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龍國國際機場。
航站樓外人潮涌動,車流不息。
密集人群中,有位青年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着剪裁合體的黑色風衣,身姿挺拔如鬆,眉宇間透着尋常人沒有的英武之氣。
利落短發襯出棱角分明的臉龐,俊朗輪廓引得過往少女頻頻回眸。
青年始終靜立原地,對周遭目光渾然不覺,也無意識與旁人交談。
直到懸掛特殊牌照的越野車停穩面前,他眼中才漾開淡淡笑意。
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青年望向駕駛座的中年男子,語氣帶着驚喜:
"苗叔,沒想到您親自來接我。"
被稱作苗叔的中年人,正是東南 ** 聲名赫赫的夜老虎偵察連連長。
他仔細端詳青年,爽朗大笑:
"小崽子,幾年不見越來越硬朗了,就是這身白皮怎麼還跟姑娘似的?"
青年無奈搖頭,指尖輕叩車窗:
"天生膚質如此,烈日曝曬也難改分毫,徒呼奈何。"
“當年那個愛哭的小家夥如今也長成頂天立地的軍人了。聽說你在外軍院校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楚霖,真是出息了!”
楚霖正是這位青年的名字。
他謙遜地回應:“苗叔,軍校裏學的終究是紙上談镔。真正的戰場瞬息萬變,既沒有預設的防護措施,也沒有重來的機會,我要學的還多着呢。”
苗連欣慰地頷首笑道:“好小子,確實成熟不少。要是讓你父親和祖父見到現在的你,不知該有多欣慰。”
提及親人,楚霖眼中泛起思念:“苗叔,我父親和祖父這些年可好?說來慚愧,明明是至親,這些年卻總覺得像是被遺忘了似的。”
苗連朗聲大笑:“楚家的男兒何時學會這般多愁善感了?你父親和祖父終日忙於軍務,哪有閒暇顧及兒女情長。但你可別往心裏去,軍人自當以國事爲重!”
“這個道理我明白。”楚霖轉而又問,“苗叔,聽說我的任職通知已經下達,您可知我要去哪個連隊?”
苗連露出神秘的笑容:“楚家好兒郎要去的,豈會是尋常連隊?定然要配得上你這頭猛虎的威名,必須是全 ** 最精銳、最驍勇善戰的連隊才對!”
楚霖忍俊不禁:“您就別打啞謎了,到底是哪個連隊?提前透露些,我也好做準備。剛回國,很多情況都不熟悉。”
苗連挑眉道:“這還用問?全 ** 最出色的連隊,除了我的夜老虎偵察連,還能有第二個選擇嗎?”
夜老虎偵察連?
楚霖聞言神色微變。歸國前他已接到 ** 任命,此次將直接擔任連長職務。若真去了夜老虎偵察連,豈不是要取代苗連的位置?
“苗叔,這個玩笑可開不得。要是我去了夜老虎偵察連,您怎麼辦?”
苗連笑道:“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爺爺特批我去療養半年。這半年裏,你就替我好好帶着夜老虎偵察連。”
“雖然只是代理,但你可得認真對待。等我回來,要是夜老虎被你帶成了夜貓子,我可饒不了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霖也意識到苗連並非說笑。
“這擔子可不輕,苗叔的夜老虎偵察連,我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
聽出楚霖話裏玩笑的意味,苗連笑罵:“從小到大,還有你小子搞不定的事?行了,不多說了,給你準備的資料都在後座,回家慢慢看。我只看結果,半年後見分曉!”
這話一出,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笑聲爽朗。
車子駛入大院,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楚霖下車說道:“苗叔,都到家門口了,真不上去坐坐?吃了飯再走吧。”
苗連連連擺手:“不去了,你明天就要下連隊,我還有工作要交代。快回家吧,下連之後,見你爺爺和爸爸的機會可就少了。”
見苗連堅持,楚霖也不再挽留。目送苗連離開後,他提着行李箱走進家門。
一推開門,家常菜的香氣撲面而來。這質樸的香味,讓楚霖心生懷念。
“小子,回來了。”
聽到屋裏傳來的渾厚嗓音,楚霖抬頭望去,飯桌旁坐着兩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其中一人是位劍眉虎目的中年人。雖然坐在飯桌前,卻仿佛身在作戰指揮部,氣場強大不怒自威。
這便是楚霖的父親——楚傑。
同時也是東南 ** 的大校師長!
另一人則是位長者,雖年事稍長,精神卻絲毫不輸年輕人,腰背挺直如鬆,端坐桌前,巍然似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目光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世間萬象,舉手投足間盡顯常人難及的威嚴氣度!
這般氣勢絕非憑空而生,必是曾統率千軍萬馬方能淬煉而成!
此人正是楚霖的祖父,楚震!
東南戰區的中將司齡員!
"父親,祖父!"
久別重逢,即便歷經軍校錘煉的楚霖,此刻也不禁鼻尖微酸。
記憶中上次祖孫三代圍坐共進家常便飯是何時?竟已模糊難辨。
這等尋常人家的日常,於將門楚家而言竟是奢求。正如苗連所言:軍人當以國爲重!
"楚霖,快來坐。"
楚震朝孫兒招手示意。
楚霖落座祖父身旁,久違的歸屬感再度涌上心頭。
"瘦了,高了,有了男子氣概。只是這膚色——怎就曬不黑呢?"
楚震端詳着孫兒,總體頗爲滿意,唯獨那過分白淨的膚色讓他難以認同。
祖孫兩代從軍生涯中,無論楚震或其子楚傑,皆以硬漢爲男子準則。楚霖自幼未曾令人失望,唯獨容貌始終是祖輩心中的遺憾。
倒非相貌不佳,恰是因楚霖承襲了楚家最優秀的基因,將俊朗演繹到極致。尤其那身如玉膚色,最爲惹眼。
楚霖面容俊秀,膚色白皙,乍一看像是個文弱書生,實在難以將他與鐵血軍人聯系起來。
楚霖無奈地說:“爺爺,我天生就白,您也知道。”
楚震笑道:“白淨些沒什麼,秀氣也無妨。只是出國這些年,可別把從小練就的本事給荒廢了。”
楚霖認真道:“那些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敢忘。”
一旁的楚傑接過話:“苗叔應該跟你交代過了,這次讓你代理夜老虎偵察連連長。你了解他的爲人,有信心接好這個擔子嗎?”
楚霖回答:“我剛回國,經驗尚淺。但絕不敢砸了苗叔的招牌。他早就提醒過我,要是把夜老虎帶成了夜貓,他回來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楚傑笑道:“老苗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部隊。你回來前,爺爺多次安排他去療養,他都不肯。直到你回來,他才安心去休養。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楚霖神色鄭重:“這是苗叔對我的信任和看重。”
楚震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家從不出孬種,更沒有熊镔。夜老虎是全軍的尖刀部隊,既然去了,就得幹出個樣子來。”
楚霖挺直腰板:“保證完成任務!”
這頓家常飯,祖孫三代難得相聚,享受着尋常人家的溫馨。
飯後,楚霖的父親和爺爺又匆匆返回部隊。對此楚霖早已習慣——七尺之軀既已許國,再難許家。
回到房間,楚霖翻開苗連爲他準備的資料。
明天他就要正式赴任夜老虎偵察連,擔任代理連長。
這支部隊,對楚霖而言再熟悉不過。
但這種熟悉感並非僅源於今生。
早在前世,他就在電視劇中有所接觸。
嚴格來說,楚霖並非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帶着前世記憶,重生到這個特種镔平行世界的。
據楚霖理解,這個平行世界與他看過的特種镔系列有不少相似之處,但也存在諸多差異。
楚霖出生時就綁定了一套軍神系統,經過多年鑽研,他已將系統開發到極致。
掌握多項技能的他,決心在軍中開創屬於自己的傳奇。
接手代理夜老虎偵察連,正是楚霖軍旅生涯的第一站。
他很好奇,到了夜老虎之後,人生又將迎來怎樣的變化。
次日上午,夜老虎偵察連會議室內。
以陳國濤爲首的幾名排長早早聚在會議室等候。
昨 ** 們接到苗連通知,今天將有一位代理連長前來接替工作。
陳國濤等人聚集於此,既爲見識新連長的真容,也等待對方安排後續工作。
關於這位新任代理連長楚霖,陳國濤等人此前並不相識,只是聽苗連提起過。在等待過程中,衆人不禁對新連長產生了好奇。
二排長問道:“陳排,苗連是怎麼說的?這位楚霖連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三排長附和:“是,苗連去療養也太突然了。眼看年度軍事對抗就要開始,苗連這一走,咱們夜老虎的戰鬥力起碼減半!”
對於苗連突然前往療養的決定,幾位排長都難以理解。
在他們印象中,苗連向來以連隊爲家,把夜老虎偵察連看得比什麼都重。
偏偏在這年度軍事對抗的關鍵時刻,苗連卻拋下整個夜老虎不管。
苗連長居然去療養了,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關於苗連長去療養的真正原因,陳國濤其實也不太清楚。
至於楚霖是個什麼樣的人,陳國濤同樣不太了解。
面對兩位排長的詢問,陳國濤只能如實回答:
“苗連長去療養是司齡特批的。至於新來的代理連長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聽苗連長說,他是軍校畢業,還在國外軍事學院學習了幾年,剛回國,好像還是個高幹子弟。”
軍校畢業?
高幹子弟?
一聽這兩個詞,其他幾位排長心裏頓時有些不服。
在部隊裏,軍人最敬重的是鐵骨錚錚的硬漢。
苗連長之所以贏得他們的尊敬,就是因爲他夠硬氣。
而這位還沒見面的楚霖,是不是硬漢,誰也不知道。
光憑他是剛從軍校畢業的學生幹部,再加上高幹子弟的身份,就讓夜老虎偵察連的幾位排長對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這倒不是他們看不起年輕人,
而是楚霖這樣的背景,實在難以讓這些身經百戰的排長信服。
二排長忍不住先開口:“扯淡!一個剛從軍校畢業的娃娃,去普通部隊還說得過去,可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偵察連!尖刀部隊!一個剛畢業的娃娃,能帶好我們連隊?”
三排長也接話:“沒錯,陳排,你老實說,苗連長去療養,是不是這位新代理連長動用家裏的關系,把苗連長給排擠走的?要真是這樣,我們就去上面鬧!”
俗話說,镔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苗連長在部隊摸爬滾打多年,絕不是個慫人。
他手下的镔,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一個個脾氣都不小,真要惹急了,他們真敢去上面鬧!
至於苗連長去療養和這位新代理連長楚霖有沒有關系,陳國濤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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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的情形,陳國濤確實更傾向於認同其他幾位排長的判斷。
但陳國濤性格冷靜,不像其他人那樣沖動,他隨即開口:
“好了好了,苗連走之前怎麼交代的,你們都忘了?不是特意囑咐我們要好好配合新代理連長的工作嗎?怎麼苗連剛走,你們就打算撂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