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蘭書剛剛簡直要被嚇死了。
她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她還以爲自己命該如此,即使重來一次,都沒有辦法擺脫被流氓關在窯洞中的命運。
但是,秦遠崢過來了。
秦遠崢再次救了她。
喬蘭書的衣服上都是土,她披頭散發,渾身發抖。
秦遠崢心裏非常難受,他真是沒想到,在有部隊駐扎的龍城市裏,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流氓。
簡直要氣死。
喬蘭書鼻子一酸,猛地抱住秦遠崢就開始哭。
秦遠崢有些尷尬,他一直單身,也沒有談過對象,甚至連姑娘們的手都沒牽過。
這樣一下子和小姑娘近距離接觸,還被小姑娘抱着,他頓時渾身緊繃,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明明第一次送小姑娘去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喬蘭書哭的聲音也不大,就靠在他懷裏,抽抽噎噎的小聲哭,眼淚一個勁的流,把秦遠崢心疼的。
他安撫的拍了拍喬蘭書的後背,低聲說:“沒事,沒事了,別哭。”
他說着,就把喬蘭書抱起來,大步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連長,則用繩子把昏迷的牛力綁了,然後直接扭送到了附近的公安局。
秦遠崢把喬蘭書送回到招待所裏,然後,他就準備起身,想着去打個熱水回來,給喬蘭書洗洗臉和手之類的。
結果,喬蘭書就坐在炕上,伸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袖,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秦遠崢:“……”
秦遠崢看的心裏一軟,看來小姑娘這次是真的嚇壞了,他於是就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任由喬蘭書抓着他的衣袖。
喬蘭書還在默默的掉眼淚,也不說話,就盯着他看。
秦遠崢又是心疼,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眼前的小姑娘比他小了十來歲,人家還是個單純的小丫頭,這樣依賴他,也是因爲他最近對她的照顧罷了。
他竟然會因此而感到不自在,他的思想果然有點問題。
他坐在那,問喬蘭書:“剛剛是不是嚇到了?”
喬蘭書默默點頭。
何止嚇到了,她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爲自己又回到前世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沒好意思在揪着秦遠崢的衣袖了。
秦遠崢對此,還有些遺憾呢。
他低聲說:“你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嗎?”
喬蘭書默默搖頭:“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而且,這個尾隨她的流氓,和前世那個把她關在窯洞的,不是同一個人。
秦遠崢就溫聲安慰她說;“沒事了,別怕,我今天就安排人輪流在招待所陪你,你要出去辦事的話,就讓人陪着你去。”
喬蘭書想到這麼好的秦遠崢都已經結婚了,那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畢竟孫明勇她已經舉報了,就算舉報不成功,那她回去告訴父親,讓父親收拾孫明勇好了。
她怕再待下去,又被人綁架了可怎麼辦?
喬蘭書就搖了搖頭,說:“不要了,我想回家。”
想回她前世和秦遠崢的那個家,當然,她也有點想回羊城看望父親了。
喬蘭書眼淚汪汪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她說這話的時候,讓人不忍心拒絕她。
秦遠崢:“……”
秦遠崢看着她糊着淚花的小臉,心裏也有些難受。
這次,他沒敢說讓她留下來,找個軍官之類的話。
他沉默了半晌,才對她說:“行,我明天讓人陪你去買票。”
心裏則琢磨着,得安排哪個連長,或者營長,去陪小姑娘買票呢?
說不定路上兩人就看對眼了呢?
這一次,秦長峰在屋裏陪了喬蘭書好一會兒,等到那個年輕的連長從公安局裏回來,他就站起身來,對喬蘭書說:“我讓小楊陪着你,我去公安局,審審那個混賬。”
喬蘭書就點點頭,看着秦遠崢出了門。
門外,這個年輕的連長下意識就要跟着秦遠崢走。
秦遠崢回頭看他,說:“你留下。”
連長:“……”
連長茫然的問:“團長,你不是說,讓我來和姑娘相看的嘛?我來守着嫂子,那那邊的姑娘怎麼辦?”
秦遠崢:“……”
秦遠崢無語了,他看着連長,說;“什麼嫂子,什麼姑娘?”
他伸手指了指203關着的門,說;“這就是要跟你相看的姑娘,你給我好好守着。”
說着,秦遠崢就大步走了。
他心裏還琢磨着那就“嫂子”,心想這些部下是真的沒有眼力見,別說他不結婚了,就算他要結婚了,也不會找個這麼小的姑娘啊,小他十幾歲呢,他哪裏下得去手。
不過,他剛剛聽這話的時候,心裏卻並沒有生氣。
年輕的連長:“……”
他站在那茫然了半天,撓着頭心想,剛剛看秦團長都差點失控,把人踹死了,那個小姑娘本來還強忍着沒哭,一看到秦團長,就開始抱着他哭了。
這竟然不是一對嗎?
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
秦遠崢來到公安局,公安局裏總共就只有三個公安,公安局副局長李建林本來閒着烤火喝茶呢。
結果,突然就來活了。
還是部隊裏的軍官拖着送進來的。
他站在審訊室門口,看着昏迷不醒的牛力,皺眉;“這小子,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啊?”
龍城市裏也不大,就那幾個廠,很多人都是互相認識的。
李建林還沒把人認出來,秦遠崢就進來了。
李建林一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迎過去,問:“這不是秦首長嗎?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這兒來了?”
難道審訊室裏那個人,犯了什麼大事了?
公安局裏的人,基本也都是從部隊裏轉業的。
李建林就是從部隊營級轉業的,他認識秦遠崢,但是兩人並不太熟。
秦遠崢一進來,就把身上的軍大衣脫了,然後,又把裏面的軍裝也脫了。
待會兒可能要下手揍人,帶着軍裝不好辦事,畢竟他得維護軍人的形象。
李建林看的心驚肉跳的,他問:“首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遠崢看他一眼,說:“這事你別管,我親自去審他,那混賬醒了沒有?”
李建林搖頭:“沒呢,昏死過去了。”
他剛還在想着,要不要把人送醫院檢查一下呢,因爲順着衣服上的腳印,扒開衣服一看,裏面傷的不輕了,口上青紫了一大片。
秦遠崢冷哼了一聲,聲音冷沉沉的,說:“用冷水,把他潑醒,我有話要問他。”
李建林還以爲這是涉及到部隊裏的私密了,心裏琢磨着,那個昏迷的麻子臉,該不會是個特務吧?
該死的特務啊,他到底是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都讓軍區裏的正團級部,親自來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