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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織和傅執安結婚七年,男人還是對她欲求不滿。
每當醉酒後,傅執安總是抱着她親得難舍難分。
手也不安分地探進衣物裏。
沈月織被弄得腿軟,忍不住撒嬌一般央求:“執安,我們去床上好不好...”
傅執安情到深處,想也不想就答應:“好,都聽我家情情的。”
一個稱呼,砸得沈月織瞬間寒意徹骨。
因爲傅執安口中的情情,正是他18歲的初戀。
溫情在他們熱戀時毫無征兆地突發心髒病離世,從此成爲傅執安永遠都忘不掉的執念。
他那半年渾渾噩噩生不如死,甚至幾度想要殉情結束自己的一生。
直到沈月織出現。
傅執安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原來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像溫情。
他瞬間瘋了一樣開始追求沈月織。
即便只是贗品,也足以他睹物思人。
爲了得到沈月織,他白天空降成爲她的頂頭上司,晚上鋪滿玫瑰花請她吃飯,甚至在每個周末都找理由送她珠寶項鏈。
最後用漫天煙花和無人機表演在她生日那天進行盛大的求婚。
沈月織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卻在新婚夜看見了他珍藏的溫情照片,沈月織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只是替身。
她拿去質問傅執安,男人卻溫柔地說:
“這些都是過去式了,你才是未來。”
她信了。
婚後也正如傅執安自己承諾過的那樣,徹底清除了一切跟溫情有關的東西,全心全意地跟她在一起,並生下了兒子樂樂。
爲了不打破婚姻生活的平靜美好,沈月織拼命地說服自己,傅執安只是醉酒之後說胡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可一周後,她卻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因爲她收到了夏令營的消息,被告知她剛剛六歲的兒子樂樂不幸摔下山崖。
沈月織瘋了一樣驅車趕到醫院。
在亮着燈的手術室外宛如被人打斷脊骨一般癱坐在地。
她崩潰地質問等在一旁的老師們:
“我不是把孩子好好地交給你們了嗎?你們爲什麼不對他的安全負責?”
“樂樂萬一有個好歹,你們拿什麼來賠?”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怯懦又害怕的聲音: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第一天做實習,老師沒有經驗,樂樂跑去山崖邊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叫住他,是我該死...”
沈月織憤怒回頭,卻在看清實習的老師的長相時猛地僵住。
而這時,傅執安出現了。
他第一時間搭住了實習的老師溫思言的肩膀,輕聲安撫:“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樂樂太淘氣,也不會跌下山崖。”
溫思言望着他,瞬間感動得紅了眼眶。
之後傅執安才終於有空對沈月織說:
“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已經請來技術最好的醫生給樂樂操刀,一定沒事的。”
沈月織看着眼前的一幕,腦子一陣陣地發懵。
尤其視線落到溫思言那張臉上時,更是無法控制地將她和溫情重疊在一起。
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沈月織聽見自己顫抖着聲音問:
“你也姓溫?你和溫情什麼關系?”
還沒等溫思言開口,傅執安就替她回答了。
“這就是溫情的妹妹,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追究思言的一時不小心了,況且也不是她把我們的兒子推下山崖的。”
沈月織明明已經哭得滿眼淚痕,聽到這句話還是突然苦笑出聲。
“是嗎,你總是可以爲溫情無底線地放棄一切。”
“以前因爲我像溫情,所以拼命追求我跟我結婚,如今又因爲溫思言神似溫情,所以你就要原諒她差點害死我們的孩子。”
“傅執安,你是又找到新的替身了嗎?”
話音落地,男人臉色瞬間黑得像炭。
“沈月織我都跟你結婚生子了,還不足以證明溫情已經是過去式嗎?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傅執安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你現在腦子不清醒,還是好好冷靜一下吧,我帶思言出去走走。”
沈月織望着他惱羞成怒的背影嘲弄地笑了。
他越是焦躁不安就越是證明他無法忘記溫情。
七年婚姻終究一文不值。
可就在傅執安和溫思燕消失在轉角的刹那,手術室的燈“嘭”地一聲熄滅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髒器都摔碎了,實在沒辦法。”
醫生的話宛如晴天霹靂。
沈月織的眼淚決堤,她死死地抓住醫生的袖子,聲音哽咽。
“不可能,我孩子才六歲怎麼會死呢?”
“求求你救救他,他還那麼小......”
沈月織嚎啕大哭,她望着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樂樂,竟然不敢碰他。
她害怕樂樂真的死了,她害怕觸及到他冰冷的身體,明明幾天前去夏令營時他還是那樣古靈精怪,跟她說媽媽再見,可怎麼就......天人永隔了呢?
沈月織心痛欲絕。
“樂樂對不起,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是媽媽來晚了。”
她哭着處理孩子的後事,卻還是在拿到死亡證明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而這期間傅執安沒有打來一通電話。
他忙着和溫思言相處,忙着通過她看見自己多年未能忘卻的初戀。
直到沈月織哭腫了雙眼從火葬場捧出樂樂的骨灰時,傅執安終於發來了一條消息。
“手術結束了嗎?就算樂樂以後變成植物人我也會撫養他長大,你不要怨怪思言了,她一直哭到現在沒停。”
與此同時沈月織也收到了溫思言的短信。
“執安說,以後會把所有對姐姐的虧欠和愛都彌補給我,我不過是沒看好你的孩子而已,他早就原諒我了,還一直買包安慰我。”
那一瞬間,沈月織心死如灰。
她死死攥緊拳頭,對狗男女的恨意如野草一般瘋長。
於是她抬手撥去一通電話。
“以前你說過,能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現在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