兩個的事，咱們別往她身上扯好不好？”
我冷笑一聲：“你看，你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永遠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我說我要結婚了，你不信，我說是你媽媽害死我父母的你也不信。”
“但事實證明，我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當年她看我家的公司做得好，就聯合外人設計陷害，讓我家破產。”
“她怕我爸媽東山再起，就用我威脅他們，趁他們不注意，把他們推下了樓，然後對外宣稱他們是跳樓自，還僞造了遺書！”
“後來我那麼着急離開也是因爲她知道我開始懷疑她了，竟然想找人了我，我只能保命離開，因爲我這條命要留着給我爸媽沉冤昭雪！”
他呆呆地坐在那裏，嘴裏喃喃着：“不可能......我媽不會的......”
我已經不想再跟他繼續說下去，只是告訴他：“你應該馬上就收到警局的電話，你媽害我家破人亡的證據，我整整查了三年才找齊。”
“這會警察應該已經到陸家別墅去抓她了，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同意見你。”
說完我起身要走，他卻不管不顧的還要攔着我。
這時裴斯年推門走了進來，一把牽起我的手。
冷冷對他說道：“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回去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挽救陸家，你母親被捕的消息一傳開，再加上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裴氏對你們的態度，想必陸家離破產不遠了。”
說完直接帶着我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陸景琛還坐在那裏，像個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木偶，眼淚不停地掉在地上。
這之後，陸景琛消失了幾天，沒再來找我。
我聽說他把自己關在家裏，喝了很多酒，把家裏的東西砸得稀爛。
江洛卿去找過他幾次，都被他趕了出來。
我以爲我只要安靜的等待着陸母被宣判就好了。
沒想到麻煩卻還是不斷，江洛卿竟然找來了。
她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和裴斯年住在這棟別墅，晚上，她拿着一瓶硫酸，叫囂着讓我出來。
“蘇清顏！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景琛才不理我的！你出來，我要毀了你！”
裴斯年聽到聲音，立刻把我護在身後，然後讓保鏢出去處理。
江洛卿看到保鏢，情緒更激動了，舉起硫酸就要往裏面扔，結果被保鏢一擋，硫酸直接潑到了她自己手臂上。
我叫人把她送去了醫院。
10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可沒過多久，竟然又讓我跟她和陸景琛偶遇了。
他們兩個正在路邊吵架。
才幾天沒見，陸景琛就像老了十歲一樣，整個人變得憔悴不堪。
看見我，他眼前瞬間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
還沒等開口，江洛卿卻一臉得意的跑到我面前，手裏還拿着一張孕檢單炫耀。
“沒想到吧，我已經懷了景琛的孩子了，你嫁給裴總又怎麼樣，你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已經答應要娶我了！”
我淡淡的看着她，並沒出聲。
可她卻被我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激怒，指着我鼻子大喊：“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很嫉妒，很生氣！”
“告訴你，晚了！景琛以後會把所有的愛都給我和我們的孩子！”
我剛笑出聲，下一秒陸景琛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力道大的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臉看向陸景琛：“你爲什麼打我，我肚子裏可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我看陸景琛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來話，我上前一步替他開口。
“江洛卿，我不說話，是因爲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相信，陸景琛不可能娶你，因爲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強裝鎮定：“你少在這造謠！”
我嘆了口氣道：“你知道嗎？三年前，我和陸景琛本來想偷偷結婚，去做了婚前檢查，醫生說，陸景琛因爲小時候生病，失去了生育能力。”
陸景琛的憤怒這時也已經達到了極點，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
“賤人！背着我跟別的男人搞懷孕了，還往我身上賴，你就該去死！”
她不顧還在流血的下身，跪在地上，抓住陸景琛的褲腿，哭着說：“景琛，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太愛你了，想跟你在一起才不得已想出這個辦法。”
“愛我？”
陸景琛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然後蹲下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你真的很愛我嗎？你願意嫁給我？”
聞言江洛卿拼命的點頭。
“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娶我好不好？”
陸景琛眼底滑下兩行淚水。
“好，我同意。”
“但我媽已經被抓進去了，陸氏也丟了所有客戶，如今背負着巨額違約金，等待着被清算，正好有你跟我一起背債務。”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領證。”
11
“什麼？”
江洛卿猛地抬起頭，眼神裏滿是震驚：“陸家破產了？怎麼會......”
隨即她突然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跑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裏沒有絲毫留戀，只有恐懼和厭惡。
陸景琛看着她跑遠的背影，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都是假的......什麼愛我，都是假的......”
我沒再多做停留，直接上車離開。
一個月後，陸母宣判了，。
陸氏破產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海城。
裴斯年陪着我拿着宣判書去了我父母的墳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沒想到在這裏卻看見了陸景深。
他跪在我父母墓碑前磕頭，直到磕的頭破血流才停下。
然後轉頭看向我，嘴角掛上笑容，眼中卻滿是悲涼。
“清顏，你知道嗎？我媽從來沒有真心愛過我，她只是把我當成陸家的繼承人，那些我找過的女人，也沒愛過我，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愛過我的，可我卻把你弄丟了......”
我看着他，心裏有些不忍，可更多的是釋然。
“陸景琛，都過去了，你以後好好生活吧。”
他搖了搖頭：“你說咱們之間有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坎，是啊，確實無法原諒。”
“這輩子，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想先走，先去下輩子，就算付出一切代價我都要跟你重新開始。”
說着他竟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抵在自己的口。
“陸景琛，你別沖動！”
我趕緊上前，想奪下他手裏的刀。
可他卻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清顏，你誠實回答我，你是真心要嫁給裴斯年的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知道，比起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更喜歡這種細水長流的感情。”
他看着我，眼神裏滿是溫柔，像極了高中時那個爲我翻牆買粥的少年。
“清顏，對不起......那祝你幸福......”
說完，他猛地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口。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他倒在地上，眼睛還看着我，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回家的路上，我不發一言的靠在裴斯年的懷裏，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嘔了好幾下。
裴斯年緊張地抱住我，摸了摸我的額頭：“清顏，是不是剛才太血腥，嚇到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搖了搖頭，笑着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斯年，咱們以後要過真正只有咱們倆個，不，三個的子了。”
裴斯年抱着我深深的吻了下去。
“嗯，之前一切徹底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