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匕首就要刺到自己,嚴浩不退反進。
他側身一步,躲開刀鋒,同時彎腰抓起腳邊的一塊紅磚。
就是現在!
“百分百板磚命中能力,啓動!”
嚴浩在心中低吼。
他甚至沒有瞄準,手臂猛地一甩,手中的紅磚化作一道紅色殘影,朝着刀疤臉的腦門呼嘯而去。
“找死!”
刀疤臉獰笑着,只是微微偏頭,想躲開這幼稚的攻擊。
在他看來,這種街頭鬥毆的招數,根本上不了台面。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
“砰!”
那塊紅磚像是長了眼睛,在他偏頭的瞬間,精準地砸在了他的額角上。
力道之大,讓他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冒。
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回事?
他踉蹌着後退兩步,伸手一摸,滿手都是溫熱的鮮血。
“我操!”
劇痛和羞辱感涌上心頭,刀疤臉徹底被激怒了。
“小子,你他媽的!”
他咆哮着,再次揮舞匕首沖了上來,狀若瘋虎。
嚴浩表情不變,冷靜地後退一步,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
手臂再次揮動。
紅磚脫手而出。
這一次,刀疤臉學乖了,他預判了磚頭的軌跡,猛地向左側一個大閃。
他確信,這一磚絕對會落空。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塊本該直線飛行的磚頭,在半空中劃過一道不合常理的弧線,繞過了他的正面,重重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咚!”
這一下,比剛才更狠。
刀疤臉只覺得天旋地轉,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手中的匕首都差點脫手。
大腦一片空白。
這不科學!
板磚怎麼會拐彎?
見鬼了?
他掙扎着想爬起來,可還沒等他站穩,第三塊板磚已經呼嘯而至。
“砰!”
正中後心。
“噗……”
刀疤臉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向前撲倒,臉結結實實地磕在水泥地上。
嚴浩沒有停手。
他彎着腰,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投石機,一塊接一塊地撿起磚頭,然後丟出去。
“砰!”
“砰!”
“砰!”
沉悶的擊打聲在死胡同裏回蕩。
每一塊磚頭,都精準無誤地命中目標。
後背,大腿,肩膀,手臂……
刀疤臉一開始還想掙扎反抗,但很快就放棄了。
他只能蜷縮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啊!別砸了!”
“大哥!我錯了!我投降!”
“別砸了……要死人了!”
這個手上背着三條人命的A級通緝犯,此刻像一條被敲斷了脊梁的野狗,毫無尊嚴地在地上蠕動。
嚴浩丟得手都有些發酸,這才停了下來。
他看着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是血的刀疤臉,沒有放鬆警惕。
這種亡命之徒,最擅長示敵以弱,然後絕地反撲。
他手裏還握着一塊板磚,一步步走了過去。
“別……別過來……”
刀疤臉聲音顫抖,聽起來奄奄一息。
嚴浩走到他身邊,準備彎腰查看他的情況。
就在他彎腰的瞬間!
地上的刀疤臉猛地暴起,眼中閃過一抹垂死掙扎的瘋狂。
他翻過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嚴浩的小腹!
“去死吧!”
這一下又快又狠,兩人距離又近,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絕無可能躲開。
但嚴浩早有防備。
他甚至連腰都沒完全彎下去。
在刀疤臉暴起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板磚也動了。
沒有絲毫花哨的動作,就是簡簡單單地當頭砸下。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刀疤臉的動作戛然而止,匕首的尖端停在嚴浩制服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他的眼神迅速渙散,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搞定。
嚴浩鬆了口氣,將手裏的板磚丟到一旁。
他從後腰摸出手銬,“咔啦”一聲,將刀疤臉的雙手牢牢銬在身後。
做完這一切,他才仔細打量起這張臉。
刀疤,寸頭,左耳缺了一角。
這個長相……
嚴浩的腦海裏,原主的記憶碎片翻涌。
一個名字浮現出來。
包德義!
A級通監犯,在十多個省市犯下累累血案,光是記錄在案的命案就有三條。
懸賞金額,十萬!
嚴浩的心髒重重跳了一下。
他剛才,竟然單槍匹馬,制服了一個背着三條人命的悍匪?
一股後怕的情緒涌了上來。
要是沒有“百分百板磚命中”這個神技,今天躺在這裏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從口袋裏拿出對講機,按下了通話鍵。
信號有些雜音,但還能用。
“呼叫所長,呼叫所長。”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我是四組實習輔警嚴浩,我抓住一名嫌疑人,請求支援。”
“重復,我抓住一名嫌疑人,請求支援。”
“地點在天上人間KTV後巷,第三個路口左轉的死胡同裏。”
公共頻道裏,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正在二樓包廂裏押送嫖客的李高逸愣了一下。
“我靠,浩子抓個人還要請求支援?搞什麼飛機?”
旁邊一個老警員笑着搖頭:“新人嘛,沒經驗,抓個嫖客都緊張得不行。”
“這小子,還直接呼叫所長,真是……”
另一邊,正在指揮抓捕行動的所長徐成周,也聽到了嚴浩的呼叫。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抓個嫖客而已,有必要在公共頻道裏大呼小叫嗎?
還請求支援?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抓了個毒販呢!
這不是丟我們鐵西區派出所的臉嗎!
徐成周拿起對講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嚴浩!你搞什麼名堂!”
“抓個嫖客還要支援?我們所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趕緊把人帶回來,別在外面浪費警力!”
對講機裏傳來徐成周帶着怒氣的聲音。
嚴浩握着對講機,看着地上昏死過去的包德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