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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出生那刻起，我媽就悄悄開啓了獨屬我的測試直播。
她堅信窮養出來的孩子性格更加堅韌，所以隱瞞了她是富家千金的事實。
更相信她給了我全部的愛，我不會爲了錢拋棄她。
十八歲生日那天，全網直播，她自信滿滿的給了我兩個選擇。
媽媽的擁抱和二十萬現金。
我選了能救我的命的二十萬。
她恨我搞砸了一切，爲了報復我，媽媽領養了霸凌我的馮昭，從此再也不認我這個女兒。
三年後，她又找上我，拿出一千萬買我的腎給馮昭。
依舊信心的十足的看着百萬加的直播間。
“她肯定會同意的，你們就等着看吧。”
“她爲了錢連親媽都不在乎了，一顆腎算什麼？”
我看着鏡子裏蒼白的自己，拒絕了她的一千萬。
“您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撒進大海吧，下輩子我不想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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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播放着姜女士給馮昭的生日宴會有多盛大。
幾千九百九十九架直升機盤旋在A市上空，每一條橫幅都寫滿了對馮昭的祝願。
“估計姜總的親女兒都要後悔死了，爲了二十萬不要自己的媽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媽媽真實的身份是A市最有錢的富家千金。”
我拉緊口罩，沉默的躲開了人群。
後悔嗎？好像也沒有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在不知道媽媽是富家千金的前提下。
我依舊會選擇那二十萬。
畢竟以前的日子過的真的很苦，爸爸去世，媽媽靠着洗碗供養我長大。
二十萬，就算救不了我的命，也能讓媽媽的日子好過一點。
“姜穗？”
我恍惚的往前走，兩道身影出現，撞掉了我手裏的饅頭。
馮昭踩了上去，又一臉歉意的抬起了腳。
“穗穗，你怎麼在這裏呀？這個....這個也不值錢，我不是故意的。”
一塊錢一個，確實不值錢。
但卻是我最後的口糧了。
我低頭看着，猶豫要不要撿起來，姜女士忽然不鹹不淡的譏笑了一聲。
“才三年，二十萬這麼快就揮霍完了？淪落到一個饅頭掉在地上也不舍得了？”
“你看昭昭，全身上下近千萬，再看看你，姜穗，這算不算報應啊？”
“你如果選了我，這些都會是你的，你心裏恐怕後悔死了吧？”
我曾經去姜家求過她的。
那時化療一次三萬，二十萬很快就花完了。
我站在姜家門口哭着說我生病了，說我並不知道測試直播，我說我錯了，我求她救救我。
媽媽卻冷漠的牽着馮昭。
“這是你編造的吧？我有錢了你知道選我了，姜穗，你把我當成傻瓜哄嗎？”
如今見我不吭聲，她的視線下移，落在我因爲打針腫起的手背上。
又一次的嘲弄。
“上次是腫瘤，這次又是什麼病？沒編好？要不要我幫你想一想？”
“肺癌？白血病？呵呵，什麼病都沒用了，唯一的機會你沒把握住，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不喜歡她這樣看着我，會讓我半夜做噩夢哭到驚醒。
所以我擰開水瓶將水都潑到了她的臉上。
看着她氣急敗壞的跳腳，我笑了笑。
“滾啊。”
馮昭生氣的護在了姜女士面前，她一向會裝，如今更是表現的孝順至極。
“你幹什麼？媽媽只是關心你，你幹嘛用水潑媽媽？”
姜女士牽住馮昭，眼底的揾怒逐漸變成了冰冷。
“神經病，昭昭不要理會她。”
“貧窮會讓人變得無理，她越這樣就證明她過的越可憐。”
“這就是她自以爲是的結果。”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們離開，去了醫生辦公室。
“你的情況更差了，剛才那個是你媽媽吧？不然你還是求求她吧。”
“如果有錢治療的話，你至少還能再活一年的，說不定醫學界會有所突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