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世,疑點重重,很多上輩子被忽略的事接連被莫驚月想起,迫切的想要揭開真相。
“大嫂嫂。”
樓中書又喊了她一聲。
莫驚月回神,“大船裏有我的陪嫁以及一些貨物,至於你說的船那是從沿海買來的圖紙造的,京都到江洲全程可走水路,得益於前些年朝廷花大力氣拓寬河道後可走大船,江洲商會各家便合力建造了大船運送貨物。”
“所以那些大船不獨屬於莫家。”
樓中書點頭,“多謝大嫂嫂解惑。”
“不客氣,以後你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來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會告訴你們。”
“就是我剛到京城很多人和事都不太懂,還希望你們多教教我。”
整個樓家加上樓力欽有十數人在朝爲官,文官武將都有,只是大多官職不高,上輩子她被小段氏困在府中,和族中之人往來並不多,可現在她有真相要挖掘,有仇要報,自然要和族中人多往來,這些都會成爲她的助力。
“大嫂嫂客氣了,族中和侯府就隔了兩條街,往來很方便,往後大嫂嫂常來族中做客。”
態度和善又很富有的嫂嫂,這些樓家晚輩表示很喜歡。
一屋子人說說笑笑,樓中景來的時候正聽莫驚月在講戰船,說三層樓高的戰船威猛霸氣,瞧着就讓人畏懼。
“夫人還知道戰船?”
樓中景笑着進門,聽的津津有味的衆人起了身,“大哥。”
莫驚月也站了起來,“ 二弟有興趣,恰好我又聽人說過,倒是沒親眼見過。”
“你怎麼過來了,已經商議好了嗎?”
樓中景點頭,說今日侯府有家宴, “但我們還沒去給祖母請安,我來帶你去。”
尤氏妯娌笑着進門,“你們去吧,別讓老太太久等,我們就在這裏說說話。”
小段氏已經被送回內院,妯娌兩人算是大獲全勝,此刻心裏別提多暢快。
樓中景帶着莫驚月出了門,一同去的還有樓力欽,算起來他其實才回京五六日,發生這樣的事也覺得身心疲累,唯一覺得欣慰的就是長子歸來。
“父親不必太多憂慮,二弟沒有吃過苦,想必過幾日自己就回來了,人嘛,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樓力欽嘆息,“這些年我忙於軍中之事,一直疏於對他的教導,被你繼母寵壞了。”
“倒是你,爲父還沒問你這半年的事,你怎麼會被追殺,可知追殺你的人是誰?”
樓中景搖頭,只說對方人數不少,對他窮追猛打,“從路數來看像是江湖中人,那些人遇到兒子從不多言,出手狠厲,像是殺手。”
“買凶殺人?”
樓力欽停下腳步, “你半年前得罪了誰?”
“兒子大多時候都在軍中,從未與人結怨, 實在是想不通誰會要兒子的命。”
“兒子這些時日一直躲起來養傷,手裏的人也損失過半,無力查探背後之人。”
莫驚月說的對,有些話自己說出來沒有用,即便是自己查了證據也不行,就得要對方自己查出來。
樓力欽神色凝重,腦子快速將可能的人都過了一遍,隨後才繼續往榮春堂。
榮春堂裏,老太太已經知道前面發生的事, 沉着臉一言不發, 樓力欽帶着兩人進門的時候才歪了身子,擺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來。
“母親可好些了?”
“年紀大了,都是老毛病。”
老段氏的目光在樓中景和莫驚月身上掃過,兩人上前一步下跪磕頭,“孫兒給祖母請安。”
“孫媳婦給祖母請安。”
“嗯。”
老段氏在這一刻更虛弱了,還咳嗽了兩聲,樓中景快步上前端過一旁的水就要去喂她,“祖母是爲孫兒擔憂才這般難受,孫兒看了心疼,自責不已,願菩薩保佑祖母早日康復。”
“孫兒如今已經成婚,或許過不了多久祖母就有曾孫了,到時候承歡膝下頤養天年,祖母可要早些好起來。”
可能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樓中景低頭悶咳了兩聲,又因悶咳牽扯到了傷口,莫驚月滿臉都是擔憂,上前接過他手裏的水放下,幫着他順氣,“夫君這是怎麼了?”
“可是傷口疼?”
“疼的厲害嗎?”
那眼圈是說紅就紅,“你先回去歇着,太醫都說你要好好養着,祖母這裏我來伺候,你放心,我定會好生伺候。”
堅強的樓中景扯出笑來,“不用,忍忍就好, 我久不見祖母也很是想念,你不知道,自幼祖母就最是疼我。”
“那我和你一起伺候祖母。”
兩人一唱一和,本來裝病的老段氏現在也覺得真的病了,心裏中怒氣波濤洶涌,閉着眼睛將腦袋轉到了一邊,軍中大老粗樓力欽根本沒看明白眼前的情況,只覺得他的長子着實是孝順。
兒媳婦也不錯,剛進門一日就心疼上了丈夫,這很好。
“行了,你們祖母歷來都喜歡清淨,這裏也不缺人伺候,你們兩個再給你們祖母磕個頭就好,你們的孝心你們祖母也感受到了。”
老段氏的眼睛閉得更緊了,懷疑樓力欽就是故意的。
“母親。”
她不想睜眼,樓力欽偏偏就要喊她,“您還沒喝孫媳婦茶,大郎說的不錯,許是再過一兩年您就要抱曾孫子了, 該要高興些才是。”
老段氏只能睜開眼,樓中景帶着莫驚月麻溜磕頭,送上了茶水,老段氏意思了一下後就讓人送上了給莫驚月的見面禮,莫驚月也給出了她那兩雙襪子。
即便早知道是襪子,但看到的那一瞬間老段氏還是差點沒繃住,樓中景還在一旁聒噪,“祖母,這是您的孫媳婦親自爲您做的,回頭您一定要穿上,這是她的一番孝心。”
“你們下去吧。”
老段氏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看向樓力欽,“你留下。”
兩人笑眯眯的走了,出了門莫驚月就朝樓中景豎起了大拇指,“世子果真是聰明,學以致用。”
“還是夫人教的好。”
樓中景原本不擅此道,畢竟他性子剛正,但死過一回的人了哪還講究那麼多,什麼招好用就用哪個,讓別人吃癟讓自己開心才是王道。
兩人前腳一走老段氏就坐直了身子,冷眼看向樓力欽,“輝兒也是你兒子,爲何不派人去將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