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磕頭
我想要沖進去看一個究竟，可是顧臣卻一把拽住了我。
“你要幹嘛？”
“陳虎根本就沒有問題，他就一點點擦傷，爲什麼要占用手術室，現在外面都是工地坍塌進來的人，好不容易人家醫生給我爸爸找的手術室，一會兒，一會兒可能就沒有了。”
“沒有就等着，該你爸活的話怎麼都死不了。”
我死死的拽住了顧臣的衣領。
對視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裏看見了不屑。
跟當年他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扯着嘴角，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語氣跟我說了一句，“你要知道這個海城不大，現在我顧臣是可以只手遮天的，你爸本來就七十多歲了，死就死了吧！”
“別影響許悅兒子的前途。”
“你要是乖乖的等老頭死了，不鬧，不多說一句，我就給你爸辦一個盛大的葬禮，這對於一個拾荒老頭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拾荒老頭？
顧臣，我爸當年要真的只是一個拾荒老頭，你爲什麼能在那種場合看見我。
我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腦子是聰明還是愚鈍。
我無語的一笑，在顧臣的眼裏卻是無聲的挑釁。
“蘇涵，面子我已經給你了，要不要就看你自己了。”
“你要是實在要鬧，我不介意跟精神病院的人說我有一個瘋子老婆，把你送去療養。”
他說着，做了一個手勢就讓身邊的保鏢強行將我拉開。
“你爸都病了，你就跪在這幫你爸祈求平安好了。”
我奮力的掙扎，可是我怎麼掙扎的過保鏢呐。
“顧臣，我爸爸是退伍軍人，我爸的戰友正在趕過來，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你讓醫生搶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而我爸爸的指標已經越來越差。
醫生檢查之後，只能就地搶救，我看見護士不斷的做心肺復蘇。
看見他們相互的眼神我就知道我爸爸機會不多了。
“求你們了，你們放開我，我就是想要見我爸最後一面。”
保鏢搖頭。
“許女士說了，你剛剛打了她，這是對你的懲罰，要跪到許女士滿意才能起來。”
許悅就在前面站着，看着，手裏還拿着一塊小蛋糕慢慢吃着。
她走過來的時候我爸已經要不行了，她貼着我的耳邊，“這樣，你給我磕頭，一百個，我就讓你起來送老頭一程。”
“好，好！”
沒等我反應過來，保鏢就壓着我的頭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
醫院的地面格外的硬格外的冷。
他們的手的力氣很大，大到我能聽見脖子咯吱咯吱的響聲。
“自己數着！”
“1.2.3......87......95”
我數着數着眼前就一片血霧，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隱形眼鏡都被覆蓋。
“爸......爸！”
我喊着，許悅卻搖搖頭，“還有五個，繼續！”
砰！
很劇烈的一聲。
我整個人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陳虎在一旁拍手，“媽媽真棒，好解氣呀！”
“謝謝顧叔叔，顧叔叔當初你是瞎了嗎？爲什麼會選她呀，一個撿破爛的人的女兒當顧叔叔的老婆，顧叔叔這些年真是太委屈了。”
“顧叔叔要不要跟這個女人離婚，跟我媽媽結婚呀？”
他期待的看着顧臣。
顧臣有些興奮，“小虎？你接受叔叔了嗎？”
陳虎點頭，“但是叔叔這個老頭還沒咽氣，我很生氣，叔叔......”
顧臣看着我，“把你爸送去太平間吧！沒有搶救的必要。”
“誰說沒有搶救的必要！”
一聲呵斥雄武有力的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